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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湖畔華燈初上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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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遇見你,湖邊的花開得剛好。那一天,遇見你,天恰好下雨。落花一般的雨季裏,夏天的風悄悄的吹來……我站在遠方,靜靜的凝望着你,一葉扁舟,你腳尖輕盈上湖畔,頓時入畫。一縷煙波,你纖纖身軀迷幻成影,頓成漣漪。

太平湖畔華燈初上散文

有人告訴我,那裏便是太平湖。

原來,幽林深處,還有這般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湖水爲發,漣漪作絲,萬花以釵,晚霞似脂,粉蝶宛痣,細風如凝語沉香,煙雨似梨花落淚。如此女子,若此生不能邂逅,我將絕筆闌珊。

這話,是在一個朋友跟前說的。當然,他不能理解這樣的心情,爲了一處湖泊,去尋找這樣的一個女子,這已然是燈火闌珊之處,遙遠的詩篇之外。可我相信——就像是周漁曾經瘋狂去尋找詩中的仙湖一般。她覺得太美,像是陳清筆下寫的每一首詩,都充滿爛漫,還有憧憬。因此,我相信在不遠的那個地方,真的有這樣的一位縹緲女子。或許,她的存在並不是爲了等我,但我的存在,一定是爲她而去。

那一年的那一天,是個下午,天飄着細雨,我走在綠野裏,平靜而焦慮。風,輕輕吹着凌亂的髮梢,我來不及整理,目光就已被眼前的山川所吸引。像是一幅畫,我分不清真假,像是一個夢,我難以脫離現實。青煙嫋嫋,漫步在山巔與雲端之間,湖水倒映着眼前的世界,遠處的粉牆黛瓦,近處的漁船碼頭,皖南的一片真情分明是來得一腔少有的細膩和溫柔。此時,天地相容,煙波浩渺,水天卻非一色。我凝聚目光,望向遠方,妄想在一花一木中,找到你的身影。

此時,你搖曳着船隻,在雨後的晴空下,藏在縷縷煙波裏,抹着一縷夕陽般的胭脂,正向我趕來。我在湖畔等你,山色瞬息萬變,宛若華燈初上,美得令人窒息。蒼穹之間圍繞着你,藏不住的青山綠水都難以融合你清澈的容顏。這令我想起了古代第一美女西施,她纖纖長髮垂落在湖畔,嬌美身姿倒映湖上的時候,那一抹浣紗,竟是令水中的魚兒都害羞離去。不由想來,即便千山萬水倒映眼中,也不及你容顏裏,一絲溫婉的微笑。

鳧鳥信飛,你姍姍而來,原始的森林深處,飄來一隻搖曳的漁船。青翠的山脈裏外,我恍如聽到一陣又一陣悅耳的呼吸,幽深的林子裏,雲煙朦朧,我恍如看見一個衣袂飄飄的白衣女子輕盈而來。湖畔之上,華燈盎然,如此太平,當真是教人以爲天上瑤池。

百轉千回,我終是遇見了你。一時間,難以形容。只能以當代詩人朔望的詩篇來抒發心中這複雜的情感了。

——天池無此親切,太湖無此幽深;三峽無此青翠,灕江無此煙雲;富春無此高寒,西子無此胸襟;乾隆無此眼福,江南無此水程。

怕真是如此,我才冒着絕筆闌珊的決心,去尋找詩中的容顏。

我不曉得周漁到底有沒有找到她心中的仙湖,但幸運的是,我找到了藏在深山的`那位女子,叫做太平。或許,恰好恰逢雨季,看不清的隱隱約約,將你的真實蒙上一層朦朧的面紗。所有的人都在遙望,每一雙深邃的眼睛裏,都在挖掘着你內心深處的溫柔,只是你藏得太深。即便我泛舟湖上,來到深處,也難以抵達你的內心。當然,我看着就好,能看着也是最大的眷顧。

只是後來,遇見了一個少年。

這平常的像是樹上落下的一片葉子,即便劃過眉梢,也不會注意它在腳下的任何一方。只是任誰也不會想到,太平湖畔,會因一塊古老的佩飾,而抒寫了一段不是開始,也沒有結束的朦朧瞬間。

那一天,我脫離了團隊。只因就爲了她而來,所以,自私到不願與旁人分享我心裏的女子。卻沒想到,曲徑幽深處,我會遇見一個少年。

“這是你的嗎?”擦肩而過之餘,他叫住了我。

我轉身,他手上喜紅的佩飾正是我脖子上那串項鍊所掉落下來的。一瞬間,我尷尬的害羞起來。從少年手裏拿回佩飾的時候,故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但任誰也不會知道,在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包括我,還有少年。或許說,等我再走幾步,樹上又落下了一片葉子。就像少年是誰,我不知道,他什麼模樣,我一閃而過。

但我始終相信,在未知的某個時間裏,風景依舊如故。就像站在湖畔,遠處隱隱約約,近處煙波浩淼,在某個突然的瞬間,你我依舊如故。藏在半山的雲處人家,炊煙裊裊,雞鳴狗吠伴着朝起夕落,倒影着年輪的軌跡,在太平湖上,掀起一陣關於生與活的和諧。這便是來自喧囂都市的男男女女所羨慕的生活。在被繁華驚擾的思想之下,一處“江南翡翠”,自然是淨透的恍若初生的嬰兒,沒有雜質,沒有紛擾,沒有渾濁。像是我與少年的故事,沒有漫長,沒有曲折,沒有哭笑,平靜的令人誤以爲這就是結局

直到某一天,一個讀者跟我抱怨,他說旅行固然好,可需要時間和金錢,否則一切都只是腦子動動的夢想。當時,我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送了他這麼一段話:

有一種旅行叫做微旅行。提個包,帶個卡片機,遊走在城鎮的各個街角,一個微笑,一次談話,穿梭在熟悉與陌生之間。所以,旅行,不一定要坐一趟火車,一趟飛機,即便是公交巴士,自行車,哪怕是散步,它也是旅行。所以,不要再抱怨沒時間沒錢,只要你有心,哪裏都是風景。

我不知道,這個讀者後來是否真的明白了什麼是旅行。倒是我,無意發現,我和少年的相遇竟然是一道未完的風景。

不需再相遇,無需再言語,只因湖畔煙淼,我在這次的“黃山區四季大賽”的微博裏,發現了一個關注我的陌生男子。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當初的那個少年。只是這一切已不重要,也無需驚喜或緊張,像是依山傍水的人家,儘管看花開花落,雲捲雲舒,不因誰的故事或存在,而驚擾了本平靜的生活和世界。

因此,我相信,我來,或不來,太平湖畔的那個女子,依舊如故,或溫婉細膩,或秀麗壯美。任何時候,任何瞬間,不因我來而改變,不因我去而悲傷。她,始終是她,沉靜在山林之中,修養着一份世外沒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