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托邦散文隨筆

陽光透過窗格撒下一道道長長的光暈把地板和牀榻染成一片金色，滿眼的金光刺激着沈希的視線。沈希的目光向着光暈的來向延伸延伸。窗外一片寂然，白蘭樹的枝葉在微風中搖曳着，一片黃葉在空中打着轉像喝醉了酒似的在葉與葉之間跌撞着摵摵下墜！是根的追求？枝的嫌棄？還是葉的多情？沉思中沈希手上的《蘇菲的選擇》掉在了牀上打擾了她的思緒清醒了恍惚。她似乎明白了宇宙間的自然法則。不強求順自然是對一切事物最好的珍惜。但還是有些失落她的烏托邦社會與現實世界發生了衝突。

雖然道理她都明白但心情還是有點鬱悶，不經意就勾起了她的感傷。一片樹葉讓聖誕節那天的情景躍然眼前。那是件小事是兩個熟悉的人之間非常平常的事。但她覺得小事裏可以窺見事物的本質。這要從她與蘇虤簡單而扯不清的關係說起。她愛上了蘇虤但又不確認蘇虤是否愛她。在一年的走走停停中，她脆弱的心靈剛經歷了一次小創傷。

蘇虤一位有大愛、幽默、感性、矛盾、善變、防備心很重忙碌得沒有禮拜天，專業領域裏著名的權威專家。考過中國教育制度裏存有的所有考試還有後經歷，內心高傲、敏感、缺失安全感。感情上的`馬克思主義者，爲什麼說他是馬克思主義者呢？西方有一項悠久悲觀的傳統著說，認爲愛情只能是無回報的一種馬克思主義的執行者，慾望之所以不死是因爲愛永遠無法獲得回報，根據這種觀點，愛只是一種方向，當目標達成就沒戲了，所謂目標即精神或身體的佔有。所以沈希的愛意越增蘇虤的愛意就越減，然而沈希不是馬克思主義者她還停留在一個醫者與患者間的關愛和尊崇中。帶着這種習慣性和不理性走進生活兩者的方向漸漸偏移。

沈希是蘇虤的患者在看病的過程中他的幽默和人格魅力吸引了她。她清麗脫俗的氣質也吸引了他。也許是因爲愛人的需求先於愛人的出現，愛人的出現跟在愛某人的需求之後，對愛的渴求形塑了愛人的特點，欲求在他們身上剛好具體化的呈現。所以他們的相遇註定會有故事。沈希一個心高氣傲寧願孤獨也要爲她理想的人等候。卻應了那句越美好的事物越遲到。她很宅圈子很小，讓她感興趣的人很少。而蘇虤所展現出的特質吸引了她，這裏面大概還含有患者對醫者那份信任和依賴。在蘇虤看她的眼神和對她的態度裏（但她至今沒弄明白蘇虤對她除了醫者對患者的關愛，還有沒有裸愛？），慢慢的她愛上了他。這個結果有初始蘇虤對自己身份有意無意的掩飾和她的誤解的成全。她覺得這是宿命。可蘇虤的種種顧慮又哪能全情投入？他希望與她有着不遠不近的聯繫但不要責任太大。她雖然渴望一份有擔當彼此負責而穩定的感情，但她知道工作已讓他很疲憊她選擇漠視和忠告要麼接受要麼離開。在僅餘可耕的精神世界裏她似乎想把一條泥濘的路走成花園！她希望跟他有精神上的血液關係，可他給她時遠時近的距離。她想抓又抓不住想放又放不下。有時淡定處之有時突然緊張。當蘇虤告訴她過兩天去雪山時，沈希突然有種失落。這是他之前有規劃她在內的旅程，因爲內疚感和費用問題她有些猶豫。她覺得跟蘇虤那是基督的愛，要花他不少的費用她有些不坦然。她不是宗教徒基督的愛始終帶給她心距和疏離感。雖然他不在乎，雖然她渴望一起。她還是不心安！她有自理費用的想法又怕把距離和感覺拉遠。她矛盾了，她把這種矛盾告訴了蘇虤，希望能聽到讓她心安的話語。可他那是她理解的心態和思維模式？她感覺和蘇虤的距離在漸行漸遠，她想反亂撥正（事實越撥越亂）。愛美如命的她不顧打了狂犬疫苗皮膚髮黑的樣子，任性的要去這兒哪兒見他。在她撒嬌撒霸的攻勢下，他矛盾又不捨拒絕，約在聖誕節一起吃飯。

沈希期盼的約會終於成行。她開心得像小女孩般備了好多零食在車裏，以解閒時之聊。見面後發現他似乎沒什麼心情，幾個鍾後她那份欣喜和美好坍塌了。她的烏托邦社會也隨之瓦解！她難過，難過的不是他善變的情緒；而是她令他如此情緒！她是個張弛有度、有內涵有修養、靈魂高貴、內心驕傲的人。她想跟他多呆會兒所以想去遠一點的地方。應許與改變的向度就是那感觸的淚滴？她不願意接受和麪對被人嫌棄的現實，她覺得自己沒有三姑六婆的絮叨也沒有庸脂俗粉的低俗，爲什麼還是讓他一臉的煩躁？當然她也知道他不是市井白丁莽夫走卒。正因如此她覺得特別意外。可這又是不那麼和諧美好而真實的事實。

任難過又感慨的淚流瀉之後，她平靜的回了蘇虤的信息她要調整自己。她曾說遇到傷心的事哭一場就沒事了。是啊！這算得了什麼？不就是失衡的心態嗎？調整下或許習慣就好。走過黑夜的人不要相信鬼的傳說！檫乾眼淚爲自己被人嫌棄而慶祝吧！事物的兩極開心和難過都有着強大的力量，她把這股力量化爲了食量。在胡吃海喝一通之後腸胃激烈抗議，當晚就胃疼發燒，不過這也是她常有的事沒什麼好驚訝。身體的自愈功能是很強大的，兩天過去已恢復了正常體溫。此刻那張映着光暈的臉雖有些憔悴但平靜和淡然在她標準的鵝蛋臉和標緻的五官裏散發出清雅淡然的氣韻。發熱後的身體有些虛弱她軟綿綿的靠在牀沿上像一座柔美的雕塑。一雙明淨而憂鬱的眼睛若有所思的落在一個點上顯得遊離飄忽。她突然坐直身子做了個可愛的表情，一個想法在她腦裏涌動，她拿來筆記本手指在鍵上跳躍着。似乎爲困擾她的情緒找到了出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