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親優秀散文

自《母子意>》後，母親就在我屋後的院子裏新蓋的三間小瓦房裏過着頤養天年，這應是兒女們應盡的孝心，應盡的天職。這樣，平時妻子對母親有個照應，母親對曾孫也有個照看，一家人其樂融融，何樂而不爲。本人總是這樣想的，所以就安心在城裏上班。可事總與願違，母親現八十多了，還是以與父親相守五十餘年的性格對待她的兒女、她的鄰里，無事生非的事情發生。妻子幾次電話就是向我訴苦：“今天又是什麼事在屋後大發雷霆！”、“又是什麼，什麼事鬧到家裏不歡而散！”

娘，我是知道的。因爲小時候父親和母親有時爭吵都是我解的圍：誰是誰非，一針見血，理虧的得到點搏、理屈的得到安慰，以至在我結婚、生子、分家、離開老屋搬到新屋安居時，母親追出在路上哭着對我說：“你這一搬遠，我與你父親爭吵也沒有一個能勸解之人……”“娘！有時你的性子也得放慢一點，不管怎樣，天不會塌下來……”

妻，我更知道，孃家父母教誨，對我父母是沒說的，有妻子的賢慧，省得我好多家庭瑣事。

母親一生勞苦功高，生下我們兄弟姐妹七人，在那樣缺衣少食年代確實不易，以至母親老年眼更亮——管事太多、問事太多；耳聾——誤會也多，受氣也多。上面妻子電話訴苦我總是這樣忽悠妻子：“你是信佛之人，你就把母親這些不愉快的言行，看作是觀音娘娘借母親之身，來試探你，點撥你。好歹母親總是我的親孃，不要記教她·……”妻子聽了，忍了。

妻子最不能忍受的是近幾年的幾件事，我就說說給大家評評：自己對老人孝順，老人又通情達理是你們家的福氣；自己對老人斤斤計較，老人對兒女無耐而引起家庭不和遭路人指責是你家的不幸；自己對老人不孝，老人又是那種人人稱賢的好長輩，來聽聽我家的故事吧!

零九年，剛放下年夜飯碗，我就與大兒到大兒媳孃家甘肅，去與大親家、親母談兒子、媳婦婚事，這時家裏正辦小兒領着小兒媳回家接風喜事，忽接家小女信息：“爸，媽又被奶奶氣哭了！”下午就聽到妻子訴苦電話，我和大兒一聽：奶奶也確實有點過份！路遙幾千裏，又是春運時節，不是說能回家就能回家，也就只有等她們婆媳耗着，天大的事等我們回來解決！還好，這邊大兒媳的.事幾天的應酬還算順利，我們就帶着大兒媳很快回到家了。兒子一看見他娘那個憔悴的樣子，顧不得別的事情，就要找奶奶論理，我看到妻那樣，只有心痛地跟着兒子背後。妻也隨後跟上，生怕我們做出更急燥的事情來。好歹，母親知錯理虧，一家人不就沒事，可這事後就留下了妻子毛病病根。

原來事情是這樣：這一年，大孫子出世了，而我這做爺爺的還沒有到親家去接洽，二兒子又說了親。先大後小，妻子一人在家帶孫子還要招待貴客——新媳婦。農家習俗，迎來送往，母親在席桌上人家就問：今年兩個新孫媳婦上門，你做奶奶要掏多少錢的見面禮。母親就說：那麼多孫媳婦我都沒掏！

沒掏就沒掏，這事不就很快過去，那知母親聽了這話心裏很有所不舒服，想了一夜，說這是妻子在別人面前爭了她，不多多少少給一點見面禮。母親就越想越有氣等不到天亮就找妻子生事，妻子一聽到這突而齊來的無頭話題，加上這幾天一個人的勞神，帶孫子勞累當時就口吐兩口鮮血。你說母親這事叫兒孫們氣還是不氣——是倆個新媳婦上門啊！

再就是今年六月份的一天晚上我回家，就叫妻把我平時堆放在樓房下的一堆柴火胚放進我新蓋的豬圈屋裏堆放，妻閒時照辦。這一下又觸犯了母親大發雷霆：說什麼放個曬烤在豬圈就犯了你。說什麼我的口糧錢是你叫我兒不給。說什麼你又是一時聽了那個什麼的話不要我放東西在豬圈。因爲母親耳聾，根本上你只能聽到她說的，她就聽不到你的解釋，氣得妻子一個勁地打電話罵我：“當初我叫你孃的口糧錢再難也要付清，勉得日後以此生事，現我的話驗證了吧···”

我聽了妻子的訴苦心想：“娘啊娘！你怎麼在兒子面前也出爾返爾呢？柴火坯是我叫的，勉得時間長了引白蟻上房，你對兒子也這樣蠻不講理，對媳婦們，對鄰里又是怎樣。物擊必反，你只顧自己的個性，不顧別人的亨受，任何人都有尊嚴，媳婦尊重你是看在丈夫身上，看在兒孫身上，撕破臉，不就落個‘不孝’罪名但自有公論……”我氣不過，馬上請假回家，這事也只能我能解決。

事情原委是這樣：零一年三十晚我們兄弟約定成俗：都要在年前把一年來母親治病費用和口糧錢付清，母親看到我今年是三喜臨門，花費很多，當我在母親牀上把當年要給母親的錢如實給母親時，母親不接，說：“你今年二個媳婦定親，孫子出世要用好多錢，今年就不給了，這事不要等他們兩個知道，他們會說娘不公平的！”我幾次推讓，母親就是不接，當時我心想：母親還是蠻通情達理的，也不枉我平時對母親的孝敬，再說母親也有錢用，我就顧及囊中羞澀，顧及母親誠意，也就聽了母親的話收回了錢，回家與妻子一說，妻子馬上生氣了：“兒女再難也不能挪用父母一分錢，明早趕緊送去”爲這事我還與妻鬧翻了，後果不其然，妻子料到了。你說這事因我而起，妻子無端受氣，這氣不衝我發衝誰？我只怨母親：蠻橫、霸道、不講理。

這次我回家真的沒有留母親的面子，我估計我也做得有點過份，妻子在氣頭上還說了我不是。剛好二哥也從縣城回來看娘，聽了我的經過，也怨娘。二哥說：“娘上了年紀的確讓人煩，象上一次我爲她存的一萬元錢五年還未到期，天天找我去結利息，好象我就用了她的錢，惹得我兒、媳埋怨爸爸一頭皮，沒法，是自己的娘！”

這時母親原老屋鄰居聽到我的遭遇說：“現在自從你娘搬走，我也全清靜了，要不就是今天不見雞、明天又不見鴨、平時做粑拿給她有說有笑，有一次沒拿，就說我毒，人真有點那個……”

平時我就經常聽到我姐和妹也說我娘不象別人家娘爲兒孫着想；那大嫂和三弟媳就更不用我曝光了。

總之，娘在全村人人都是說有福氣的——一脈五十餘人，這不就是福氣？雖性格不好，有時真不通人情，在妻口裏我經常聽妻說娘在別人面前吹自己：“我從來沒有向哪個兒子、媳婦投降過！”

我那次對娘太過份，回來心裏很難過：“娘阿孃！你怎麼非要把兒子逼到那樣地步！現我們也是做爺爺、奶奶的人了，你爲什麼不清靜下來好好渡過你幸福晚年？兒的過份是您逼出來的。打個比方：你如果是君，兒是臣，臣非得要推翻你這個暴君，可你是我娘啊！我娘只有一個，我無從選擇……”

幾天後，我打電話問妻，我很後悔不該對娘那樣，娘現在怎樣？妻說：“說也怪！娘真的好象被你鎮住了，這幾天也沒有罵人，在家也很少出門，今天還拿了幾條絲爪和幾個雞蛋說你寶寶吃”

我長出了一口氣，但願娘能安心下來安渡晚年，以前的事不要再重演，我要在外安心工作，掙錢養家餬口，侍俸老孃。

——謹以此文獻給天下那些對父母不孝的人，也獻給與妻25週年結婚紀念日（10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