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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滄桑卻又挺立的身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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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平縣富羅鎮擁有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和優美的自然風光,在這片和諧的土地上,涌現了許多長壽的人。他們長壽的祕訣是什麼呢?帶上好奇與尊敬的心理,我們走訪了這裏的6位百歲老人。

那些滄桑卻又挺立的身影散文

邱愛芳:俠義心腸過百歲

邱愛芳老人就住在富羅鎮富羅村的壽加二組,這裏距離鎮政府所在地很近。她是我們採寫的第一位百歲老人,在去她家之前,我們做好了準備,買好了水果什麼的,還給老人一家人帶上了一塊豬肉,表示我們對老人的一片心意。

到邱愛芳老人的家要經過一條小河。只見潺潺河水清澈見底,可以清晰地看到魚兒在自由自在地遊動着。走過古老的石橋,一條不大平整的小路彎彎曲曲的向前延伸,路的兩邊圍着竹籬笆,冬天的地裏青菜長得青翠而旺盛。老人所在的村落較大,房前很開闊,四面環山,涓涓細流繞村邊而過,真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處所。房子依山而建,周圍是鄰居的房子,相隔很近,老人居住的房子較大,是一座傳統的四合院,由門樓、天井、正房和側房等組成。我們覺得,老人居住的環境是相當好的了,用農村比較講究的風水學來說,是很有風水的味道的,難怪這裏會出現有百歲老人呢。

我們到了她的家門口時,看見一位70多歲的老人在門樓前地坪上忙乎着,動作輕緩,很悠閒的樣子。門樓裏的一條長凳子上坐着一位佝僂老人。上前詢問,我們才得知,原來門外的兩位老人是邱愛芳老人的兒子和兒媳婦。我們說明來意後,兩位老人熱情地給我們的倒上茶水,連聲說着客套話。邱愛芳老人很老了,她身邊放着一根柺杖,背駝得厲害,整個人幾乎縮成了一團。但老人精神矍鑠,氣色很好,看不出有半點頹唐的樣子。雖然臉上佈滿了錯落有致的皺紋,那是滄桑的歷史留下的印記,卻宛如一棵古老的蒼松,一縷縷銀絲從緊裹的帽子邊沿垂落下來,儘管年歲很大,但她穿着很講究、很潔淨,雖然不饒人的歲月無不例外地逐漸消蝕着她的身體,可老人視力不錯,只是聽力不是很好,和她說話要附在她的耳朵並且大聲重複幾遍她才能聽得清我們的講話內容,不過老人的思維敏捷,能比較流利而且思路清晰地和我們開心交談,時常會和我們對視而笑。

在邱愛芳老人斷斷續續的回憶和她兒子兒媳的補充下,我們對老人的生平有了初步瞭解。老人今年已是104歲高齡,可以說是跨世紀的老人了,她出生在富羅鎮的白宜村,沒有上過學。24歲時嫁到了現在的家,與忠厚老實的丈夫鍾桂芳生活了80年。1930年,邱桂芳和丈夫鍾桂芳生育了唯一的兒子,夫妻倆恩愛和睦,在那個艱苦的的歲月相扶相持,相敬如賓。老人曾經在縣城住過13個年頭,給兒子帶孫子、曾孫,還幫忙做點力所能及的家務,如今,老人有3個男孫,4個孫女,2個男外孫,3個女外孫,孫輩下一代也有了後人,但是我們實在是記不得太清楚了,真可以說是兒孫滿堂了。據老人說,她們孫輩們每年至少回來兩次看望她,關心老人的生活,每次回來總會給她帶好吃的東西。老人和家人的感情很好,特別是和孫子、曾孫們,她的東西都會讓那些小孩吃,能看到孩子們高興,她就很滿足了。這也許就是老人的天倫之樂吧。

如今,老人已吃不下硬的米飯,她說,一吃飯的話,胃就會堵得慌,因而,她的後輩只讓她熬稀飯,或者是煮麪條給她吃。老人從不挑食,什麼菜式都合胃口,但並不會盲目進食。老人爲人很熱心,急人所急,經常幫助左鄰右舍,因而鄰居都喜歡到她家串門,和老人拉家常。鄰居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有位鄰居的孩子因爲身體不適,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大家要能吃飽飯都很不錯了,偏偏在這關健的時候,鄰居的孩子要去看醫生,但是實在是拿不出那麼多錢了,眼看就只能看着這樣子聽天由命了。邱愛芳老人知道後,經過和丈夫商量,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家裏僅有的一點積蓄,幫助鄰居度過了難關,雖然吃不飽穿不暖,但畢竟救活了一條生命。如今逢年過節,那位鄰居還會經常登門看望老人。風雨人生數十載,卻不得不情願接受歲月流逝的現實。因爲邱愛芳老人的腿腳在前幾年就落下了毛病,不便外出串門,少了許多和鄰居交流的機會,然而用鄰居的話來說,因爲她積下的德,很善良,人們都記得她,因此鄰居們也經常過來陪她說說話,讓她的日子過得充實些。

“遠親不如近鄰,”美好的中國傳統美德,延續了一個個佳話,讓我們的老人能在祥和的鄰里關係中愉快的安度晚年,在子女兒孫的孝順中執着於對生活的渴望。

邱桂仙:我長壽是因爲氣不過夜

邱桂仙老人是我們採訪的身體最好、最健談的6位老人當中的一個,她給我們的印象是健談、思維清晰、熱情開朗,生氣不會過夜。她也坦誠而認真地對我們說:“我長壽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爲氣不過夜吧。人這一輩子有什麼值得生氣的呢?能夠好好地生活着,那我就很知足了,很知足了。”

邱桂仙老人出生在戊早年九月初九日,人說重陽出生,壽元也必重陽,她自己也說她的命也不錯。19歲那年她就嫁給了比她小的徐沛宗老人,她記得丈夫待她不錯,兩人在一起生活了大半個世紀,結婚當年就生育了兒子,如今她的兒子也已經有78歲高齡了,兒孫滿堂、越來越紅火的生活,讓她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邱桂仙老人夫妻倆讀過書,在山裏算是有點文化的人。她對《人之初》還能背誦部分,尤其是對持家部分記憶猶深。夫妻倆有時也有爭吵,從前貧苦的時候,也曾爲沒米下鍋發生爭吵,但爭吵時卻不動粗,第二天就沒事了,典型的夫妻牀頭爭吵牀尾和,從來都不會記仇。邱桂仙老人說:“做人呢,就不能太生氣,不是有一首什麼和氣歌嗎?生氣了,一個家庭的和氣就被破壞了,家庭不和氣了,也掙不了錢,家和才能萬事興嘛。”我們還真想不到,老人還當場給在坐的鄰居和我們上起課來了,不過還真是說得條條是道,我們對老人肅然起敬起來。

邱桂仙老人有一子二女,兒子徐家德現年65歲,育有5個兒子。大女兒徐惠貞都已78歲高齡了,早些年還經常到老人家裏看望老人。她很看重她的第五個孫子,他之前當過兵,現在在南寧買了房子,時常會打電話回來問候老人,只要他一打電話回來,老人就會變得很精神,她也明確地告訴我們,她想兒孫成了生活的主要習慣。邱桂仙說,人老了不想孩子想什麼啊?我們也是想他們好,他們好,我也過得舒心呢。

老人沒有牙齒,不挑食,有青菜、稀飯就可以了,生活可以說是簡簡單單,每天吃一碗半熱飯,午飯吃得少一點,吃飯很正常,不抽菸不喝酒,沒什麼不良嗜好。但是愛吃水果,特別是香蕉,兒孫們經常買一些營養品給老人。2007年至今老人還上山拾柴火,在家看孫子,做點家務,洗洗碗、衣服,自己的衣物怕別人洗不乾淨,堅持自己洗,很多時候邱桂仙還會拿到房子面前的那條小河邊清洗。現在她每天都喜歡往鄰居家走走、散散心,還能幫忙家裏曬穀子、砍柴,對人很友善,有什麼吃的都分給孩子,鄰居到家她都很熱情。從這一點來看,老人身上體現出來的中國幾千年勞動婦女所具有的勤勞儉樸、寬厚善良的優良傳統,是很值得我們陳述的。

邱玉中:大小病痛都不妨礙我長壽

邱玉中老人所在的富羅鎮登洞村雞爪小組四周圍繞着一棵棵挺直的松樹,像護衛一樣,不管是春夏秋冬,都護衛着這一片稻田,護衛着這小小的村莊,這綠色的生命也保證了藍天的潔淨。來到這裏,令人宛然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和“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感覺。

放眼看去,村裏只有七、八戶人家,幾戶人家就倚山建房,兩山山腰之間的最寬直線距離也不過二三百米,中間有一條小溪靜靜地流淌着,小溪邊沿有幾個用竹片圍成的小菜園,幾塊不大的稻田疊在房前,頗有一番田園風光。

邱玉中老人出生於壬子年六月二十三日,至今也百歲高齡,但老人家腿腳依然利索。我們發現,邱玉中老人的家裏面收拾得很乾淨,電視櫃一塵不染,兩張沙發擺在廳堂兩邊,新添置的傢俱看着讓人耳目一新。這也算是富裕之家了吧,

老人的記憶和思維還很清晰,只是眼睛看不太清楚了,耳朵也有點背了,但卻能正常地和我們交流。老人說:“我這輩子病多,治病花去了我不少錢了,拖累了孩子們,累得他們跟了我也沒享受到哪些好日子,現在是託了兒孫福了,纔有今天啊。”

通過交談,我們得知老人出生在距離不遠的三合村,小時候曾經讀過三年私塾,但因附近時常有山賊出沒,學業很快便中斷了,着實讓人惋惜。老人有過兩次婚姻,但第一次婚姻並不幸福,也不長久。說到這,他沉默了一下,眼裏閃出了不易讓人覺察的淚花,爲自己的貧困而感到無奈。也讓我們感受到他對過去給他留下的痛苦與心酸。老人44歲那年,經人撮合,他與一個失去丈夫的女人結了婚,但那女人早已過世。

在聊天過程中,老人的養子匆匆忙忙趕了回來,和我們聊了一會家常,從中我們瞭解到,邱玉中老人養子說的和他本人講述的內容是一致的。因此我們感覺到,邱玉中的記憶力並不差,能把這辛酸的人生經歷放在心裏那麼久,是需要有一定勇氣的。我們想,邱玉中老人也是幸福的,他碰上了這樣一個養子,給他的晚年生活增添了無數歡樂。

王素英:無病無災度春秋

家住富羅鎮鎮南村橫沙小組的王素英老人的思維已經不太清晰了。家人說老人2007年還很清醒,自己也能走到子孫輩家裏去吃飯,還經常看高速公路架橋。爲了要給老人照相,我們還是請她的家人扶她出來。老人的家人對她很孝順,尤其是跟她一起生活的大兒媳對她很好。在照相過程中老人還一個勁地擦眼淚,老人的家人告訴我們,說是大兒媳從頭至尾服侍她,不管有多麻煩,有多瑣碎,從無怨言。

老人的一生都很少生病,家人說,老人從未吃過一包退熱散,身體是極爲健康的,可是老人年老後,一個月要刮幾次痧,偶爾也喝些兒孫帶回來的補酒。老人從不挑食,什麼飯菜都合胃口,肉丸、雞蛋、魚肉等都吃。

老人有男孫7人,女孫4人,曾男孫9人,曾女孫4人,男孫全部都結了婚,兩個女孫也嫁了人,兩個兒子在家務農,孫子也成爲了青壯年勞力了,最大的男孫叫何居德,曾讀過高中,現在梧州從事寶石生意,其他男孫因爲高速公路徵了土地,已不再務農,主要從事開車、開店,做生意等掙錢,收入也不錯,老人一家已分成了幾戶,老人身體好的時候經常到小輩們的家裏走動,經常教導子孫們要爭氣,兒孫們倒也十分孝順,不會令老人傷心和失望。

據老人家人說,老人的脾氣屬於易怒一類,喜嘮叨,對家人比較嚴厲,也曾和鄰居拌過嘴,但不會記仇,不愛與別人講自己的.事情,但卻喜歡過問小輩們的事情,有時也愛罵人,但小輩們並不計較,因爲他們都知道,這是爲他們好。和鄰居拌過嘴後,也會經常地、主動地到鄰居家走動,實實在在地承認錯誤,向人道歉,並不影響鄰里關係,因此鄰居也說老人雖然有脾氣,但不是那種不易相處的人。王素英的一生是豁達耿直的,採訪結束的時候,我們猜想,也許是因爲豁達吧,老人才那麼長壽。

鄭進貴:一生只飲山泉水

鄭進貴,生於1908年1月3日,剛剛過完100歲生日,現家居富羅鎮牛角村。牛角村大沖腦小組有20戶人家120人,距鎮政府所在地16公里,村民們大多屬瑤族,都傳承了瑤族人留下來的許多東西。鄭進貴的家並不在大瑤山的深處,一條窄小而崎嶇的山路蜿蜒盤旋,順着山勢沿山而上,走進這深山之中,透過陰翕的密林叢,便看見坐落在山谷中的幾戶人家。一條清澈的小溪順着山勢潺潺流着,這山這水這人家,這情這景這意境,就像馬致遠所描繪的“小橋流水人家”,顯得清靜,幽遠。

當天下午4點多鐘,我們一行經過艱辛跋涉,終於來到了鄭進貴老人的家。山裏人寬厚淳樸,熱情好客。我們剛到,主人就把我們迎進屋裏,沏上香醇的油茶。老人出到房子面前坐好,我們仔細打量眼前這位百歲老人,雖然行動有些遲緩,但目光依然有神,顯得精神矍鑠。他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這些不速之客。聽說老人的腳在年輕時曾經跌斷過,腿腳並不利索,不大走動,一般吃飽飯就睡覺了,耳朵已經沒有了先前那樣靈敏的聽覺,和人交談很費神,但老人的精神不錯,生活還能自理。早些年還能自己編織簸箕、竹籃、籮筐、魚蔞等換錢度日。如今他每餐吃半碗飯,一日兩餐、三餐不等。由於年歲大,牙齒不是很好,所以米飯要煮爛一些,肉要剁成肉末,吃的東西與家人一樣。

鄭進貴的家人告訴我們,老人一輩子都不喝開水和茶的,他只喝從山裏流出來的山沖水。聽他們說到這裏,我們也來到他們家盛山泉水的水缸前,拿起水瓢試了一大口,感覺這山裏的水就是不同。當天接受了我們採訪的鄰居也告訴我們,這山泉水,特別是炎熱的夏季,幹活累了的時候,掬一捧山泉,含在嘴裏,甜在心裏,全身無一處不舒坦,那種感覺真是一種享受!據鄰居們說,喝這裏的山沖水,沒病可以強身健骨,鄭進貴可能就是這樣的,老人很少病痛,從來不打針吃藥,也許和他喜歡喝山沖水有關吧。

老人一生經歷很坎坷。他的親生父親姓黃,家住蒼梧縣,因爲家貧,老人一出生他父母就狠心的將他送給了人家收養。17歲時上門鄭家當女婿,“嫁”於李妹七爲夫,妻子性情忠厚,爲人老實,出生在賀縣水口鎮,可以說得上一家人是來自五湖四海了。老人的丈人脾氣不好,加上老人爲人憨厚老實木訥,村裏當時看不起異姓,特別是倒插門的男人,都被認爲沒本事,所以常遭到丈人的嘲諷戲虐羞辱甚至打罵,有時頭被打破了也不敢吱聲。青壯年時較爲辛勞,要種田、上山種樹,種八角、養魚、養豬,還要幫人鋸板換錢,雖然常年勞累,可是還經常食不裹腹,半飢半飽。

老人一生養育7個女孩,最大的已有80多歲,最小的55歲,都是在牛角村出生,因瑤族地區有男方嫁女方的風俗,老人的女兒們有的已遠嫁蒼梧等縣,祖孫上下已是好幾代人了,儘管這樣,他們對老人也很孝順,也會久不久來探望老人,給老人買點日常用品什麼的。雖然曾孫上下好幾代,但看起來卻是親切融洽的,特別是逢年過節,女兒們回家看望老人時,那真叫老人感受女孩多孝順,多女好福氣的樂趣。

寡居54年親情環繞一世紀

這裏要說到的老人是嚴瑞英。

老人的房子建在山腳,很小,也只有一層,籬笆圍起的一個不足10平方米的小院子,進去只有一廳一房,廳也用作房了。老人正在門對進去的地方坐着烤火,精神委靡,身體似乎比較衰弱,衣服也穿得不整齊,但臉上透露出一種很平和的神態,似乎洞空了世間萬物。老人身旁放着一把柺杖,看得出走路已經不方便了,但老人的視力和聽覺還不錯,記憶力也不是相當差,能與我們面對面交流。事後我們才知道,老人是跟他的小兒子住,兒子的房子被洪水沖毀了,現在住的房子是政府出錢建的。兒子此前曾當過兵,未婚娶,如今也列入了五保對象中去了。

通過和老人交談,老人有兩件事記憶相當深刻。一是五十年代,相親相愛的丈夫被老虎吃掉了,當時她肚子裏還帶着一個小子,說到這裏老人的眼角就有淚要溢出來。她丈夫叫邱積洲,出生在鎮南葛鵝,曾上過學,人很好,老實善良,羣衆選他當過大隊幹部,老人記得她出嫁時大概19歲,但結婚那晚是小年,即12月23日,20歲時就生了第一個孩子。丈夫的離去給老人的打擊很大,但還是爲邱家生下了傳脈的後人,爲了恪守中國幾千年的婦道,不肯再嫁,專心誠意一直將兒子帶大,送他上學讀書認字,至今,她已經寡居了半個世紀之久了。

第二件事讓老人記憶猶深的是2005年的"6.21"洪災。老人還記得當時的情形:天亮的時候,水就淹到了房門,而我們想象不到的是老人的房門離河邊至少有五六十米,落差也會有十幾米,她說是小兒子揹她上山躲的水災,人出去不久,所有的家當都被水沖走了,什麼也沒撈得回來,他的兒子也說了當時的情況,發現水淹上來了,首先就是想着將老人救出去。人是第一的,東西失去了還可以添置。生活中我們看到也聽過許多這類感人的事蹟,這救母的事蹟應該就是我們中華民族良好傳統的延續吧。我們想應該就是兒孫的這種孝心讓老人長壽吧。

嚴瑞英老人的上半生並不幸福,還應該說是讓人難過和傷心的。她有一兄一弟,大兄弟60歲那年就過了世,小弟二三十歲那時候也不在人世了。對於嚴瑞英老人來說,這種早年喪夫、中年喪子的悲傷是不言而喻的。我們見到了老人的三個兒子,老人的兒子邱宗相說他有一姐三兄弟,但鄰居說實際有九子,其餘均下落不明,今年64歲的邱宗明1963年曾當過兵,上過越南戰場,現在是五保戶,小兒子邱宗相也在珠海服過兵役,就是那時,老人出過遠門,到過珠海玩過一次,老人說覺得很開心,有一個兒子過繼去了北陀秧地,而今只有大兒子的家境稍微好點,並且有了兩個很小的玄孫,兩個小傢伙偶爾會過來叫幾聲婆太,很多時間,小孩都是自己玩自己的,因爲行動不太方便,老人大多時間都是冷清清地呆在家裏,但兒孫們外出工作掙錢之餘,年節也經常會回家看望老人,給老人帶好吃的回來,讓老人享受晚年的歡樂。

我們從鄰居那裏瞭解到,老人脾氣好,從未與人吵過架,也沒罵過鄰居和孩子,鄰里和諧相處關係要好。平時還能給鄰居照看孩子,她體格健壯,不失中國勞動婦女的能幹和勤勞,80歲那時還可以步行幾十公里,100歲時還能在附近串串門,100歲那年還可以穿針引線縫補衣服,燒火做飯。餵雞養豬,能上山打點小柴禾,能下河洗衣挑點水,家務也能做一點。從未上過醫院,但有胃病,也病過幾回,都是村醫來看的,主要是服一些草藥,西藥用的較少,老人吃得很隨意,家裏人吃什麼就吃什麼,通常是一般百姓人家的鹽油醤醋味精,茶水,喝的是上江水,與一般人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