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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斯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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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帶走一片雲彩】

逝者如斯的散文

明昌哥的不幸死亡,好像陰魂不散的樣子,緊跟其後,村裏一連死了好幾個人。人們都說,這是明昌死的不甘,一生孤獨,給自己在陰間找伴呢。

明昌哥有點傻,與生俱來的傻。他一生不曾成家,有一哥一弟,卻都正常,唯獨明昌哥如此,究其原因,無處可尋。哥娶妻生子打莊基蓋房自成一家,弟大學畢業工作以後遠走他鄉,獨留明昌哥一人,孤守着只有兩間廂房的老屋苦捱日月。明昌哥不會洗衣做飯,老屋的作用對他來說,也就是睡個覺而已。吃飯就在大哥和大嫂家裏。明昌哥只要看時間到了,就去哥家用餐就食。食畢,就在嫂子的吩咐與安排下去地裏幹活。明昌哥主要的活計,就是鋤草,拉柴運糧什麼的一些粗活,至於技術含量高的活計,明昌哥是做不來的。大嫂嫌明昌哥髒,不讓明昌哥和他們一家圍坐在一起吃飯。只是把飯給明昌哥舀在那個擺在牆角的碗裏。明昌哥就默默的端起那個碗,默默的蹲在牆角,扒拉着香噴噴的飯食。吃完飯,明昌哥就規規矩矩的站着,等待着嫂子的安排或者是訓斥。有時,明昌哥也會悶聲悶氣的問嫂子,中午幹啥或者下午幹啥。

明昌哥感覺每天都沒有吃飽的樣子,幸好,兜裏還有弟弟給的幾個零錢,就買兩個蒸饃,偷偷的揣在懷裏,等着到了地裏,才取出來,大口咬着嚼着嚥着。雪白的蒸饃,被明昌哥在懷裏揣的,黑不溜秋的變了顏色。有時,嫂子罵的厲害點兒,明昌哥就生氣了,幾天不去嫂子家裏吃飯。反正,兜裏只要有零錢能買兩個蒸饃,就好。反正,地裏有的是瓜果,就算青黃不接的時候,那路邊,有很多被那些不懂事的孩子扔掉的饃呀什麼的,應有盡有。只要有一雙雪亮的眼睛,哪兒都能找到填飽肚子的東西。這樣的情景一直持續到,哥哥把明昌找到,大罵一通,明昌哥才耀武揚威的繼續到哥哥家裏吃飯。但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明昌哥又不去了,哥哥也真拿這個弟弟沒辦法了。有時,村人們碰到穿的破破爛爛的明昌哥,一邊低頭走着,一邊搜尋着食物的情景,就會感嘆着說:你瞧明昌那孩子多可憐的,唉,這樣活着,還不如趁早死了算了。但明昌哥好像有上天庇佑着的樣子,依舊是很健康的活着,平時,連個感冒咳嗽都沒有。其實,也可能明昌哥即使感冒咳嗽了,自己也不知道吧。那麼,別人又怎麼能知道呢?

國慶節的時候,當全國上下歡慶節日的時候,農民們,卻是忙得更歡了。因爲這個時候,正是收穫蘋果的時節。明昌哥這時,也被派上了大用場。摘蘋果,運蘋果,樣樣都能搞定。忙了一大晌的,嫂子就先回去做飯了,明昌哥就被留在地裏看着沒有運完的蘋果。我開着三摩去拉蘋果的時候,看明昌哥一個人在地裏晃悠,就問你咋不回去吃飯?明昌哥就沒好氣的說:地裏的蘋果沒拉完,得看着。我點了點頭,說:明昌哥,那你把我家的也照看着。明昌哥就說:我知道,你不說我也會看着的,你放心回去吃飯吧。急匆匆的吃了飯,我又繼續去拉蘋果。明昌哥已經不在地裏了,我想,他一定是回去吃飯了。一直到天快黑了,明昌哥都沒來,我想,一定又是自個兒逛去了吧。這個明昌哥,大忙季節,連個眼色都沒有。

第三天,關於明昌哥的不幸在村子裏炸開了鍋。有人發現,明昌哥躺在路邊的草叢裏,已經死了。他的身上,好像被人故意的蓋着一些草,而有些草。已經和血一起糊在了臉上,取都不容易取了。是自己摔倒了,還是什麼,一時間,衆說紛紜。最後的結論是,明昌哥一定是被什麼撞了。當時正是吃飯的時候,路上行人稀少,撞了明昌哥的車輛就這樣逃之夭夭了,銷聲匿跡。什麼樣的車撞了?大的,還是小的?高貴的,還是普通的?無從知曉。但據有關人士透露,百分之百是撞的。你看,臉上蓋得草分明就是人爲的,而且,明昌哥躺着的草叢,並不是第一現場。但不論怎樣分析,明昌哥死了,這是事實。死了,就必須安葬,入土爲安。好心的鄰居發揮着無比的正義之心,告知家人的,料理後事的,都帶着一股子熱情和凝重,安頓着這位一起和大家在共同的屋檐下生活過,同呼吸,共命運的“戰友”。沒有鼓樂的迎送,沒有孝子賢孫的痛哭流涕,明昌哥就這樣離開了他的父老鄉親。

明昌哥的生,沒有人去注意,明昌哥的死,也會很快的被人們遺忘。生老病死,皆是一場煙花,生,人世間平添一聲響亮的啼哭,死,不帶走一片雲彩。

  【寄情雲霄】

霄忽然就死了,還不到六十歲。昨天還在門上談笑風生,還在地裏揮汗如雨,昨天,還在竈房,替雲嫂拉着風箱。不太老的老兩口子幸福的你儂我儂。

雲嫂說:你擀的面比我擀的好,還是你來吧。

霄哥說:你來拉風箱吧,我說我擀,你偏要擀。

雲嫂說:我是看你在地裏幹了一晌活,怕累着你。

霄哥說:你也看了一晌的孫子,也辛苦的,我還怕累着你呢。

兩口子相視一笑,隨之,交換了位置,依舊你儂我儂。

也許,在別人眼裏,霄哥就是那種女人式的男人,不吃煙,不喝酒,更不會打麻將。霄哥長的人高馬大的,幹活也捨得花力氣,也可能是從小家境貧寒,吃苦受累的原因吧。那個時候,村裏辦了個磚廠,於是,霄哥就和哥哥合夥買了個手扶拖拉機。別人一天送三趟磚就夠多了,但霄哥和哥哥一天就能最少拉六趟,整得大冬天的,汗流浹背。還不到六十的霄哥,卻忽然就走了。據說,霄哥是有心臟病的。死的前一天下午,霄哥還在給鄰居幫忙蓋房。可就在那天晚上,半夜起來上了一趟廁所,然後,往牀上一躺,只給雲嫂說了一句:我心裏不舒服的很。

雲嫂心裏一驚,趕緊問:不要緊吧。

但云嫂怎麼問,霄哥都不再回答。雲嫂急了,又是推又是搡又是掐又是撫,但霄哥毫無反應。雲嫂瘋了一般。來不及哭,急急得尋來手機,顫巍巍的給女兒,給兒子打着電話。二十分鐘後,一輛救護車停在了霄哥家的門上。那時,已經來了好多被驚醒的鄰居和戶族的一些人,家裏吵吵嚷嚷的。而且,大家也都有一個共同的意識,霄哥怕是不行了。果不其然,霄哥在醫院沒逗留多久,又被救護車送了回來。跟着去的哥哥說:醫院已經盡力了,人已經走了。

雲嫂哭着說:霄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連句話也不給我說,就這麼走了。你走了,我和孩子咋辦呀?家裏沒有你,咋辦呀?沒有你擀麪,沒有你添火加柴的日子,咋辦呀?你就那麼狠心的走了麼?霄啊,霄啊……

  【大慶的幸福】

大慶是母親最小的孩子,兩個哥哥都已成家立業,唯有大慶,說不下一門親事,讓母親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那幾年,村裏很多大齡小夥,家境比較貧寒的,就託人到外地領回來個女人。當然,這絕對是正兒八經的,絕不是以販賣的形式。我們這地方平平展展的,那些領來的山裏的女人,是很樂意的。於是,幾經周折,大慶也就有了一位山裏的女人。那女人比大慶年輕十歲,看起來也是十分貪家的樣子。大慶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兩年之後,大慶和女人有了一個女兒。女人就提出來,想回孃家看看。大慶看着女人眼裏閃爍的淚花,就同意了。但女人一去再也沒有回來,大慶急了。那時,通訊也不是很方便的,大慶就心急火燎的把孩子託付給大嫂,然後,去找女人。可是,到了女人的孃家,女人唯一的哥哥說,妹妹根本就沒有回來。大慶傻了,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好心人就去安慰大慶,大慶女人一樣的哭着說,我們的關係很好啊,從來都沒有吵過架,我愛她,她也愛我,怎麼,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有鄰人就說,這大慶的女人,吃出沒看出,城府夠深的啊。

女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大慶把孩子交給了大嫂看管,就出去打工了。其間,有人給大慶介紹對象,不知是不合適,還是什麼的,大慶都沒有答應。有人就勸大慶,不要再存在僥倖心理了,那女人鐵了心的走,就不會再回來了。最後,經過一番沉痛的思想鬥爭,大慶還是選擇了接受生活,面對現實,和死了丈夫的春草結合在一起。春草是被大慶大的,再加上死了丈夫,對大慶就格外的珍惜。

大慶又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大慶的臉上又洋溢起了幸福的笑容。可是有一天,大慶忽然就被檢查出了肝硬化腹水。據說,大慶的父親就得了這樣的病,過早的去世了。幸福來的突然,也去得突然。但幾經周折的大慶依然是堅強的,在妻子一次一次的精心照顧下,在親朋好友一次一次的幫顧下,大慶一次一次的從死亡線上被拉了回來。但病終歸是病,而且是治不好的病。妻子不讓大慶做重活,可大慶也閒不住,看到妻子那麼苦,那麼累,他又如何能閒得住?

最後一次吐血,大慶終於熬不住了,走了。臨走的時候,大慶抓着妻子的手,說:我走了,你再找個人吧,我不想讓你太累。

妻子也抓着大慶的手,淚流滿面,說:你這一走,我就兩次守寡了,所以,我不找了,我怕再守寡啊,大慶,我的男人咋都這麼狠心的啊?

大慶想說一句:你傻呀。但沒等到說出來,就幸福的走了。

  【愛在天涯】

我從來不願意提及關於父親的字眼,也許,父親這個詞於我來說,過於敏感,或者太遙遠,或者,父親在我的腦海中,已被歲月模糊。父親那年被檢查出患了絕症,在精神上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母親陪着父親去治病,我和兩個妹妹還在上學,所以,難得有見面的機會了。後來,知道是治不好的,不知是在誰的建議下,母親陪着父親去一清靜寺院療養。也可以說,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信了迷信了。不過,那個寺院裏有一和尚,據說還是什麼醫科大學畢業的,真的能治病的。或者,只是傳說吧。而父親被從哪裏送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氣若游絲了。父親的形象,也就永遠的定格在我十五歲之前。一晃兒,我已經是四十幾歲的.人了。

在十五歲之前,我總是有一個感覺,父親不愛我。

在十五歲之後,我總是有一個感覺,父親愛我,只是一切都在回憶中了。

父親是一介書生,滿臉滿身的書生氣。記得那年,離父親單位不遠的地方說是要放煙花。我心裏便極度的渴望着,但沒有在嚴厲的父親跟前極度的要求,只是內心的那種渴望,不知父親是否能感覺得到。還好,父親臨走的時候,帶上了我,我真是一路竊喜啊!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當單位的同事們都興致盎然的去看放煙花的時候,父親卻是自動請纓留下來看門。有同事就說,他們把我帶去,孩子好不容易來一回。但父親堅決不讓,嫌給人家添麻煩。我滿眼的失望也許被父親感到了,父親一邊摸着我的頭一邊說:你跟着他們去,爸爸不放心啊,他們給你亂買東西,吃壞了肚子怎麼辦?外面風那麼大的,天氣預報還說,要降溫,要下雪,凍感冒了怎麼辦?

一天午飯後,我和同學去街道上,碰上了父親。我低着頭,生怕招來父親的一頓批評。要知道,父親是最討厭這些沒事總愛在街道上溜達的學生的。父親慈祥的笑着:去幹嘛?我臨時的找了個藉口:去買作業本。父親從兜裏掏出兩元錢,遞到我手裏:錢夠嗎?我點了點頭:夠了。父親走了,那同學說:你爸爸對你真好啊!我說:那我爸爸對我不好,要誰對我好啊!我覺得,我當時說的這句話,一定是很自豪的樣子吧。

還有很多點點滴滴,還有很多清泉細流,被歲月打磨的模糊,卻在記憶的長河裏,越發清楚明瞭。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耳光,一碗熱騰騰的飯……都皆如此。但是,我似乎明白的太晚。

有時候,人生的記憶竟是如此短暫;有時候,人生的回憶竟是如此漫長。我想,在天堂的另一端,你會笑着祝福,看着我漸漸長大,看着我和你一樣慢慢變老;在人間的這一頭,我會默默的祈禱,心裏永遠裝着的,是你永遠年輕的模樣。

【青絲白髮】

我一直都很不待見奶奶的。

父親離去的時候,有人就說:怎麼就讓父親走了,正是中用的時候。要是讓奶奶走了的話,或許還能好點。

我知道這只是一句很無奈的話。真的要讓誰去替誰死,沒有人願意,也沒有人有那樣的狠心和無情。或者,這只是對老天爺不公平的一種咒怨吧。

奶奶的一生,是勤勞的,那時候,家裏很窮,當着家的奶奶,不得不勤勞。奶奶總是喜歡養一些豬呀雞呀的。我想,對那些家畜家禽什麼的,沒有一定的感情,是養不來,也養不好的。而奶奶,在這一點上,做的很是令人不解。她愛它們,愛它們就像愛她的孩子。奶奶會整晌整晌的待在豬圈裏,給豬用一把舊梳子,梳理着豬身上那又黑又硬的鬃毛。後來,我便漸漸的明白了,奶奶可能是因爲爺爺過早的離開,家,她要承擔,孤獨,她要用勤勞趕走,生活中,她是不得不邁動着那雙不息而疲憊的小腳。

年輕的時候,奶奶送走了無情無義的爺爺,年老的時候,奶奶用一頭白髮,沒有拴住兒子決絕的心。

臨走的時候,本來就瘦小的奶奶更加渺小,她顫巍巍的讓我打開那個黑漆漆的櫃子,在一個發黃的包袱裏,取出了一沓錢,有五十元的,二十元的,十元的,五元的,甚至還有一元二元的,奶奶拼着最後一絲力氣說:八百元,和你弟一人一半。

這是奶奶臨終的遺言。除了這句話,再無別的。沒有對塵世的不捨,沒有痛苦,也沒有一滴眼淚,奶奶就這樣安詳的離開,去天堂尋找別樣的幸福。

【孤魂野鬼】

在家鄉的墳地裏,還有那些孤零零的墳塋,他們,是一些過早的離開人世,年齡也都不是很大,有的,甚至還沒有成家立業。在我家的地頭,就是阿凡的墳。阿凡死的時候,我還在上學,但我一直記得他,一個原因,是他的墳就在我家的地頭,另一個原因,是他生前比較出名吧。我暫時只能這麼說。拿現在的話來說,阿凡是比較帥的,但也比較壞。所以可以說,帥和壞斷送了他美好的前程。我見過他,也清楚的記得他的模樣。我記得他穿着一條寬大的黃軍褲,笑容可掬的走在鄉間的小路上,唱着那首被篡改了的《鄉間小路》:“走在鄉間的柏油馬路上,綠色的喇叭褲迎風飄揚……”他做的事,卻只是聽說。那會兒,還是知青下鄉的時候,阿凡就利用他的帥和壞,博得了村裏的女知青的青睞。但是,愛上城裏的姑娘並沒有什麼錯。不過,愛情的輕而易舉可能是助長了阿凡的囂張氣焰,而且,愛情還需要一定的經濟基礎。所以,本來就壞的阿凡就把自己變得更壞。也許,當初的一切,他只是利用着年少無知來做着遊戲,他也許沒有料到,遊戲帶給他的,是一粒無情的子彈。

那天,阿凡的公判大會我去看了,那時,我正在縣上讀高中,近水樓臺先得月,我便在一些同學的慫恿中,光顧了阿凡的公判大會。在公判大會上,公判員羅列着阿凡的種種罪狀:他糟蹋過女孩,劫過道,還在監獄裏當什麼頭頭。但那些罪狀,並不至死。那些被他玩弄過的女孩,也許並不是特別恨他,他劫道的情節,也並不很嚴重,數額,也小的可憐。本來他三年五載的就可以回家,但是,他爲了監獄裏的那個頭頭的名諱,指揮着一衆獄友,把一位新來的犯人打得半死,最後醫治無效而亡。他,也就罪不可赦了。那天,和他一塊執行槍決的,還有好幾個人,都是很年輕的,其中一個,竟然是一月之後就可以刑滿釋放了。

公判大會之後,警笛轟鳴,站在囚車上要去被槍決的阿凡,朝着圍觀的人揮手致意,笑着赴死。一片唏噓之聲,是讚賞,還是感嘆?

我直到現在還是很後悔,我爲什麼要去跟着看熱鬧?被血染紅的刑場,在我的腦海裏,根植下了一道悲傷的風景,再也割捨不掉。

刑場上人山人海,幾聲槍響,花兒一樣的生命從此消失。接到通知的家屬燃紙焚香,帶着無盡的悲涼裹屍回鄉。再怎麼,還得給孩子找個地,還得讓孩子回到家。

後來聽說,在那刑場上,有個孩子的屍體一直無人去收,額頭上被子彈穿透的一個血眼瞪着,不知還要等待多久。

每當看到阿凡孤零零的墳塋,我就在想:如果孤魂還有思想的話,阿凡會不會流淚,會不會記得他在囚車上的揮手告別?那麼,活着的人,僅僅是一聲嘆息就夠了嗎?

還有哪些因爲病痛,因爲天災人禍,撒手而去的年輕的生命,死了,也不像年老的那些人一樣,很莊重很體面的安葬,只是草草的一埋就了事,有的,甚至在沒入土爲安之前,那冰冷的屍體,連進家門的條件都沒有,就直接的從出事地點送到墳地,或者,暫時停放在荒郊野外。或者,只能埋在墳地的一個遠遠的角落。只是因爲他們是孤魂,是野鬼麼?或者,是他們經歷了太少的人間煙火,還是生命的殘缺不全?那麼,完美是什麼?誰又能給誰一個完美的答案呢?

逝者如斯,蒼穹浮雲翻卷,誰是誰的寄託?

孤墳哀鳴,塵世幾許牽絆,誰在爲誰憂傷?

生活,是一次沒有盡頭的長跑。

活着,是一場無與倫比的幸福。

我們一起祈禱,一起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