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一朵花微笑抒情散文

雨打芭蕉的古箏聲幽幽瀰漫，似乎每一寸空間都氤氳着古典情韻，自覺與不自覺中，我們都被時而激越、時而低沉的音符洇入了肌膚，彷彿正在穿越時光隧道，有些恍惚。

有一個朋友站起來，打開了雕花格子窗戶，呼啦一下，溫軟的陽光和寒意浸染的秋風直撲了進來。我猛一擡頭，就看見了陽臺上一盆我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它日漸骨感的枝上竟然還開着一兩朵花，不過，粉紅的花兒正在凋謝，花瓣也是病秧秧的，在秋風中微微顫抖着，像是被誰抽走了靈魂。花盆裏和地上零亂地躺着一些不知何時從花枝上辭別下來的花瓣和落葉，秋陽照着，有些炫目，也令人感傷。

靜靜地看着它，思想就如一隻陀螺高速旋轉起來。我想起了每天上班都要走過的路上也有一株這樣的花。早些時候，從它身邊經過，我看見它的花蕾幾乎一天一個變化，但我弄不清它什麼時候綻放。等待一朵花開的時間實在太漫長，就如等待一個人的成長一樣，我們不可能知道具體細節。對於這朵花，我不可能長時間守候，只能臆想着能在第一時間看到花兒開放，或者聽到花開的聲音。

見到那朵花的開放，是在前不久一個鋪滿陽光的早晨。我被燦然奪目的它留住了腳步。早晨，一切都是新鮮的，陽光也很綿柔，金色的光線流瀉在鮮豔欲滴的花上，仿若給它披上了一件金光閃閃的錦衫。它，愈發地嫵媚性感，冰清玉潔，神聖而不可褻瀆。我迷惑了，六神無主，我只能是靜下來，靜下來，靜聽它在陽光下的淺吟低唱。

以後的幾天，公務繁忙，再也無法眷顧它。等到秋往深裏去，再看它的'時候，花早就凋零了。花落了，明年還會再生。輪迴或許是一種宿命。花凋零了，給我們留下了些許遺憾，這都是生命的使然，我們不應因此而悲，反而應因此而喜，“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其他事物呢？應該都是如此吧！

秋陽溫暖地撫慰着那盆殘花，陽光無言，我也無言。似乎沒有了聲音，我們都在保持着這最後時刻的道別，離開，安詳而不落俗。

迎着陽光，就着秋風，在悠悠的古箏聲中，我輕輕地拾起落下的花瓣放到花盆裏，讓它擁抱泥土，讓它有回家的感覺，讓它以仰望的姿態看自己輝煌過的枝頭，然後高傲地說：明年我還會再來，還會有我燦爛的笑臉。而我，也期待着爲那朵新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