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過一段寧靜時光散文

01

已經好久沒有再去過那座城市了。

記憶中的城市是年輕的，沒有陽光雪雨，斑斕的就像一騎絕塵。我記得那時的城市不過安靜如荒，淡漠的，輕緩的，靜寂的，時而喧鬧，時而虛無。城市就在喧鬧和虛無裏變幻莫測，記得那是一段安寧時光，也記得那是一處繁華地方。

安寧的時候，我是懶散無辜的。不去看這座城市的萬千繁華模樣，只是庸俗的給宅在小屋裏的自己一個淺顯微笑。於是安寧被放大，於是放大後的安寧也更顯可貴，不一。我是笑着坐在小屋裏的，我望着窗外，那一處大大的城市之窗。

記得很久之前，你對我說過。城市是一處寧靜時光，而我是那時光裏的楚楚模樣。那時候的你比我牽強，總是沒有心肝的漫步在城市之上。用多少麻木的文字，搶眼的鏡頭訴說時光，都是安靜的你最爲擅長。

城市是什麼顏色，跳躍的你早就不在意了。你說過城市只是你筆下的文辭，只是你膠片下的影子。你總是淡泊的看着我，又深情的轉向遠處。我從你身邊看到了城市的遠方，我又從遠方看到了你身邊最愛的城市。

我已經慢慢記起了又忘記了，你是在怎樣的天氣裏走進沒有我的城市。你是否爲我的喜好而歡喜城市，而憂愁時光。你是否習慣陽光，厭倦黑暗。城市有那麼多樣子，要怎樣記憶，要怎樣忘記。

02

喧鬧是這座城市最淺顯留白的樣子。

我記得zoc對我說過，這座城市在喧鬧時候的忘情和多情樣子是人無法想象到的。zoc以前在午夜的小店鋪裏做過鐘點工，也在人聲鼎沸的酒吧裏做過侍童。zoc說，只有在人多的場合裏，纔會知道。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和差別，而城市，就是上演那些差別的最好場所。

千萬不要去妄想，曾經美好的小說意境。江湖生死，離別各異，然後有多少義氣的兄弟或者紅顏，在淡淡江湖的朦朧裏，相逢恨晚，最後再攜手隱逸，共赴天涯。

也許城市最讓人無可奈何的地方就是，你來到這兒了，你就不想離開。然而千山萬水，你終於忘了你是怎樣來到城市的，還有，你又如何再回去。城市最琉璃的地方就是一抹最斑斕的花叢，你去了，你就不在回來。

很小的時候，我就聽過，從遠方歸家的人說。這個世上有許多美麗的地方，像美麗的人一樣，走近了和走遠了看的效果總是不一樣的。這個世上，也總有那樣的人，是可以走到很遠的地方，最後再走回來。而有多少的人，走遠了，就杳無音訊，不再回來。

兒時周灣裏的池塘邊上，總坐着一位面色貪嗔的姑娘。奶奶說，那是一位失心瘋了的姑娘，她已經記不得自己是在周灣的哪裏了。她之前是要出去的，回來之後就成了那幅模樣。

失心瘋歸失心瘋，那位早被我忘記姓氏的姑娘最後逃去了哪裏是沒人知曉的。我還記得的不過是她近似狂野的嗔笑樣子，那是一種特別沉醉特別安心的表情，彷彿她曾經經歷過多大災難而劫後餘生般的，滿足，鎮定，似乎還有天真的幸福表情。

也許，她曾經確實經歷過多麼動盪的感情或者生死，但她潛意識裏都不願意再想起了。或者，她又斷續的記着自己在周灣裏的生活，所以纔回到周灣。然而，她終於是沒有全然記起，那些可供她回味的在周灣裏的寧靜時光。

03

經歷過愛情的人都是敢於直視自己缺陷的人，那麼多無辜的單身時尚人，在靜寂的舞臺內外，安享着一個人的得過且過。

我看到過那麼多的愛情故事，總是風生水起，輾轉反側。似乎再殘酷的江湖中，也總看得見，那些如履薄冰的遊俠浪子，在寬慰的回味着別樣的江湖恩情。

在經典的故事裏，江湖裏的愛情總是滿城風雨，天下皆知的。這倒不是捲入進故事裏的主角有多麼的崇尚喧熱，而是江湖中人樂於看到不平靜的'江湖裏再生波瀾。江湖那麼遠，倘若沒有故事，那該多讓人失望哪。

我所居住的地方，是一片滿是江湖閒雜人員的混亂地方。曾經來過的朋友不無風趣，說所謂江湖，便是此番模樣。你看到的最別樣地方，流連忘返或者輾轉難眠，看似難以相處，實則近鄉情怯。

春花之前的職業是一個夜店的公關經理，只在夜裏上班，不過四個小時的工作時制，且上五天休三天。春花來到此處之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未過門的媳婦就贊成他的做法。男人的工作可以沒有好的環境，但一定要經得住劣的考驗。一個沒有吃過苦的男人總是成長不起來的，只有經歷過順逆環境磨練的男人才能明白世間疾苦，江湖之遙。

春花來時的自我介紹特別簡短，我大概就記住了一個“花”字。因而之後的日子內，我們時常就稱呼他爲“花兒”。

花兒的口才了得，我們因此一直在探討他和他媳婦之間的相處之道。花兒也從不避諱這個，他甚至還經常給我們這些老光棍們講述他與媳婦之間的感情故事。

花兒講述的語氣中經常透露着濃郁的自我滿足感覺，彷彿那些事情是多麼讓他引以爲自豪的過往般。我們畢竟理解不了，花兒鍾情的那些過往，該是多麼美麗的寧靜時光啊。讓一位快接近而立之年的男人，爲之牽掛，異常。

04

很多種與這座城市與你在一起的可能都變成了偶爾。

可能我還是習慣一個人的感覺多一點，習慣於即便沒有目的我也可以多麼有興致的穿梭於城市的車水馬龍之中，樂此忘彼。

只是在經歷過感情忘川之後的我再也沒有以前那種閒散無知了。依舊是在這座城市某處，熟悉的角落。我大肆走過，含笑若步。沒有人知道，我已經對城市的角落爛熟於心，我想瀏覽的，只是你會出現的某一處可能角落。

我記得自己說過，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我用那麼儒雅的可能之前被無數人用過的言辭，只想證明，我所有的張狂，其實就是一件破碎的網。

如果那時，我們所有的輕狂都代表着年少無知，我們所有的放棄，都只是一時意氣。如果那時，我們可以從城市的繁華之後安靜穿過，從此生死存亡一相知。那麼此刻，我們將會是一種怎樣的幸福？

對於這樣的江湖或者故事，我竟然還有那麼重的興趣。

一定是你，忘記了那段寧靜時光；

一定是我，又撿起了那段時光裏的故事。

此後江湖，各不相干，至死不渝，不來。如此結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