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潭小記的散文

◎花潭小記

在狹小封閉的世界呆久了，心也就成了一潭死水，慵懶成混濁的污穢。衝出坡塘的壁壘吧！讓那股清風吹過來，或許自己蒸發成那層霧，那片雲，隨風而去。

外面的世界精彩，充滿活力。與躍動的陽光結合成最完美的默契。即使一片枯萎的落葉，也會成爲裝點這個世界的要素。風，散漫在這個世界，浪漫着你的情愫。拂過乾枯的花瓣，注入自己的問候。被歲月輝煌過青春魅力的玫瑰花，依舊守候在陽光下。尚未凋零的蕊瓣，還在做着仙子之夢。太陽放下火熱的情懷，灼燒着同樣是紅色的嬌柔。那層層的心瓣，把心淚升騰到太空中，與掠過的白雲一起將生命的精華昇華到宇宙的空間。剩下自己的皮囊，端坐在綠葉中，等待，等待，等待時間的坐化，等待幻化成泥土一樣的情懷。好讓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感受到什麼纔是真正永恆的美。翠綠的葉片，忠實地守護着美麗的女神，雖然外邊看起來很受傷，可內心的完美卻深深地嵌入了每一片葉的思念。獻上自己的那聲祝福，連同蟬鳴，在不遠處唱響不變的樂章。

玫瑰環護的小池塘內，幾塊山石，支撐着些許的壯觀與突兀。從它的頂端可以將環護在周圍的花棵俯瞰。可惜它位於水的中央，我們不能衝過水的阻隔攀登上去享受那份禮遇。那是鳥兒與蝴蝶的聖地。累了，可以攀附在山石上享受美的朝拜。下班閒下來的人們，有時就穿過花叢，來到這不大的水潭邊，時而，坐下來仰望這嶙峋的山石附上自己的夢，或與擺放在山石上的花兒做個心靈的對話。我不知道她叫啥名字，只覺的紅紅的細長的花瓣散落成翼角狀，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扮上了紅色，心內被大自然抹上了幾點柔弱的淡黃而成了她的蕊。她時常閃動起星樣的稚嫩從我們的眼光裏探尋着世俗的渴望。而我們，則把她當成小小的天真的仙子一般，願意把心事漂浮在眼簾中被她的天真勾去。那是玫瑰的小姐妹，是居住在瀛洲的仙島中的小天神，尚未沾染世俗之氣。沒有沾染上玫瑰有點傷感的情懷。風兒，蝶兒也願意感染她的天真之美，攀緣在她的周圍，用心來呵護這個星狀的美麗。

繞石而潺的清水，來自幾百米的地下，是抽上來的清涼而又澄澈的甘泉。裏面彩色的鯉魚晃動着自己的美麗在這不大的池塘中自由地穿梭。這是一羣特殊的生命。被人馴化，扶養，投放到安閒之地。他們就圍繞這這兩塊巨石安心地遊弋着。被人淡化了思想，野性的魚兒，追求不到大風大浪中的生命的壯觀與昂揚。他們張揚着美麗的花紋，對着我們游來游去，絲毫沒有對人的恐懼與驚慌。也沒有歡迎與不歡迎的表現。彷彿這個世界裏，他們纔是真正的主角。立於潭邊的所有不過是他們自我表現的陪襯罷了。他們纔是真正的公主與王子。傲慢的小王子們，歡愉地躍動着水中的芭蕾，不是給別人，是爲了自己。

幾株水草，成了他們佈景的道具，偶爾我們的影子投過去，被頑皮的小王子們推起的紋皺褻玩得成了我們歲月滄桑中的臉皮了。他們玩弄着歲月的沉浮，擴散着自己的魅力，豈只這個小小的水塘能把他們包容多久呢。

這塊小小的地塊，凋謝乾枯的玫瑰還在堅持着不變的情緣，儘管歲月凋零了嬌妍，可那顆美麗的靈魂永遠不會散去。她堅守着這個水潭，聆聽着金鯉搖動歲月的沙沙聲，與自己的姊妹，與那頗有靈氣的山石。爲遠離家的人們，訴說着生命的悲歡。

◎跳躍在午後夕陽的樂章

夕陽伴着晚霞，堅守着最後的橘紅，心中的夢，即將在星辰到來的時候，合上一天的扉頁，回味着今的故事。今天的風清涼，今天的情散淡，沒有了昨天那場急雨的狂書，我們的暮陽夕景，倒是有了一番雲的逍遙。

一樣是個下午，一樣有灰色的雲遮擋了太陽的羞紅，可是短暫的邂逅，就像是個調情的公子哥沒有多大的情趣。參差的線條被白色的光撕裂了鋸齒壯，灰色的心理轉瞬間就成了模糊的淡淡的情愁。太陽恢復了舊有的身採，歡動的光霞跳躍着清靈的舞蹈。把自己當成快樂的小仙童，在太陽的愛撫中顯現着童真與快樂，把最美的情致獻給下午的田野和村莊，獻給勞動與休閒的人們。

想象中的自己，與仙霞一樣，讓心裏有種天真永存。到地裏看看，看看早已種完的`麥地被雨沖刷後的狼狽。亂七八糟的麥茬，橫亙在裏面的畦壟。都把自己的情思填充。不用像遊走在晚秋時的蒼涼，一種豐收後將希望播種完的淡然，連同長長的線條，在凌亂的麥畦中書寫了新的故事，新的夢想。這是一個跨越夏與秋的故事，在泥土的界面上，在溫暖的陽光下，一個被雨水的溼潤柔軟了心思的故事，不久的將來，這個故事又將會用翠綠的心書寫着夏的爛漫。我也踏入了這個界面，聆聽着黑色泥土中新芽萌動時的跳動，把心深深地嵌入泥土中。

日子，還沒有延伸到種子發芽的界面，緩緩收回情思，收回麥地的思緒。草草料理了一下旁邊的花生，拔了拔草，薅薅菜，打發時間，好讓下午的時間在所謂的勞作中不會被白白流逝。田野舒暢的胸懷，用不同的色調不同的生命，來爲夏的冥想豐盈成一片柔軟的情長。層綠的葉片下，黃花的漾動爲自己的遲晚有些不好意思，已長成細小的果實將要扎向泥土層中，對這晚來的花有些疑惑。上天知道，這晚開的花朵是長不成實足的果實的，爲了與蝴蝶的這次約會，即使不能成熟，就是到這世間來過，就是最知足的，何求其它。我的目光也爲之豔慕。這樣的美麗，這樣的蕊瓣，已經成了稀客。就是再尋找，也只能是少有的秧苗上尋覓了。苦麻子的花已成了過往，蒲公英的飄離，也尋找孩子們的童趣。秸根頭，馬些菜還沒到開花的季節。我只能在這花開未到的間隙，把目光投向過去或是未來了。

就在太陽快到樹梢的時候，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幸好沒有雨的光顧。輕輕鬆鬆回家，來到房頂上，面對堆滿土黃色的麥粒，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舒暢，感謝這火辣辣的太陽，感謝遊蕩在房屋上的風兒，藉助暮陽的光豔，我把所有的心放在這片攤開的麥粒上。這是我們一年的收穫，是我們用汗水換來的最沉重的果實。陽光照在這片黃色的結晶上，將多餘的水份蒸發掉。然後，等到合適的幹度，就讓它回到巨大的糧倉裏，等待合適的機會換成我們生活中用來支撐一切的鈔票。

晚風依舊的清涼，白色的塑料大斗鍬遊離在麥堆上，將黃色的顆粒攢起。嘩啦啦，與豐收摩擦的音響迴響在你我的耳際。就像是一首舒緩在歲月中的歌謠，不要去刻意記住歌詞，就爲這與心與子實的摩擦中迸發出的心醉與默契，讓人彷彿遊走在幻境中一樣。舒展房頂的麥子攢聚到了房頂的中央，隆起的起伏成了我們心中的高山，一座承載了豐收之重的高山。暮陽斜倚着黃昏，用一種詩人獨有的目光爲這道山鋪就了橘紅色的光暈。我們解讀着上天的恩賜，解讀着夕陽灑下的這片戀情。我，還有她，還有許多忙碌在房頂上的村人們。面對晚霞，面對夕陽，深深地把欣慰埋藏在心底。

太陽轉到了樹梢下面，紅彤彤的臉龐顯得更加興奮，被其眷戀迷惑了的人們，與飄來的彩雲一起戀戀不捨地看着他的茫然。當星光來臨的時候，我們的一天，就會轉化成日期交替的夜暗。今天的頁面，就會在暗夜中轉換成昨天的眷戀。

◎一七歲尾的留戀

終於，終於，無奈間撕去了日曆上的那張單薄的紙頁。唯剩下孤零零的一張，十二月三十一日。紅色的墨跡是那樣的醒目，彷彿在高傲地提醒着我們即將逝去的一天，也成了一七最後的潸然。

月亮走了，星星落了，晨起的霞韻浸染了外邊的世界，也把我們的心點亮。幾天的霧霾散了，幾天的陰鬱走了，最後一天的告白，又成了太陽下羞紅的眷戀。熱乎乎的炕頭，把我們的情致焐暖，寒冷的晨氣，攢聚在窗上的玻璃，猙獰成恐怖的線條卻失落在太陽下的流韻下。疊起被子，讓夜與晨的交匯慢慢在那狹小的空間繼續。我們把自己的世界交給白天，交給陽光明媚下躍動起無限情思的明晃晃的一天。

香菜摘完了，狹窄的屋地立刻顯現出了寬鬆的空間。溼漉漉的水汽伴着零落的葉片把喜悅交給了昨天。忙碌，似乎成了她不變的節奏，料理，料理。對應在她的身上是沒有綠色的歡顏。樸實的夢，不光是晶瑩在綠色葉片上的歡愉，家務上忙不迭的身影，也會是她滿足生活的陶醉的篇章。洗衣服，料理裏裏外外。還有過節放假回來的兒子，家的團聚，溫馨，讓本來不太冷的冬天更多了一層溫馨。時針依舊着自己的節奏，那隻懶懶的貓此時也到外面的世界與太陽親近去了。我留戀在文字中，詩書文章中的香縈，會把這特殊的一天氤氳。拋開唐宋的華麗篇章，瀏覽一下元明的筆韻。四大才子，前七子，後七子。對應的清麗蒼勁的詩句，讓我的思緒跨越千年，信步逍遙，癡迷沉醉。特定的日子，沉醉的光陰。今天的故事，不一樣的韻味。

把自己的故事圈定在這裏，可思緒還是蔓延到過去。與家，與村，與遠方。太多太多的印痕讓今年的冬天有些唏噓。我們身邊的過往，伴隨着春夏秋冬的流逝，那個曾經蹣跚在路邊舉步維艱的同齡人的腦血栓患者的腳步靈活了許多。敲擊在路上的柺杖的清音也不再拖拉。病情有些好轉的他心性或許平和了許多。

鄰家的小孩掙脫了媽媽的懷抱，跌跌撞撞的小腳，也把新奇與稚嫩帶給了我家的小院，我家的老母雞可不在乎這個孩子的到來，勇敢地衝上去，睜着圓溜溜的小眼試圖將這小傢伙嚇跑。要不是他的母親跟在後面，一場童話大戰就要上演。快樂的特殊一天，馳騁在你我心中的童話，承載了更多美好的祝願。走出屋子，將可愛的小傢伙抱起，咯咯的快樂的童音，會讓我的世界添祝更多的花絮。

對門的美麗小仙女被她奶奶帶來了，童話的世界裏又多了一雙明亮天真的眼睛。孩子的世界裏最後一天的夢幻裏是那樣甜蜜。她成了我們眼中的快樂寶貝，可愛的小主角。但願我們的心也回朔到她的層級裏，用幼稚明麗的心性將這個日子帶進自己的童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