爸,我想你了散文

清明時節，欲斷魂。

跟每年的清明節一樣，除了在外求學那幾年，清明假期我都會跟家人一起去祭祖上墳，焚幾支清香、燒一沓紙錢，向那些我素未蒙面的祖先表達哀思。

以前的我，不理解爲什麼父親總是會在這個節日，不論日曬雨淋，都要帶着我走很遠很遠的泥路、爬很長很長的陡坡，來到他所謂的我們家的祖墳山，雖然他每年都會教我認路，但我隔年還是會忘得一乾二淨。他對我說，你要學會認路，等我老了走不動了，你們姊妹就得自己來上墳了。

我嘴上答應着，但心裏卻總是不以爲然，所以每次上墳都很應付，讓父親一個人又是砍樹、又是割草地忙得滿頭大汗，我卻在一旁袖手旁觀。

直到有一天，父親真的老了、病了，走不動了。這時的清明節，對我來說就是爲了完成父親交給我們的任務。

兩年前的今天，父親在被癌症折磨了兩年多後，突然停止了呼吸。握着父親冰冷的雙手，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並且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於是我採取了鴕鳥的做法，把頭深深地埋進沙子裏，沒有把父親去世的消息告訴任何朋友，以爲只要別人不知道，我的父親就可以好像沒有離去一樣。

我自欺欺人、軟弱無比。

我無法接受，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真的就這麼離開了。

多少個夜深人靜的晚上，一想到你被癌症折磨得呼吸困難、無法入睡的樣子，我只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痛進骨髓裏；多少個不眠之夜，一想到自己無法替你分擔疼痛、沒能給你最好的治療，我只能留下悔恨的淚水，哭溼了枕巾；多少個想你的夜裏，你來到我的夢中，瘦骨嶙峋，向我走來，卻什麼都不說，我很想問你，你走的最後時刻，有沒有很痛呢？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父親爲我們辛苦勞累了一輩子，竟然連一天清福都沒有享受就永遠離開了我們。這也成爲了我此生最大的遺恨。

我突然很不習慣，再也沒有了父親沒完沒了的電話，以前總嫌他囉嗦，永遠把我當成三歲小孩一樣管教，現在的我多麼希望，再次看到他的'來電顯示；我突然很不習慣，QQ好友裏父親的頭像永遠地變成了灰色，熟悉的滴滴聲再也沒有響起，以前總是嫌他煩人，芝麻綠豆的小事也要找我，現在的我多麼希望，奇蹟出現再次收到他的信息。

父親走後，我才明白了清明節的意義。

今年的清明節，是我記憶中最冷的一個清明。六號早上，雖然悽風冷雨，但也阻擋不了我們前去祭拜你的腳步，雨水打溼了我的頭髮，模糊了我的雙目。

這茫茫荒野之間，雜草發瘋似的狂長，在那座屬於你的墳塋裏，你會不會也感受到了這個春天刺骨的寒意。

爸，我來看你了。雖然我們陰陽兩隔，但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父親，最偉大的爸爸。希望你在天堂，可以與你思念已久的爺爺奶奶團聚，那裏沒有疼痛、沒有壓抑。

爸，我想你了。我對你的思念，就像這荒野間的雜草，砍不完、燒不盡，並且一年比一年長得更瘋狂。

爸，我想你了

11年了，你的臉龐在現實中一定蒼老許多了吧，但在我的記憶中卻始終那麼清晰年輕。深夜10點半，我確實應該睡了，爲了肚子裏的寶寶。是的，我有寶寶了，雖然它還很小，但我想讓它和我一起想想它的姥爺。您一定替我高興吧，論理早就到了該當媽媽的年紀，但各種生活繁雜牽絆住了我，也許我和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