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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裏裝滿故鄉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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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最有感情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故鄉。

心裏裝滿故鄉情散文

無論故鄉多麼的破舊,多麼的輝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裏的一草一木都寄予了感情。故鄉,從小就棲息在每個人的靈魂裏,隨着時間和年齡,成爲一生都離不開的天堂。

我身邊的很多北大荒人,要麼是復轉官兵,要麼是墾荒移民,要麼是下鄉知青,當他們老了,他們休息下來,他們可以自由的選擇剩餘的生命的時候,他們都選擇了自己的故鄉。

記得我三十年前做離休幹部工作的時候,我問每一個離休幹部安置去向,他們都異口同聲的說去家鄉。我翻看他們原籍,幾乎都是鄉鎮,最好的是縣城,還有的是村屯。他們堅定的說,一定要回去。我當時不理解他們。我想也許在這裏工作了一生的大部分,他們已經傷心了,或者不想再寄居在這熟悉的環境裏,要換一個地方。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在北大荒這種艱苦環境裏工作之所以那麼有精神那麼有勇氣那麼吃苦耐勞,原來支撐他們的正是心裏的故鄉情。他們住在地窨子裏,會想起故鄉弄堂裏的老屋;他們耕耘在田野上,會想起故鄉的山野;他們吃的飯裏面拌着四川的辣椒山西的陳醋河北的麪醬廣東的臘肉……。他們把東北當江南,在心裏安放一個理想的故鄉。我做錯的一件事就是對離休的父親說,我們的家鄉我不習慣,我們不回去了。我的父母因此沒有長壽。我後來去過那些安置在關裏的離休幹部的家,看他們住窯洞,居陋室,心情舒暢。當我統計那些沒有異地安置的離休幹部的時候,發現他們有的過早的離世有的身體非常羸弱。而那些異地安置的幹部都很健康,過去有病的現在的年齡都到九十了依然談笑風生。

帶着疑慮,我在今年的春節前後看望了幾個異地安置的老幹部,他們最近的在北京,最遠的在廣東。見到他們,他們都神采奕奕,精神煥發。他們的面色幾乎和剛離退休時一樣,連頭髮都沒有白。於是我就總結他們身體健康的原因,一是氣候暖和,二是兒女安定孝順,三是過去在北大荒時勞動打下的基礎,四是生活艱苦,飲食匱乏,飢餓造成的身體沒有負擔。當然還有許多,我也不好總結,因爲人是個體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當我離開他們,坐在電腦面前,再回想和他們的接觸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我上面的總結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他們的心靈。

他們在北大荒的時候,心裏的故鄉是原籍;當他們到了原籍,故鄉又是北大荒了。他們幾乎天天想着北大荒的人和事。他們都無限深情的說,他們的故鄉是北大荒。他們經常和家鄉聯繫,熟悉的人怎麼樣了,單位怎麼樣了,誰當領導了,誰家的孩子結婚了,誰家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連天氣,連種植的細節,連人情冷暖都會去問去跟着喜怒哀樂。他們說,現在人在這裏,心在曾經工作的地方;他們說,活的很充實,就因爲天天想着故鄉那些事;他們說,做夢都是故鄉的夢。我不知道在這兩個故鄉里,哪一個纔是真正的故鄉。生活裏的故鄉和思念裏的故鄉,一虛一實中,打造着這些人豐富的生活。

人是有感情的,感情要有寄託;人是有靈魂的,靈魂要有平臺。夢魂牽繞的,要有依賴;心安理得的,要有積累。我常常想,共和國的每一寸土地,都已經化作故鄉,放在了人們的心裏。無論走多遠,故鄉永在,感情永駐。

冬天與我們擦肩而過

儘管剛剛還大雪飄飄,也難擋住春天的到來。溫暖的太陽已經融化了堆積的冰雪。悄然而至的春意在微風裏涌動。

我常常用漫長的冬天來表達我對冬天寒冷的無奈。可是當冬天就要遠去的時候,我發現冬天和任何一個季節一樣,都是擦肩而過。我體會的冬天是從穿上第一條絨褲開始的。天氣漸漸的由涼變冷,直到一個蕭瑟的冬天的降臨。我童年的印象裏,每年的十月開始收穫,冬天還遠。可是長大後住在樓房裏,才知道十月中旬就要供暖,過早的進入冬天使我對冬天產生了畏懼。從十月到第二年的五月,有八個月在冬季,或者準冬季裏,我們要受到什麼樣的煎熬啊。

所以我認識的很多的東北人開始向南方移動。以山海關爲界,直到海南,一路上星羅棋佈着逃避冬天的東北人。在選擇上,一些人以只要比東北暖和就行的原則,擇地而居;一些人以把冬天變成夏季的魄力,直接到海南居住。現在只要出門離開黑龍江,就會在外地遇見老鄉。他們已經在所居住地過上了安穩的生活,成爲當地一分子。我就常常接到海南朋友的電話,他們在那邊穿着背心褲衩沐浴着海風給我講他們的幸福,我在這邊棉襖棉褲冰天雪地裏噝噝哈哈的迴應着對方的提問。天南海北,一冬一夏,成爲兩個世界。

冬天最痛苦的不是居住而是旅行。如果我們到南方去,我們就要開始穿着棉衣,半路換上單衣,然後把棉衣放進旅行箱裏,光朗朗的拖着箱子行走在火車站或者飛機場。如果在南方住的時間長,我們就這麼永遠的拖着箱子,箱子裏裝着一個季節,和冬天的影子一起跟隨在我們的身後。所以我冬天不喜歡出門。我寧可在冬天的包圍裏面餵養着痛苦的心情,也不麻煩的揹着冬天在身上去尋找亞熱帶的陽光。

心態的變化是兩極的。我們關在冬天的籠子裏想出去,南方人卻想鑽進北方冬天的籠子裏。這幾年黑龍江對冬天的冰雪宣傳的很猛,南方的人就羨慕着。我曾經遇到一夥從深圳來的旅遊團隊,他們剛上飛機就興奮異常。他們細數着冰雪上玩樂的項目,冰燈,雪雕,馬爬犁,我一聽心裏就凍得呲牙咧嘴的凍天凍地,他們卻高興的以爲正走進一個美麗的童話世界。人不是動物而是怪物,一半生活在現實裏,一半生活在想象裏。

冬天就要過去的時候,才發現真正的冬天並不長久。從進入冬天到走出冬天,就好像越過時間的隧道,睜開眼睛已經是春暖花開了。比起人生的長度,季節就是擦肩而過。冬天在人的肩膀上停留的長一些,春天短一些。美好總是一瞬間的,幸福總是稍縱即逝的,只有追求的過程纔是漫長的。我喜歡季節的變化,因爲只要追求,無論風雨還是冰雪,都擋不住季節的到來,但是要是追求人生的快樂和美好,即使一路坦途,達到的也不一定是自己需要和滿意的。

正月十五的月亮象煮透的元宵一樣在天空漂浮着,還有很多沉落的象星星一樣的元宵在鍋底裏掙扎。夜空如鍋,鞭炮和禮花正翻炒着節日裏最後一道菜餚。冬天就要過去了,我就感到繃緊的心鬆弛了很多,好像往遠處望一望,樹紅柳綠的春天已經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