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在纔是家散文

春節期間，大假還沒開始放，一些小公司就早早地閉了關門，大張旗鼓地宣揚說給公司員工福利，早幾天和家人團聚，工作嘛年後再賣力地回報吧！我們這些小兵小將自然求之不得，接過老闆手中毫無手感的紅包，還滿口的謝恩，表示節後上班定當全力以赴，再造輝煌。

回到老家，雖然早睡晚起，只吃沒怎麼幹，媽媽還是很欣慰。早晚翻出一些說過千萬遍的陳芝麻爛穀子，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我還是裝着聽得津津有味，偶爾還和媽媽討論幾句，媽媽更是說得起勁，煞是把自己當成了演說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神采飛揚，根本不象一個六十有三的農村老太。

在媽媽的寵愛下，吃喝玩樂了十多天，感覺年前好不容易瘦下來的一點斤兩，又“蹭噌”地竄上去了，臉明顯地圓潤了些。心裏倒也沒有在意，過完年再減嘛。要不媽媽精心製作的'飯菜、點心，不大肆地放開吃，媽媽會不開心的，哈哈。

雖然父親離開我馬上就三週年了，媽媽也已經習慣了自己獨處。我和愛人孩子的歸去，更是讓媽媽感受節日的喜慶和熱鬧。一直和愛人說，以後無論有多少事，也要儘量回家陪媽媽過年。

在正月初一那天，接到一個在外地朋友的電話，說她和家人在新加坡遊玩呢。我羨慕帶疾憤地質問她，爲什麼不回老家陪父母過年，自己在外逍遙。她卻對我明顯地羨慕說，“我父親早走了。母親也在前年走了。沒媽了，我還回去幹嘛！回去住誰家我都不能確定，怕姐姐或弟弟的另一半不開心呢！”

我一邊在這邊打自己的嘴巴，怪自己說話沒心沒肺，一邊心裏也悽悽然。是啊，都說有媽在纔是家，媽不在和兄弟姐妹就是親戚了，來往畢竟沒那麼隨便了。我只得安慰她，說人人都會有那麼一天。媽媽健在，我就多陪陪。媽開心，我自在，豈不兩好！

回到老家，也沒心思參加什麼初中、高中同學聚會。相隔多年，久無音信，即時聯繫，總感覺缺點什麼，找不到共同話題，甚是無趣，硬是絕了同學的邀請，圖個清靜。

卻不想，在我獨自去住在不遠處的三叔家時，遇到了小學時很要好的同學、玩伴。那時每次上學都要經過她家門口，我們同齡，在一個班級，所以總是一起結伴而行，最是快活。閨女初二總是要回孃家，她定是回來看媽媽的。

我走路一般不大看人的。最多是掃描一眼，認識的會個招呼。當時她是和兩個哥哥還有他們的孩子一起，後聽說是一起給她父親上墳，經過此地。

當時我只是掃了一眼，迎面走來的一羣人，感覺不大認識，就低下眼皮繼續走路。沒曾想，她的二哥看到我說：“你不是楊某嗎？”

我聞聲擡起頭來，仔細一看，不是他們是誰？頓時也有點不好意思，人家不說你拽纔怪呢！我惞惞地同他們打了招呼，就擦身而過了。沒想到一位女人一邊喊我的名字，一邊走到我面前。我惶惶地站定了，不解地看着她。我明明不認識，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叫着我。

“我知道你認不出我！我是楊某某。”頓覺驚詫，認認真真地注視着她，這明明是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和一個臃腫得完全變形的身材，哪裏還有一點年少時瘦削、俏麗的影子！雖然二十多年未見，但和同齡人相比，相差太大的女人呀！而我聽村裏人說過，她嫁在縣城，又開着一個大超市，很有錢，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我心裏一陣酸楚，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抱緊了她。她只說自己太忙，特別是臨近春節時就開始，忙得沒明沒夜，根本無暇照顧到自己！只有一個女兒上高中了，想再要一個孩子，卻因爲身體原因，跑了全國各大醫院，吃了很多藥也沒有反應。我也不知說什麼，只勸她照顧好自己。我們手拉着手說了半天話，互留了電話，才告別。我知道這個電話我可能不會拔出去。只願我再回去看望媽媽時，如果有緣再相逢相敘，就夠了。

“…………

我的老媽媽我的老媽媽

是你鑄造了一個家

老屋裏面有最愛

不了的情總抒發

媽媽健在是家的魂

有媽纔有親切的家。”

聽着《有媽纔是家》的歌曲，想着媽媽，感受着有媽媽的幸福。年齡再大，有媽媽就感覺自己還是個孩子，自己就不是一個形影相弔，煢煢孑立的人！有媽在的家，是我永遠也走不出的守候，永遠也褪不去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