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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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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我的母親1

‘世界上有一種最美麗的聲音,那便是母親的呼喚’每當想起這句話,彷彿走進了一個深痛的畫面,想起受苦受難的母親。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

每當思戀發痛,閉上眼剎那,便能捕捉到細膩的月光,彷彿回到從前我的故鄉我的母親。

在饑荒的歲月裏,瘦小的母親用顫抖的雙手撐起希望的明天將心酸蕩在風中。

在多病的時光裏,將疼痛裝在心頭卻在屋角流下苦澀的眼淚。那寒夜的深處那微弱的燈光那粗糙的雙手卻織出兒的新衣留下牽掛藏在心中。

在富裕的年代裏,不忘曾經的心酸,那茂盛的野菜,是否還殘留着曾經的歡笑。如今,時光腐蝕着曾經的記憶,卻帶不走您叮囑的話語。

無論兒在天涯海角,故鄉永遠鐫刻在我的手掌,那裏有剪不斷的絲線、那裏有童年的幻想。在魂牽夢縈的山水裏,始終盪漾着您的目光。

您如一座高高的山,無論我有多大的困難,您總是依靠的屏障。您高聳的身軀,爲我遮風擋雨卻不求回報。您不懂的兒的心思、卻懂得照顧兒;您不懂如何教育我、卻懂得如何關心我。

您哺育着我,猶如不老的清泉,最後卻老了您的容顏。

您老了,歲月消瘦了您的身軀,時光帶走了您的容顏,卻換回兒的青春。您老了,從您那滿頭銀髮中,我明白了您的牽掛;您老了,從你深深的皺紋中,我看出了您的操勞。

母親啊,有你在的夜晚爲何別樣美麗?

有你的夢爲何別樣甜美?

慈母的胳膊是慈愛構成的,孩子睡在裏面怎能不甜?——雨果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2

表達

——如果一定要有的話,

——也無論如何不能失去一件平靜與含蓄的外衣。

這是我第一次掛斷了正在與母親對話中的電話。 含着淚

父親離開已有千日有餘,從那以後。無論曾經是否富有。

我都願意用生命去愛我的母親。時至今日。生活如此般窘迫的過着,不曉是否苟活!!!

朋友的冷漠,家人的不理解,我都不願意減少對母親的愛。哪怕一點點。

我痛恨曾經的自己。

母親是一個連自己姓氏都書寫不來的老人。

家裏我排行老六,兒時我從未受過一點點委屈。從前在世的父親給我穿的不會亞於那些花花公子,吃的都是一家十幾口人從未捨得的尤物。

一直以爲我不比任何人差,哪怕。現如今我揹着自己生意虧損的幾十萬的債務。

每次和母親的通話。母親都不願意提及我的往事,可老人家總是會在言語中寄出那麼長的牽掛,母親也接受不了愛子的現狀。我試着安慰老人家,可總是越言越烈。

今年開春我便開始了我的供職生涯。我害怕如今的工作不穩定。儘管現如今的工作我做的並不精彩,但我害怕失去。我沒有勇氣再一次接受母親表露出來的不安。、

風雨人生 得失常在

文嘗你我 不亂情懷 字由心生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3

一個美豔的少婦,從廣東打工回到鄉下,帶回一個小男孩。她沒有結婚,也不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她整天抱着孩子一言不發。家人責罵,周圍人的冷嘲熱諷,她都快熬不下去了。但她一抱起孩子,眼淚就倏忽不流了。

有人提親,一個老光棍,土裏土氣,奇怪,孩子一見他,竟挺有緣,逗逗笑笑,玩得挺開心。她不假思索就答應了。他信誓旦旦承諾會對孩子好,當成親生孩子。

很快,要結婚了,這個孩子有了正式的戶口了,有了爸爸了。

那陣子,她很開心,很快樂,越發嫵媚動人。幸福的新婚之夜後,她要死心塌地地和這個鄉下農民過一輩子了。

很快,她懷了孕,卻偷偷地墮了胎,她害怕再生一個孩子,會讓她帶來的孩子受委屈。後來,又一次懷孕,她又一次偷偷墮了胎。這家人開始不滿了,似乎看出她的意圖,婆婆惡語相加了,對她的孩子也是瞪鼻子摔臉了,還威脅她,若再不生育,便會趕走她的孩子。

無奈,她又一次懷孕,沒敢去墮胎。

生下來,又是一個男孩。

歡樂之後是經濟的拮据。婆婆整天抱着剛生的孫子,呵護備至。她則一眼盯着全身髒兮兮的大兒,他不小心摔倒了,家人竟沒扶他,他喝口弟弟的牛奶,被很快搶去還差點打耳光,她心如刀絞,坐月子如坐鍼氈。

滿月了,她抱着大兒,在僻角里大哭一場。然後,她堅定地對他說,你放心,娘不會讓你受委屈了。她對婆婆殷勤備至,對丈夫關愛有加,她再也沒有自尊,只有乞求和哀告,她懇求他們,請對兩個孩子一樣。

可是,婆婆還是對大兒不冷不熱;丈夫在婆婆的呵斥下,也不敢對大兒有太多親暱關愛。再有家窮,他得拼盡氣力去賺錢呀。 一日,大兒見弟弟的手裏,捏着一塊餅乾,饞的口水直流,大兒便搶過來吃了,小兒大哭,婆婆見此,竟拿起一根棍子,打向大兒,剛洗衣回來的她見此,瘋了般地撲向大兒,任那棍子一下一下打在自己身上。

她一宿未眠,緊緊摟着大兒。

第二天,她顫抖着打了一個電話。

山路彎彎,急急開來一輛豪華轎車,一個衣着考究的男子要接走大兒,她哭得驚天動地,和大兒親了又親,抱了又抱。這是你的爸爸,你就和他到大城市去讀書吧。她幾近哽咽。車發動了,大兒連聲叫娘,她飛奔追趕,後面又傳來小兒的哭叫聲,她不由停了下來,“娘”在山谷迴盪久久......

原來,她在廣東愛過一個已婚男人,是一家公司老闆,而她這家公司的員工。被老闆娘發現被驅逐後,她已懷孕。她竟執意悄悄生下孩子,後來無奈回到故里。

母親,一個多麼美麗,多麼年輕,多麼無助的母親啊!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4

我疲累於傾盆淋漓的大雨裏

走在泥濘不堪的人生道路上

心不時發出嘶嘶的慘叫聲

是誰的無情讓我如此狼狽

四季輪迴,記載着滄桑的歲月

母親。曾幾何時。你是我心中最偉大。年輕的媽媽

而現在,你的兩鬢已斑白。是什麼勞累了你的身心

看着你疲憊的身軀,眼淚幾欲而出

但我又不能哭泣,因爲那樣你的心會更痛

好想替你減輕肩上的擔子,但母親,你始終把最難的事留給自己

無論在苦。再難,你始終沒有說過。母親,艱難困苦。你終以樂觀處之,我深深被你的堅強而感動

現在,我長大了,好想和你肩並肩去面對一切災難。但我在你眼裏,似乎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曾幾何時,我應尊重你的決定,那樣,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解脫了別人,拯救了自己,但母親,我的決定讓你用自己的青春支付着一切

媽媽,對不起,我的失誤讓你揹負着沉重的包袱,而那種錯誤,何時是一個盡頭!

現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了,我們的心一直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母親,我想對你說一聲,你是我心中最偉大。最堅強的媽媽,我永遠愛你!

等我長大後,我一定孝敬你,我一定孝敬你

母親,我的母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原諒我着不懂事的兒子!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5

生命中的很多第一次都成了生命的最後一次。

我的媽媽,一位世界上最好最善良最美麗的媽媽。記不清我最後一次喊媽媽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但是我只是僅僅離開2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媽媽就突然離開我了。這根本是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不能接受的事情。

我去年11月份回家從上海給媽媽買的銀手鐲,媽媽一次也沒用捨得戴,那是我第一次給媽媽買這樣的首飾,她一直收藏着,怕戴在手上出去做事情會被人家給扯掉,因爲這樣的事情她聽說過。第一次買的手鐲就這樣給媽媽戴了,卻是在生命結束的時候。

我給媽媽買的一雙新鞋,是在10年夏天的時候,在七寶街給媽媽挑了一雙黑色的鞋子,媽媽一次也沒有穿,留着,卻成了擺在壽方前的鞋子。媽媽以這樣的方式穿了我的鞋子。

幫媽媽抹澡生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大概是在大年29那天上午吧,媽媽說身上很冷,就陪她一起幫她搓背,卻不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幫媽媽這樣。當時媽媽說很喜歡我以前給她買的一套保暖內衣,說很暖。

新年過後初四初五,燒了一天半的飯,那是我新年第一次燒飯,也是媽媽吃了我最後一次做的飯,就再也吃不到了,那天媽媽連晚飯都沒有吃,空着肚子離開了,沒有想到,那是給媽媽燒的最後一頓飯,那也是媽媽吃的最後一次飯。

我新年的第一個病人,是媽媽,也是我新年的最後一個病人了。我給媽媽扎針的時候,媽媽說我扎的一點也不疼,比大哥扎的還好。

買的電動車,第一次載媽媽是在初四,載媽媽去大哥那裏打針,路很滑,經常叫媽媽下來,媽媽還在後面幫我推車,總是叫媽媽抱着我,從後面,摟緊了,怕摔着她。那是媽媽第一次坐我車,也是最後一次,初五就走了。

後來我一個人要回去洗衣服的時候,媽媽叫我到家要打電話不要讓她擔心。那天初四。

初五早上媽媽還沒有離開,早上我上衛生間,都要好久,突然發現忘記帶紙巾,打電話是媽媽接的,媽媽就給我送過來了,也成了最後一次。

媽媽在那天還說很擔心我會經常便祕,那天還握着我的手說我非要你穿暖一點,我非要你暖熱水袋。那種樣子像是再拜託我一樣,媽,是不是我很讓你操心,是不是我一點也不聽話呢?

初一晚上我有點不舒服,在牀上睡覺,媽媽好擔心,給我煮紅糖水,給我端長壽麪,夾好菜放在我碗裏,從她碗裏又把好菜拿來,總是我不舒服或者睡覺的時候,媽媽都把飯拿到牀邊。晚上還去給我拿體溫表,半夜經常起來看我。

那天早上燒飯,媽非要一起燒飯燒火,又是掃地。不想讓媽那麼累,媽說我不能像孬子一樣轉來轉去吧?吃飯總是給我夾菜,總是怕累着我,我回來洗了一次菜,就好心疼,逢人就說我洗了好多菜回來做了好多事情感冒了。那天中午吃飯,又是給我盛肉湯,接來了一勺,不想在吃,媽就說我非要你在吃點,後來我都吃完了,那是媽媽最後一次給我盛菜,最後一次。

給媽媽拔完針,好像沒有說些什麼話,那天給媽媽紮了兩針,一針在吃飯之前,後來腫了,就吃飯之後再紮了一針。後來在醫院護士給媽媽搶救紮了一針,是不是很疼呢?媽,你一生就放心我和哥哥給你扎針。

拔完針很倉促,都沒有和你說些什麼,因爲無法預料下面會發生什麼,你最後說的一些話,在家裏,也是我最後見你生前一面,你的那些話是和朋友說的,還在告訴朋友,擔心朋友,叫人家多住幾日。

我應該在出去一下的時候,和媽媽說些話,一些安慰之類的話,也許就……

當我趕到醫院的時候,媽媽其實已經走了,真的不忍心那些醫生護士的手在我媽媽身上做心臟按壓,因爲怕媽媽走的時候還不是那麼安靜的離開,還帶着痛,可是又想相信奇蹟,又在等待。

在醫院裏面醫生都想推卸責任,一個尖嘴猴腮的醫生和一個不負責任的護士,一直在說心臟按壓累了不行了,一直在暗示讓我們放棄,我歇斯底里的大喊,這個時候你叫我怎麼理解,這個時候我不是在和你去研究理論知識的時候,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有了。

後來我去給媽媽做了心臟按壓,在心裏一直對媽媽說心率顯示在75或者80,媽媽你就會回來,當真那幾下一直維持在那個數字,只是我的手若停下來,媽的心跳也不會搏動,那個時候,我只是在心裏說我以後不當醫生護士了,連媽媽也救不了,學這個還有什麼用呢?

對於那個醫院,那個讓媽出事的地方,我恨透了,如果能夠細心一點,我媽媽的生命或許不會葬送在他人之手……我也不想譴責,不想追究,逝者已矣。

太突然了,根本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媽媽身上,根本沒有想到媽媽會離我們而去,媽媽那麼健康,那麼年輕,再活20年,在留20年,也不遲啊……

媽去過一次上海,這是她出的最遠的一次遠門,媽媽來醫院到過我上班的地方看我,在上海七寶商場那邊,帶媽坐過一次電梯,這或許是媽一生唯一坐的一次電梯,帶媽喝過一次奶茶,去過一次肯德基,坐過一次公交車,劃過一次船,吃過一次七寶湯圓,買過的衣服只有那一次是媽陪我一起給她挑選,讓媽試穿,給媽媽拍照片,這些都是我帶媽第一次做的事情,也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和媽媽睡覺,媽媽緊緊的抱着我,也是在上海10年的時候,那個晚上好像我就是媽唯一的依靠一樣,半夜都感覺媽沒有睡覺,一直在給我驅蚊子。

最後一次幫媽媽梳頭髮,是媽媽已經離開了2個小時,一起幫媽媽穿衣服……

如今,媽的離開,這樣的遠行就再也不會回來。

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最後一次,我想說媽媽,我愛您!謝謝您!

好多好多的回憶,好多好多珍貴的愛一下子都浮現在我眼前,我銘記在心的,屬於媽媽無私的愛,屬於我貪婪的享受着這無以回報的愛,我自己擱在心裏好好的收藏,那是媽媽對我的愛,我只能寫下這麼多,其他的請讓我留在心裏,請讓我某天很想媽媽很寂寞很痛苦的時候再來回憶,再來續寫這甜蜜這永恆的愛。

現在這一刻,就讓媽媽的愛停留,停留在此刻,停留到今生,停留直至永遠,永遠……

20xx年2月09日寫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6

母親:XXX生於一九四三年農曆六月十一日,與二零零八年農曆九月二十一日凌晨零點五十八分仙逝。享年六十六歲。

我的母親十九歲與父親成婚,那時我家一貧如洗,吃了上頓沒下頓。可是母親性格開朗從不灰心,對生活充滿希望,與父親相親相愛,同心同意創建家園。

在六十年代,母親是一位出色的地方藝術表演者,她天生一副好嗓子,凡看過她的表演和聽過她的歌唱的,都會讚不絕口,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七十年代起,母親開始從事教育事業。在工作中她積極向上刻苦學習表現出色,每年度都被評爲優秀教師。因爲她的天賦,學校總會分配文藝課給她,無論年級高低,母親都樂於接受,並盡心盡職,一度得到師生的好評。

八十年代初,母親主功文化課,因文化程度淺,她更加努力地刻苦鑽研,在父親的陪同下每天自學到深夜。由於她的勤奮好學,自強不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當年的非轉正政策下脫穎而出,成爲享受國家待遇的公辦教師。母親,我們爲您自豪,爲您驕傲!

母親不僅僅是一位優秀教師,爲人師表,桃李滿天下;她更是一位模範媽媽。她尊敬婆婆,相夫教子,在生活上艱苦樸素,勤勞持家。爲了幫助爸爸養家餬口,讓我們吃飽穿暖,她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時間,種菜園,喂牲畜,挖豬菜,來增加家庭的經濟收入,吃苦瘦累沒有半句怨言,起早貪黑總是樂呵呵的。在母親和爸爸的關愛下,我們姊妹五人都能健康成長,現都成家立業。

母親是一位追求完美的人。平時,對我們一言一行都要求的特別嚴格,教我們說話做事都要循規蹈矩。人過留名,雁過留聲,這是母親的處世格言。總而言之,她殷切的希望她的兒女子孫都能堂堂正正地做人,風風光光地做事。

母親,我多麼地想您啊!我深深地知道,您是我的寄託,我是您的牽掛!

媽媽,請放心地去吧!我一定會爭氣!

媽媽,請安息吧!我一定要加油,會讓您含笑於九泉之下!

母親的誠實善良和敬業精神將永垂不朽!

致母親的輓聯:

歷經坎坷,矢志弗移,從不低頭屈膝,鑄就一身正氣;

熱愛子女,要求嚴格,崇尚脫俗超凡,樂於兩袖清風。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7

母親節到了,我雖然已到耄耋之年,仍忘不了已經去世四十年的母親,她的一生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浮現在我的腦海裏……

母親生於1901年,是一個極其平凡的女人,但在我的心裏,她是一個極不容易的女人,她沒讀過書,十二歲時我的外婆就去世,家中的燒菜煮飯、餵豬紡棉、洗衣漿衫等等家務活,都落在了她的肩上,不到二十歲就嫁給了我的父親。

父親是爺爺的繼子,沒送他進個學堂門,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只知道幹農活,母親和他結婚後不久,爺爺就叫他們分家另過,分家時只給了一口鍋、兩雙碗筷和只夠生活幾天的三升米,母親做夢也沒想到,她會嫁到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男人。母親咬咬牙,下狠心賣了出嫁來的嫁妝,租種了地主的田地,向親友借了一些糧食,開始了艱難生活,她深信,只要她和我父親勤扒苦做且省吃儉用,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母親沒想到的是,父親是一個頭腦簡單、膽小怕事、樹葉掉下就怕打着頭的老實人。幸好她自己還有點頭腦,家裏的一切都是她安排打算。她常對我說:“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好一世窮!”她和父親以種田爲主,農忙搶種搶收,五更起半夜起,在日曬雨淋中勞作,一切爲了糧食豐收,除了交地租外,能多剩一點糧食,讓全家人不餓肚子;農閒時,母親幫助父親加工稻穀整米賣,賺些米糠養豬。她“懂得窮人要養豬,富人要讀書”,有豬纔有肥料,莊稼才長得好。因此,她每年都要養幾頭豬賣,既能增加肥料,又能賺一些錢。遇到年豐好,還能喂一頭過年豬,宰殺了賣一半,自己留一半以改善生活。

母親除了同父親一起種田,還要操持家務、煮飯養豬、紡棉線賣,賺些買油鹽的錢。她雖然沒有讀過書,但頭腦靈活,心算能力強,別人用算盤算的賬,在同一時間,她用心算會比別人先算出結果。父親上街買賣,往往都要母親同去,纔不會吃算賬上的虧。

母親的一生非常節儉。常說我們家祖輩以節儉相傳,過日子要“常將有時思無時,莫把無時當有時”,吃糧要“從倉尖上省起,莫到倉底纔來省”,吃飯“一天省一口,一年多幾鬥”,莫“寅吃卯糧”,“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省下菸酒錢,急難免求人”,這些話深刻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教育我要節儉過日子。

母親經常是這樣說的,也經常是這樣做的。她上街趕場,不管時間多長,捨不得花一文錢買茶水喝,經常是含着口水去,含着口水回。她每天煮飯打米打好了,又要抓一把出去,吃飯時桌子上掉了一顆飯,都要撿起來拿到嘴裏吃了,說一粒糧一顆米來之不易,浪費了可惜。我吃飯時掉了飯在桌子上,不想撿起來吃,母親就說:“屎板上撿顆飯,吃了還點狀元,怕什麼,快撿起來吃了!”我也只好撿起來吃了。久而久之,我也養成了把掉了的飯粒撿起來吃了的好習慣。由於母親善於精打細算,我們一家六口人在大的'災難之年,沒有遭到挨餓受凍的痛苦,沒有走上討口叫化的道路。

母親是一個非常敬老孝親的人,她經常把她耳聞目睹孝敬老人的故事講給我們聽,說“敬老得福、敬老得壽,屋檐水點點滴,不敬老的人就像屋檐水一樣,沒有好下場!”外公年老眼睛瞎了,她經常抽時間回去看望,把她打草鞋、紡紗賣賺的錢買糖給外公,說養女兒就是糖包包。爺爺不是我的親爺爺,她從沒給我說不是親爺爺,每次來到我們家,母親總是把家裏逢年過節才吃的臘肉、雞蛋、掛麪之類的東西拿出來孝敬他。母親說:“爺爺人老了,來我們家吃一回是一回,我們應該好好孝敬他!”

母親心地善良,說話做事都多爲別人着想,她經常說:“做人要講良心,心要正不要歪,不要起心害人整人,起心害人就會反報自身,起歪心害人必害己,絕沒好下場!”對待親友,她寧願自己吃虧,也不要別人吃虧,常說“吃得虧在一堆”,這樣親友纔會和和睦睦在一起。我清楚地記得,我家的叔伯經常叫我父母去幫忙做事,特別是父親經常去幫他們下苦力,做了沒有任何報酬,明明是吃虧,卻總是去幫忙,可我卻從未見叔伯來我們家幫忙。

母親生育了姐姐、哥哥、我和妹妹四個兒女,全靠她和父親沒日沒夜勤苦勞動,才把我們一個個拉扯大。我清楚地記得,每年農忙時節,父母是五更起半夜眠,每天晚上,我們等他們從地裏回來吃晚飯,可是等到睡着了都沒見他們回來;早晨他們出去幹活,我們都在夢鄉全然不知。每年的農忙空隙時間,母親都要坐在草鞋架上打草鞋賣,爲了多打幾雙,有時通宵不眠,搓草繩手都搓起了血泡;冬天母親紡紗,幾乎是整天整夜紡,爲的是多賺一些棉紗織布,讓全家人過年都能穿上一件新衣服。

母親的一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我不知要用多少文字才能說完,也不知要用什麼語言才能恰當地形容!

子欲養而親不在。母親辛辛苦苦勞累一生,卻沒有享到一點福。在去世的前幾年,她中風癱瘓,缺醫少藥,加上我的工資微薄,她的病沒有得到很好的醫治。臨走的前幾天,她想吃點水果我也沒買到,一想到那時的情景,我的心如刀絞!如果她現在健在的話,我無論如何都要孝敬好她老人家!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8

世界上有一部永遠寫不完的書,那就是母親……

我的母親去世,掐指一算二十多年過去了。母親的祭日與母親節的時間相差不了幾天,這就更加萌生了對母親的思念。每當在五月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想起其樂融融的兄弟姐妹無憂無慮,生活在母親身邊的日子,想起那個並不富裕且溫馨的家。尤其每當熟睡入夢的時候,就會夢到母親:聽到她那深情呼喚的聲音,看到她那殷切期盼的目光。也許這就是一種割捨不斷地母女深情。那是一種永遠說不清道不明的,朦朦朧朧的奢望,讓你畢生難以如願。

母親曾對我說起,她在解放初期,經過文化掃盲後,榮幸參加了軍用帶子廠的工作,當時來看還是一份不錯的工作。可在我有記憶的時候,曾聽母親嘮叨說,五八年這個廠就沒了,母親也被壓縮回家了,成了家庭主婦。可母親每每提及此事總是流露出遺憾!也就在那個時候,不知道母親怎麼學會了做衣服,在那個年代也算是門手藝活。母親除了買萊做飯,其餘時間幾乎就坐在板凳上趴在縫紉機上,噠噠地做個不停。深更半夜只要你醒來,就能看見母親帶着老花鏡,坐在昏暗的白熾燈下繼續縫縫補補。真的是,飛針走線裏浸潤着母親的寸寸柔腸。辛勤的勞動,微乎其微的所得,也算能填補家中拮据的生活。

時光匆匆而過,年華漸漸逝去。然而,留下的始終是難以忘懷的記憶,永遠纏繞在心頭。始終忘不了那上山下鄉的年代,始終忘不了我人生走向獨立的那年那天。“走吧!走吧!你是家中第一個下放,也是第一個遠離母親的,要照顧好自己。”母親邊說邊從貼身衣的口袋掏出折縐了的五元錢硬塞到我手上,雙眼飽含着熱淚。這一句話、一個舉動滲透了一個母親對子女的慈愛。我也早已是淚流滿面,無賴之下走出家門,不捨地離開了生我養我的母親。那情景已經深深定格於至今,永遠記憶猶新。

母親,一個多麼平凡的稱呼呀!可我感受到了這個稱呼爲我帶來的深深母愛,她是那樣平凡慈祥,那樣和藹可親,我愛我的母親。但卻沒有了卻母親一生中最大的心願——“就是去趟北京,看看天安門”。每當我看到同齡人,他們推着輪椅,或攙扶着老母親漫步公園,滿面歡笑的身影。除了羨慕,就會聯想到母親而內心涌上深深的自責。羨慕他們能陪伴着自己的母親,幸福快樂地生活,自責自己在母親的有生之年,沒有讓母親如願,使我遺憾終身。可我相信母親不會怪罪我們,因爲,她總是那樣善良,那樣善解人意。這也許就是母親的偉大之處。

每一個節日的來臨都預示着一種提醒,人們不至於將珍貴的東西遺忘。又一個母親節到了。她提醒我們有了母愛,人類才從洪荒蒼涼走向文明繁盛;有了母愛,社會才從冷漠嚴峻走向祥和安康;有了母愛,也有了生命的啓始,歷史的延續,理性的萌動,人性的迴歸。

我已經沒有了母親,她卻永遠活在我的心中。同時,我也要告訴大家:千萬不要平時忽略了對母親的關心和問候。無論如何,別忘了在五月的母親節買上一束康乃馨,說上幾句祝福的話語敬奉給親愛的母親。千萬不要因爲忙碌和粗心,給自己留下遺憾。

慈母手中線,

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

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

報得三春暉。

如今的現實社會中,不可能有詩詞中的情景。但母親的偉大是永遠不會遜色。

在母親節之際,我也賦詩一首《七律·思母》,謹此對天下母親的問候!

五月牽縈往事勾,

朝思暮想淚潸流。

持家守業平添苦,

夜半無人夢魘愁。

子女長成婚嫁去,

唯獨白髮老孃留。

孝心自古中華訓,

望母安息忘懷憂。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9

孟郊說“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我很少出門,縱然每次都教孩子們念着,亦還是沒有對這首詩有着更深刻的理解。我的母親亦不是孟郊所說的慈母,我的母親同那年輕人所厭煩的母親一樣,整天嘮叨,喋喋不休的從不知厭倦。還好,我並不厭煩我的母親,對於我的母親我有着無比的感激與欽佩。

母親已經快五十了,可依舊很是年輕,每次跟母親走在一起,常常會讓人誤會她是我的姐姐,對此我是非常的不滿的。我不滿自有我的原因。我不過二十幾而已,正是年輕最美的時候,而我的母親已經快五十的人了,而且做了五十年的農活,而我不過做了幾次而已,試問母親怎麼可以與我相比呢?而且還把我也比了下去。這叫我怎麼能不生氣啊?對於我的不滿,小妹也是極爲的贊同的,她舉出她贊同的事例來。她說,那次母親送她去學校,結果到了晚上就有人問那個是不是她姐姐。她說,不是姐姐,是母親。結果那些同學竟然不爲自己看錯人而感到羞愧,反而大聲的叫了起來,說是母親比她還年輕。小妹說完了,還氣呼呼的看着母親。母親倒好,只是笑,然後說我們胡扯。

母親從不介意我們氣惱或者不滿的口氣,在她看來,許多書上總是記載着做兒女的怎麼說話不小心傷了母親的心。而我們是不需要擔心的。母親從不擔心我們會傷害她,也不覺得我們會與她產生距離。母親是我們腳下的鞋,無論走到哪裏,都離不開她,也許不是因爲離不開,因爲母親從不曾用恩情的鏈子鎖着我們。鞋,只要自己願意,是可以換一雙的。也許我們不離開母親的原因僅僅是因爲我們一直與母親相依爲命吧。

相依爲命是一個很苦的成語,正如那相濡以沫一般的悽苦悲哀。而我們與母親在一起的日子裏不能用單純的用幸福來形容。幸福只能用在陽光底下,曬着太陽,看着孩子在草地嬉戲,而手中織着毛衣的母親才能說是幸福的。那費盡心思,養家餬口的天倫僅僅只是相依爲命罷。我們能說那把肩膀磨出了血的母親,圍在竈邊燒着火,煮着米飯的小女孩這一家子說成幸福的,但我們都知道這幸福是殘缺的。殘缺的幸福往往比沒有幸福更糟糕,正如一個貧苦的人不知道魚肉的味道一般,不曾吃過魚肉就不會對魚肉有着期盼。有了殘缺的幸福那麼就無法安然的過着自己殘缺的幸福了,往往會生出萬種的怨憤出來。我們與母親不能說是不幸福的,唯一我們彼此相愛彼此把家放在心裏最重要的角落。我們不需要那殘缺的幸福,我們相依爲命的生活着,苦苦的生活着,圍着彼此那心裏的一點溫暖關愛。

苦日子已經不在了,母親也早已從那繁忙而傷人身體的農活中解脫了。而我們也已經不是那圍着竈火煮着那米飯了,也毋需爲自己住的半生不熟的米飯而感到傷心了。想起往事,只能用南柯一夢來解釋。那苦澀的童年早已隨着破舊腐朽的老屋埋在了一起。

母親一直留着長髮,小的時候,母親總是把頭髮用髮卡夾在中間,就如同現在電視劇裏清朝格格頭上戴的帽子一樣,只不過沒有珠花,亦沒有配飾。黑黑的頭髮把那黃色的髮卡映得煞是好看。村裏本只有母親夾着這樣的頭髮,後來有人便學了起來的,不會的就來求母親綁。母親自是樂意,教會了之後,她自己便不再用髮卡了,只是把頭髮梳在一起,用皮筋綁得高高的。這種綁法一直綁到了現在,極爲的簡單。而我自從頭髮長到了肩頭上,便學着母親的樣子把頭髮綁了起來。簡潔年輕。看上去極爲的利落。

母親的頭髮從大姐開始教幼兒園起就不在是自己洗了,而是坐在椅子上,由大姐幫她洗了。大姐的手很巧,以致母親只要一洗頭,便忍不住閉上眼,沉沉的睡了過去。後來姐開始結婚,生孩子,而洗頭則由二姐了。二姐去學校了,三姐便接了班,然後是我,最後是小妹。母親最中意的便是三姐了。這是有着極大的原因的,三姐學醫,自然懂得什麼叫按摩。所以母親總是讚不絕口,如果我的嘴翹得很高能掛水壺的時候,她就會帶上我一句好話的。我的手藝差,我是知道的,大姐,二姐,小妹,雖然也不會按摩,可她們的手都很巧,偏又勤快學,而我懶得不可救藥,往往敷衍着。更別提什麼按摩了。想想真是羞愧,看來最不孝順的就是我了。

母親與父親的感情並不融洽,年輕的時候是聚少離多。父親是那種“行囊羞澀都無恨,難得夫妻是少年。”父親一直在外打工,說是包工頭,其中的曲折是我們所不知道的。母親在家撫養着孩子,靠着父親的錢來養活這個家。偏父親是個不計較金錢,只愛博得別人一聲讚揚的人,那工資便亂七八糟的,偶爾寄上一萬,然後便沒了蹤影。一萬是個大數目,至少在那個時候的農村是一個大數目。偏偏每次父親寄了錢之後便會有人上門來討工資。母親去電話,父親便讓母親照着別人說的數目給。母親雖然害怕貧窮,卻更不願意欠着別人的錢,也許這跟母親屬虎有點原因吧。

父親的錢並不能常常寄回來,那討工資的人一來,那錢便去了一大半。偏又落了有一大筆錢的名聲。這一來,母親需要借錢的時候便常常氣的回來哭。而我們又是一些沒志氣,腦子不好使的孩子,看着母親哭不僅不知道安慰,反而陪着母親一起哭。以致母親越哭越傷心。現在想想那時的我們除了悲哀之外,竟然還有一點說不出的好笑。

母親對父親是有着極大的相互排斥感,他們都是屬虎的,不過因爲常年的聚少離多,才讓他們這樣走過了三十個年頭。而今,父親已經不再出門了。母親與父親便長年累月的吵着,爲往年擠壓的排斥而吵。父親的書比母親的多,便多少覺得母親有點配不上自己。而母親從與父親逐漸的生活積累中,便發現了父親只是一個沒有本事,卻嘴皮子高過天的人。母親常說一個人沒有本事是不要緊的,怕的是自己沒有本事偏偏還瞧不起那些靠自己。父親就瞧不起母親,對母親多年來維持這個家的艱辛視而不見,只是責備母親不知道節省。母親不怕受罪,聽不得的便是父親這句話。一個女人靠着三畝田,養活着五個孩子,每年還要按規定給婆婆送穀子。這如果不是懂得節省,家根本就還在那別人讓的一間房子裏。父親只要說出這話,母親不管在做什麼都會放下手中的活,同父親好好地算着。父親沒了話的時候,便嚷着讓母親找出往年的匯款單來,來算算寄了多少錢回來。父親這話好比在母親的怒火上添了一桶油。沒得到錢不說,反而讓別人羞了個半死。母親一筆一筆的把匯款單上的錢算清楚,父親聽了一點點,便知道自己沒話可說了。父親沒話了,沒事實了。便破口大罵了起來。母親這個時候倒是不生氣了,跟沒事一般的走到自己做事的地方,繼續着自己要做的事情。父親喋喋不休的罵着,累了便在牀上和衣而睡。

母親其實真的是個美人,種了二十年的田,皮膚還是雪白的。而臉也是好看的。這一點是毋庸質疑的。母親也是知道的。山村的風俗其實並不是很好,跟別人有染是很平常的事。母親是潔身自愛的,雖然父親常年不在家,可母親從不與別的男人靠的太近。流言碎語,即使是沒有影子的事,在某些人的嘴裏還是說的有根有據的。當母親聽到自己的閒話時,怒不可釋。她在衆目睽睽之下,一把扯住了那個說是與自己有關係的男人的衣服,氣勢洶洶的指責着,要這個男人給自己一個說法。男人在別人幫助下狼狽不堪的逃走了。母親的閒話因爲母親的這番作爲不僅僅消失了,還查出了那個把閒話放出來的人。是那個被母親罵的男人的妻子,據說那個男人弄清楚了之後,把他的老婆狠狠的揍了一頓。這些事情我們都不曾知道,只不過是從別人的嘴裏斷斷續續的聽到一點點,然後追着母親問,才知道來龍去脈的。母親自己並不在意這些事情,她只是說一個女的何必讓自己的名聲壞了呢?

清朝的詩人說“見面憐清瘦,呼兒問辛苦。低徊愧人子,不敢嘆風塵”這首詩讀起來是極其的哀傷而爲母親的愛而感到驕傲的。我們與母親一直在一起,從未有過分離。所以我無法更深刻的理會這首詩裏母愛的偉大。我的母親也不必受着這詩中的罪。我並不喜歡相依爲命這個成語,可如果時光能倒回,我知道我們與母親還是會這樣相依爲命的。我的母親是多麼的不幸,有着我們這麼多的女兒拖累了她斷了父親家的香火。可細想,我們的母親又是多麼的幸運,她與我們相依爲命,彼此珍惜,不必受着那“兒行千里,母擔憂”的罪過。

抒情散文:我的母親10

母親的老家是在遼寧開原市,具體是哪個村落,我真沒有仔細問過。母親的孃家人丁興旺,別說開原那頭,光小鎮這邊母親爺爺那一輩,就有大爺、二爺、三爺好幾個支脈。也不知道爲什麼,這五六十年的光景,能總的聯繫到的也就剩下了三個姨,還有那一個親孃舅了。我想,如果母親的爺爺一直在開原生活,以後的光景總不似現在難過,總有個龐大的人脈資源,加上這份親情走動,總不會爲了生存而搞得讓人特別無奈。

前些年開原那頭的一個五十來歲的孃舅過來,聽說還是一名市裏的局部領導。面對面聊天敘舊,可是除了親情的名分還在,那血溶於水的感情似乎並不顯得強烈。

對姥姥和姥爺的印象,只有相片裏的溫度,他們如何相識,如何住在吉林樺甸市那個小山村,卻也無從考證。只知道姥爺年輕的時候背過擔架,至於更遠的家史,開原那頭的可有族譜,隸屬於哪個滿族支脈,就更不曉得了。

母親的性格倔強,有的時候我覺得她更像一個男人,母親勤儉誠實,是一個呆不住的人,由此身體也很好。我不清楚母親在哪一年染上了吸菸的毛病,印象中母親的狀態,除了幹活,清閒的時候就坐在家裏吸菸。一天十多根菸更是不在話下,我不知道在愛好吸菸人的眼裏,對於這香菸是什麼感覺。我總感覺她每吸一根菸,似乎生命就由此縮短了一分,由此在母親吸菸的時候,我總是刻意地躲開很遠。

如果母親不是一個呆不住的人,不養雞,不種地,不砍柴,不挑水,這吸菸的毛病一定得給她染上不小的病。然母親性格倔強,又勸不得。母親那些勤勞,我卻沒有一點學來,因爲家在小鎮,並非農村。家裏的菜園地種一些小菜就夠了,母親偏偏喜歡大片大片地開墾,不顧林業條例,種的那些玉米土豆,秋收之後大多數不是送人,就得壞掉。然而母親卻樂此不疲,父親說種地也勸不得,她願意讓她種好了。

父親種地全憑心情,一兩個小時,或者那些工具壞了,充當木匠的角色。他不會全天五六個小時陪着母親種地,父親要比母親懂得享受生活。父親會時不時買衣服來裝飾自己,母親想的從來都是隻是一家人的生活,她總會說這個貴,那個也貴。

母親出嫁大概是在81年,父親那個時候還是一個文藝青年,剛認識的那時候,父親還在日記上寫了一首詩:

相識一家女,普通一家嬌。

顏如月季花,彎眉柳葉梢。

腦中常想起,夢寐也難熬。

但願成配偶,了卻我心思。

七十年代爺爺奶奶常被批鬥,父親適逢上山下鄉,考學無望,前途渺茫,這文藝夢慢慢的就荒廢了。聽母親說他們談戀愛的時候,看電影經常是母親請客,父親的工資被爺爺扣下若干後常常是入不敷出。

父親母親訂婚那時候恰好是五四青年節,一些同事因爲參加訂婚,都沒有參加“五四”的頒獎大會。參加完的人來,還送來一份優秀團員紀念獎章。那是一個有精氣神的年代,遠遠沒有現在人看的那麼現實,這份獎章的榮譽,姥爺大大讚賞。

八十年代,家裏住在二道岔,距離那個破舊的電影院不算遠的衚衕裏,隱約中記得父母這個時候經常出現摩擦,也算是所謂的七年之癢吧!大姑、爺爺經常到家裏對父親訓斥,記憶裏父母的摩擦因爲這三個元素,一個是父親喜歡打麻將,一個是母親有時得理不饒人,還有就是母親爲了護着我。

記得有一次晚上風很大,我說天真冷,母親把外衣給我包裹上,已經很晚了,回到家裏卻不見父親。半夜父親回來兩個人就發生了摩擦,一早上母親抱着我去了大姨家。

九十年代後,我已經十多歲了,家裏搬到了小區的住宅樓,憑藉爺爺的資歷,還住上了最頂層,那時候父親漸漸褪去浮躁的青春期,也改掉打麻將的習氣。更多時候忙於寫單位的稿件,經常伏在作案,一寫就得寫到後半夜。母親照顧爺爺奶奶的起居,哪曾想剛搬到了樓上,爺爺奶奶就相許去世了。

爺爺奶奶的過世,給了家裏沉痛的打擊,情感上的親情缺失是重的,但是債務上壓力卻更爲現實,因爲喪葬費,父親向單位借了許多錢,那個時候父親瘦成了皮包骨,每個月都得向單位還錢,剩下來的錢都不足百元,最少的一次才十八元。

這個時候母親白天去學校食堂幫忙,旁晚還得到山上去種地,晚上回來還得洗一盆的衣服,如果沒有母親的勤儉持家,用打工填補家用,光靠父親自己捱不過那些年。

母親嫁到楊家這些年,過得並不體面,穿的都是親戚的舊衣服。可是母親爲了讓我過得體面,自己受過不少累。

二千年後,我已經漸漸成人,經歷這些使得我對婚姻有強大的自卑感,一個人的日子雖然孤獨,卻不必爲這樣那樣的物質費力地疲於奔波。雖說缺少一份愛戀,卻不會有太多的負罪感。如果說八十年代人們還有傳統節儉氣氛,然而當下房價,還有各種開銷,不是咬牙記住一個負起“責任”,就能輕鬆把那份婚姻承諾下來。我既沒有能力能輕鬆把婚姻的擔子扛下來,又沒有理由拒絕父母那希望的眼神,由此進退失據,左右爲難。

曾經因爲結婚這個話題,我說這輩子就不打算結婚了,惹得母親轉過頭去哭泣很久,雖然過了七八年我一直未忘。我遺傳了父母那些倔強,那個時候一根筋地頂撞母親。我傷了母親,百身莫贖。記憶裏的母親只哭了兩次,另一次是因爲父親去參加大姨夫的葬禮,卻突然腦梗復發,臥地不起。

舉目望去,我的同學,我的朋友,我的弟弟,我的哥哥,我的姐姐,我的妹妹都已經陸續結婚了。只有我的婚事,一直是父母心頭的大事。

翻開老相片,爺爺奶奶的音容猶在,這代代相傳的婚姻傳統應該得到應有的澆灌與愛護,然後我卻那麼無能爲力。

我總是不依順着世故人情去一意孤行,所以父母總免不了擔心,擔心我在單位頂撞領導,擔心不顧人情世故。這些年也沒有好好地和父母談心,也沒有和自己談心,不願意遙想未來,讀書中乞求逃避現實,能過一天算是一天。甚至在外地也很少給家人打電話,那些肉麻的字眼,在電話裏又常常說不出口,“子欲養而親不待”的警示,又常焚燒我心。母親平中見偉,然一生風雨兼程,我都受到良好教育,這三十年自然經過她的看護和撫育。母親沒有幹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也沒有告訴我什麼經世偉言,然“母愛”二字,在在漫長的歲月裏讓我漸漸明白兩個字的真正含義!

這些年的事業沒有什麼變化,唯一的成熟,算是原來總喜歡向父母抱怨生活的無奈,現在會說一句,我過的還不錯,惟願二老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