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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蠅的可惡的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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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生物中,最讓我討厭的是蒼蠅。

蒼蠅的可惡的散文隨筆

它的外表先就讓人噁心。紅頭、黑身,紅是暗紅,黑是油黑,加之胖乎乎的粗短身子,長得實在俗不可耐,不堪入目,引起人本能的反感。

也不是所有外表醜陋的東西都讓人生厭。比如人,就不可貌相,有的人雖然長得不英俊、不漂亮,可是因爲氣質高貴,舉止優雅,或談吐不凡,才華橫溢,或心地善良,爲人仗義,其外形彷彿被鍍上絢麗的光華一樣,給人別樣的魅力。內心美麗繁華的人往往總是美得經久不息的。一個人有了一定的閱歷以後,對於美的看法會不再如年輕不懂事時那樣膚淺。外表醜陋給人的壞感是暫時的,再難看的東西看慣了,也會習以爲常。

蒼蠅真正令人厭惡的,是它的骯髒。千萬年的進化也改不了追腥逐臭的本性,以致我們如果發現飯菜裏有蒼蠅,那多半是連整碗飯、整盤菜都要倒掉不吃的。如果聽人說你無意中吃了蒼蠅,那你腸胃的第一反應就是嘔吐不止,可見蒼蠅讓人噁心到何種地步。蒼蠅的太不講究,與人的愛清潔格格不入。它忽而在廁所裏吸吮,忽而在垃圾堆上尋覓,忽而在臭水溝中穿梭,卻又光顧人的飯碗、菜碟……正如歐陽修在《憎蒼蠅賦》中形容的那樣:“引類呼朋,搖頭鼓翼,聚散倏忽,往來絡繹”,“逐氣尋香,無處不到,頃刻而集,誰相告報?”它與污濁廝混,與骯髒爲伍,惹來一身的病菌,又傳染給人,給人的身體帶來最直接的`危害。

它的嗡嗡聲也十分可惡。“一個蚊子哼哼哼,兩個蒼蠅嗡嗡嗡”,而這噪聲,被人拿來比喻爲讒言。最初作此比喻的是《詩經?小雅?青蠅》:“營營青蠅,止於樊,豈弟君子,無信讒言。營營青蠅,止於棘,饞人罔極,交亂四國。”戰國時的一代名將李牧,對好比蒼蠅一樣喋喋不休的讒言,最有切膚之痛,他曾經就痛切地指斥過它的禍國殃民。在戰場上指揮若定的李將軍對那些蒼蠅一樣的小人卻無可奈何。他到底還是被讒言陷害了,但自毀長城的趙國也因他的身死而被消滅。三國時,丁儀在《厲志賦》裏“疾青蠅之染自,悲小弁之靡託。”曹植在《贈自馬王彪》裏說“蒼蠅間白黑,讒巧令親疏。”明人謝肇淛則寫過一篇斥罵蒼蠅的諷刺小品,說蒼蠅比蚊子、毒蛇、蠍子更惡劣,終日營營,攪擾起人來太過厲害,“比之饞人,不亦宜乎!”宋人張詠則懷疑蒼蠅之所以壞,是奸人之魂、佞人之魄託以寄形的。從盤古開天闢地到如今,讒言永有市場。雖然很多人理智上知道讒言的危害,可是到頭來還是被讒言左右和矇蔽,這也正像蒼蠅,人人希望得而誅之,除惡務盡,但它活到現在仍很活躍。

蒼蠅最讓人討厭的還是它的死乞白賴。它雖不像蚊子那樣叮人吸血,但是它太死皮賴臉。很像一個奇醜無比又邋里邋遢的人還天生了一種狐臭的毛病,或者像一個粗俗不堪的人,塗脂抹粉又還搔首弄姿,已經夠讓人討厭了,卻不知趣,喜歡往人堆裏湊,還趕都趕不走。蒼蠅應該算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賴無恥的一種飛蟲了。它飛在人身上,不重不輕,麻癢麻癢地讓人受不了,趕走了又飛來,再趕再來。使人坐不安椅,睡不安席,帶來的是身心的難受。它這樣不知好歹,令人可惡到恨不能把它們消滅光。人也確實想了很多辦法想消滅它,奇怪的就是消滅不了,它的繁殖能力偏偏特別強,真是有些邪門。

與蒼蠅一樣令人可惡卻又沒有滅絕的還有蚊子、老鼠、跳蚤、蝨子等,當然還有惡人。我們從來沒有人思考這樣的問題:“爲什麼這些給人造成危害的東西卻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有人說惡是推動人類歷史發展的一個動力。這就難怪了,是不是沒有這樣一些惡勢力的損害破壞,人類就不會“生於憂患”,而只能“死於安樂”了?善良的人們總是幻想,在這個世界上,冥冥中一定是有個“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因果報應的規則的。總是相信“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到了,那些邪惡的東西惡貫滿盈了,即使今生仍得善終,他們這種“天堂有路你不走”的行徑,來生也要下阿濞地獄,以此來平衡自己的已經“微妙”了的心態。可來世是那樣的虛幻,也許明明知道這無異是自欺欺人,可這些求告無門的人不通過這樣的自欺,又怎麼能好好活呢?自欺的次數多了,自己也慢慢真的相信了,這也是一種自救的途徑。

許多別的生物很容易就被滅絕,而蒼蠅這樣一些惡物卻活得有滋有味,人類要消滅它們還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不是因爲人離不開它們,需要它們,而是因爲它們自有其生存的一套本領。也許,只有等環境優美了,特別是人類自己潔身自好了,蒼蠅纔會遠離人類而別尋去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