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草的倔強散文

自從2017年迷上戶外遊之後，我們跋涉過好多山山水水，欣賞過好多美景奇觀，每處景點都各有千秋，遊覽之餘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讚歎不已，無論何種語言都難以形容其十分之一。

但是，給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不是巍峨險峻的山峯，山重水複疑無路的曲徑通幽；也不是高大挺拔的古樹，潺潺流淌的溪流；更不是站立枝頭鳴唱的鳥兒，燦爛綻放、爭奇鬥豔的鮮花。而是在小徑中、樹根旁、峭壁裏、巔峯上不懼自然環境抉擇的小草。

小草處在食物鏈的底層，在歲月的荏苒中，成長的變遷裏，任風霜雪雨的沖刷、任各類動物啃食、踩踏、任人們隨意地摧殘、折磨，我想像不到它沒有受過怎樣的磨鍊，想像不到它沒有受過怎樣的傷害。

可那一棵棵小草竟然在這物競天擇的大自然裏紮根、發芽、生長，茂盛的生存下來，活的生機勃勃，活的有滋有味，活的灑脫自然，讓和小草擦肩而過的我們感到無比驚訝。

你彎下腰去，看那路上的草，被啃食了，只要有根存在，就會依靠時間的蔓延而倔強的生出新芽；被厚重的腳踩彎，風一吹拂又重新昂首站立；被無情的踩折，從斷節處扎進土壤，又釀出新的小草。你擡起頭來，看那懸崖峭壁間，沒有土壤，它就吸附住狂風吹來的些許沙粒，沒有水分，就努力吮吸石壁浸潤的雨水、泉水；缺少陽光，它就努力伸展開弱小的臂膀，去汲取岩石外面的陽光，還有石壁裏的一縷溫暖。

小草，究竟是什麼材料做成的你這看起來十分弱小的生命呢？迎風屹立，飄搖於生死之間，卻不哀不嘆，坦蕩而淡然；在堅硬而冰冷的石縫裏，經受着生命極限的各種考驗，卻在雨水沖洗後顯得愈發清新、靚麗，這是一棵草對生活最鮮豔的挑戰，沒有委屈，只有倔強，沒有抱怨，只有執着，種子落在哪裏，就在哪裏生根發芽，就能享受這大自然賜予的一切，無論是平坦還是絕境，面對艱難，從來沒有失去對生的渴望，從來沒有丟掉一棵草的驕傲，從而激發出對存在的生命能夠延續下去的最大尊重。

我想小草也有自己的信念吧，雖然我們不見得能讀懂它的信念源於哪裏，內涵如何？

你不會綻放迷人的`花朵，來吸引人們的注意；你沒有累累的果實，來誘惑人們讚美。但是你卻將葉子盛開成花的事業，淡淡的草香，將疲憊吹向過往，將古老幻化爲年輕，將堅硬纏綿爲柔情；你卻將葉子歷經歲月的沉澱，凝聚成父母喜歡的“果實”，供養着父親的牛羊，奔馳在廣袤的田地上，燃燒了母親的火爐，讓孩子們香甜的睡在溫暖的火炕上。

我想小草也有自己的使命吧，雖然我們看不透它存在的意義究竟展現在哪裏，結局如何？

小心地坐下來，在一棵同樣倔強的小草旁。與它對視間，心竟然莫名地安靜下來，彷彿在風雨的搖曳裏，如釋重負地放下了所有的喧囂和浮躁。原來我們糾結和恐懼的未來，並不都是黑暗，只要你如小草一樣倔強地堅守內心的火種，終究會點燃前進路上的光明；只要你如小草一樣在短暫而漫長的生命裏，守住倔強，終究會在燃燒後點亮自己恆久的時空。

黎明前的黑夜裏，我的生命在頂着露珠的小草的倔強中，綻放出一線光明，打開了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

——書於2017年10月12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