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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散文我眼中的解放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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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解放碑”這尊代表着和平與解放的六層八角形樓塔,聳立在重慶的中心已凌過整整七十個春秋。那乳白色的碑身、那八根把住八隻角橙褐色的棱柱、那沉坐在碑上端背對背的四架大鐘與那頂端射出來的一豎天針渾然一體,重重地吶喊出了它的莊嚴與光榮。

現代散文我眼中的解放碑

然而,自古以來享受着長江和嘉陵江滋養和友愛的渝中半島,如今已換上了時代的新衣 ,穿了幾十年的破舊島裝被一一扔進了南水北江,隨滾滾的波濤盪滌罄盡。數十年前那種瓦是瓦牆是牆的房,東邊叫西邊響的街,綠蔭行走路兩旁的情景已經在我的腦海裏漂捲成了一團模糊的記憶。原來手牽着手圍着半島的心臟-----“解放碑”轉圈的什麼三八商店,羣林市場,重慶美術公司等等這些名家老店,如此的三五層高的方形房體早已退回到大自然的呼吸裏,只有在黑白舊照上方能證明它們確實在此地與那座歷史豐碑進行過長時間的對話……

這座從上世紀四十年代走到今天的紀念碑豪睹了他周遭發生的一切鉅變,現在只剩下他這位老將軍還臉不改色、形不改態地堅守着自己神聖的領地,誕生半個多世紀以來他一直比這一大片商座民居高出半截身子,而今居然在新來咋到的高樓大廈的圍困下如一個小矮人委身於其間,但他依舊巍然挺立在中心的中心,因爲它象徵着一個民族不屈不撓的精神。

這裏曾經發生的一切皆成爲歷史,它記錄了我們當時簡單的生活,承載了我們那時年輕的情緒,並收拾起了我們過去幼稚的思想,可是有多少人還在懷念它,還能記起它呢?有人說,忘記過去就意味着背叛,可是現代人有誰會去在乎那背叛或繼承呢?一代人走着一代人的路,一輩人唱着一輩人的歌,每一級臺階都烙下了不同的印跡,每一種歌裏都生活着不同年代的人。

好久沒來解放碑了,下了車,丟掉了送我來的交通工具,立即把自己輕輕地放在這幅曾熟悉但又陌生的當代畫卷之中,像是平白無故地做了一筆畫中點綴。而我眼裏尚過往着前些年那些老路舊樓,舊攤老鋪,着裝樸素的男女,眼下與路人搓肩而行,總覺得這街市的新臉和自己這瓶老陳醋格格不入。是時代跑得太快了還是自己有點落伍,真有些想不清的蹊蹺在裏邊。是啊,該去的終歸要去,該來的理直氣壯地到來,新的它已經飛降在你身旁,你就得承認它接納它呀。

渝中半島上的解放碑,這個山城人引以爲驕傲的商業和金融中心,代表了地方上最高的經濟利益,但它仍在努力爭取擠進國際大都會的榮耀行列。那樣的雄心,讓他不得不先讓自己的體型容顏長得更接近上海老大、香港老弟、甚至遠親紐約,然後再慢慢地豐滿自己的內心世界。遺憾的是他不能如許多老牌的資本發達的都市,從萌芽初期,一邊構建自己的城郭一邊充實自己的內在。正如對待一個發育中的小孩,在他身體成長的同時給與他心理、文化素質的培養教育,他成人了,那麼它的思想也自然成熟。可是我們現在的許多漂亮的新城就好像是一個白白長旺的大人,頭腦空空的沒什麼內容,再來進行後期填充式的教化,這樣的方式是否奏效,值得商榷?我想這應該是東西方文化的差異所在吧。

不過在這裏我仍然可以聞到西方華爾街的絲絲涼氣在這曲折阡陌的東方峽谷間漂移,高聳在窄道兩岸的摩天大廈,猶如側立千尺的絕壁,發出森然的寒光,誓有不可侵犯的威嚴。峽谷中涌動的人羣,就像一潮潮繁忙的螞蟻,悶頭悶腦地誰知在尋找着什麼。那黃點點的出租車,被裹在慌亂的蟻羣中常常行動遲緩,不知所措。

各種立體幾何圖形,在解放碑商圈的狹縫中努力朝天伸展。桶狀的像正盛着高質的原油,等待出售;方正的像一尊皇帝的玉璽,四平八穩地蓋在這方熱土上;扁形的像一塊永遠不會收攏的大屏風,遮擋着後面進行的樁樁善惡交易;扇形的尖角像一把利刀,遂要剖開競爭對手的心臟;真是威風掃十面,雄心沖霄漢。跑在建築界最前沿的各類風姿的樓宇,(只差還沒搬來埃及的金字塔,)都在這裏擊鼓上演好戲,真可謂“負勢競上,互相軒邈,爭高直指,千百成峯”。但在旁觀者看來,它們真正比試的是誰的人民幣更長,誰的美元重疊得更高。

望着這些麻木不忍的巨型怪獸,我禁不住未寒而慄,在它們光潔的大理石、玻璃幕牆皮層裏潛伏着躁動不安的暗流和風雲,它們似乎紛紛伸長脖子向着青天吶喊,可青天無意應答,像在藐視它們的狂妄存在。對於遼遠高曠的天宇蒼穹,它們遠遠不及一顆遙遙的星星來得恆久偉大,真像是被打敗了的一羣驕傲,被無視了的一撮得意。站在它們身旁,我狠狠地替上天對它們大放了一通暢懷的厥詞。這時我倏然想起了我來解放碑的目的,而這一切與我有什麼干係呢?

我穿過幾個街區,橫過幾道路口,找到了我久違的重慶名小吃,“吳抄手”中華路店。這個老不換湯的百年英雄,仍然穿着傳統舊服和我見了面,而且一直立正着的姿勢也沒有稍息的意思。他周圍的鄰居拆的拆了等着再生,新的恰好剛剛站抻。“吳抄手”他爲什麼還是熊着一幅老摸樣?是爲了力爭什麼權益嗎?還是在等候更好的拆遷政策出籠?不過他確實勇如壯士,欲以老頑固的板姜態度來抗衡實時的變遷,我覺得他就像一個老紅軍,揹負着赫赫戰功,胸吊着閃閃勳章,現在就給你玩一下老資格的遊戲看看。

雖然“吳抄手”衰黃的外貌不肯改變,可是它的心律卻搏動有節,血液循環不斷地加快,似有不越活越年輕絕不干休的氣數,在它賣出的名小吃價格單上不停地做作日新月異的功課,的卻走在了市場經濟自動調節的前列。我最喜歡吃的是它的鍋貼餃子,而且是每天下午一點以後纔會慢吞吞地一鍋鍋煎好,然後一隻只數給排着隊等它們的饞貓。記得二十年前在解放碑上班時,經常去買,那時就十六元一斤,後些時漲成二十五,三十,現在居然湊成了半個整數,五十元一斤,就等於一元錢換一個,賣出的真是頗有貴族身價的餃子。

因爲一直都吃它,再貴也捨得去買,當幾回貴族也未嘗不可,比對下也是,就沒有在別處吃到這麼和我胃口的餃子。買了50個鍋貼,用食品袋裝了一大包拎在手上還是熱烘烘的沉甸着呢。是啊,50元,坐公車可以坐二三十回了。我感覺有點餓了,掏出一個吃掉,味道當然不錯。但我突然計算起來,如果我搭乘普通客車打卡的話還省10%,只要九毛錢,那麼我不是一口吃掉了一趟車還可以餘下一條尾巴嗎?可是現代人不是這樣算賬的,我得學着點。

此刻我頓時憬悟到,在必要的時候,你還得順了潮流,依了時尚,看不慣的要習慣看慣,不如意的要學着如意,不能理解的要努力去理解,老是在自己的漩渦裏打轉,你遊不到安全的彼岸不說,還會在越轉越渾的洄流裏迷失自己。況且,你又不是老革命,哪有本錢去和潮流較真呢?

……

渝中半島,曾經的舊相識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老土地上的新貴,一二十年間島君的身子突然一下子發福了。太陽還是原來的太陽,風雨還是一樣的風雨,照耀和灑落在紋絲不動的半島上,就沐浴出了別樣優質的轉基因禾苗。設若我是一隻從永川森林公園偷跑出來的大象,我一定會驚歎於這兩腳兩手的而且比我渺小得多的動物的創造力,但是又一思來,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它們不過僅僅比我多了一項功能而已,那就是挖空心思地利用工具罷了。

又見端午,我心依然

五月,當艾草的幽香飄滿大街小巷、田野村莊的時候,又一個端午節如此而至,各種與之有關的古老的習俗都紛至沓來,大街上到處是推車叫賣香囊的小販,花樣繁多的香囊標誌着時代的進步和各種新鮮事物的應運而生,但香囊裏那古來的艾草原料將是永恆不變的主題,它是我們古老文化的延續,是我們不能忘卻的先祖的根本,地大物博使得習俗又些許的差異,但端午卻是我們生命裏不能忘卻的一個重要節日。

記得小時候每到端午節的那天,媽媽就會趁太陽還沒有出來的時候把我們姊妹幾個叫醒,讓我們在後面場院的草地上滾一個來回,讓那清涼甘甜的露水沾滿全身,據說端午的露水裏藥王在裏邊摻和了良藥,凡是身上被露水滋潤過的地方,都不會被蚊蟲叮咬或者患皮膚病症。現在城市的生活裏已經很少見那掛在青草頂上晶瑩剔透的晨露,但端午的夜間我們仍然會在外面涼上一盆清水,早上用來洗臉美容,洗眼明目。

小時候當大人們端着兌了雄黃的酒細細品咋的時候,也期望着將來的某一個端午,自己也能成爲大人,也能瀟灑的品嚐它的醇香,可真正成爲大人的時候卻不敢嘗試它的辛辣和甘苦,卻只希望生活如水一樣平淡和平常。當那個不再爲一個香囊而哭鬧的年紀到來的時候,才明白“端午節”是爲了紀念愛國的屈原而設定的,當對詩人屈原的含恨離去而不再那樣憤慨的時候,才明白自己已經老態龍鍾得沒有了活躍的激情。

又見端午節,母親墳上的艾草又一次長到了齊腰深的高度,讓我跪拜時看不到周圍的一切,只看到眼前黃土一堆。父親臉上的皺紋已經分不出縱橫的阡陌,白髮如銀身體枯槁的如同那風中的老樹一株,姐的腿傷雖然已經基本痊癒,但走起路來依稀可見微微的顛簸。哥的身體消瘦得讓我眼痠,手上那清晰的點點老年斑讓我轉臉就淚水漣漣。誠實的鏡子告訴我,青春韶華早已不屬於自己,過一個端午我將會老去一年。

艾草依舊飄香,香囊依舊搶眼,漲價的雞蛋攤前依舊擠滿了購買的人羣。雄黃酒依舊辛辣,糉子依舊香甜,大蒜依舊是貴的讓人生畏但已經不似去年。這個“端午節”依舊是陰雨天,除了年年依舊不變的端午習俗和情懷外,我的生命裏又多了一季不同往年的五月的天。那一口一口吃下去的糉子裏,何止是那份黏黏的、筋道的、香甜的扯不斷的絲絲相連,還有多少的柔情蜜意和無可奈何的情緒在裏邊,糉子晃在我的眼前,映在我的心間,留在我的生命裏,是一年一季裏五月那永遠都不變的深深的情懷和繾綣的愛戀。

又見端午,我心蒼然!又見端午,我心其然!又見端午,我心依然!

遺失

和所有老套的故事一磁,年屆四十的男人事業有成,英姿颯爽;年屆四十的女人雖然仍風姿綽約,多了一份成熟,卻少了青春的.蓬勃與激情。

和所有老套的故事一樣,男人遇到了小他十八歲的女孩。

男人對女人說:放手也是一種愛。如果你愛我,你真的愛我,請允許她點燃我生命的火。

女人對男人說:好吧。

女人選擇了淨身出戶。女人很慶幸,無論男人曾經多麼地希望她只負責美貌如花,她也不曾丟掉遺失

自己的工作。她很慶幸,自己擁有一份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

他欣喜若狂,回到好久不曾謀面的家。他想把客廳裏、臥室裏,所有的能看到的地方,把前妻的照片都換成女孩的,他要給他的寶貝一個驚喜。一進門,他驚呆了。所有的牆面上都空空如也。茶几上,放着一些小玩意兒。他坐在地上,一件一件地看着。

第一件,是一枚草編的戒指。雖然失去了水嫩,卻依然泛着青綠。他看見她提着裙子,和他一起走在泥濘的山路上。路旁的小麥正的抽穗。他折了一根青青的莖,編成一枚草戒指,戴在她纖細潔白的手指上。她幸福地跳着,蹦着,開心地對着大山喊:我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那是她第一次跟他回老家。

第二件,是一片楊樹葉,平平整整,泛着枯黃。上面的字跡依稀可見。那是一首《上邪》。他來自大山,他來自貧窮,所以,他常常別出心裁。而她,興奮地兩頰通紅,把葉子放在胸前,深深 地吸一口氣,對他說:我會愛你一生一世,來生來世。

第三件,是一個用粉筆雕刻成的玫瑰花。那是他送她的生日禮物。她一下子撲向他的懷裏,他把她高高地抱起,她用手高高地託着那朵小小的、潔白的玫瑰。

然後,是一條絲巾,一枚遲到了十年的鑽戒,一對瑪瑙耳丁,一條金項鍊……東西越來越貴重,可她卻漸漸地不再歡呼跳躍了。她的丰韻一天天高雅起來。走過了青春飛揚,她變得成熟而又穩重,像一塊溫溫潤的玉。

在這些東西的最後,是一張小小的紙條:以往的種種,只是你遺失了的曾經。

他突然明白了,後悔了,可是晚了。

他撥打她的電話,只傳來關機的信息。

“是的,遺失了。”他把那此東西抱在懷裏,哭了。

逝往,流年

淡淡的霧,淡淡的雨,淡淡的雲彩悠悠地遊;靜靜的風,靜靜的雨,靜靜的青春悄悄地走。

曾幾何時,我們光着腳丫在海岸上拍打浪花;曾幾何時,我們在夜空下看繁星把眼睛眨眨;曾幾何時,我們在高山之巔等待清晨第一束陽光的揮灑;曾幾何時,我們走過了青春,進入到了另一個花樣年華。

那時,青春年少的我們,擁有太多的理想和追求,我們找尋與體會青春歲月的光芒;那時,青春年少的我們,充滿朝氣和力量,我們用自己的行動去實現我們的夢想。我們無數次揹負着理想,伴着子夜的鐘聲出發,去追尋屬於青春的輝煌。那時的我們還一無所有,青春之路也還很漫長,前進的道路上也充滿坎坷與荊棘,我們經歷過磨難,有過汗,有過淚,有過歡笑,我們在奮鬥的過程中體驗了生活的酸甜苦辣。但我們從不放棄夢想和希望,我們總能以理想爲經,以行動爲緯,朝着遠方的目標不懈地跋涉,我們也在跋涉中不斷地成長。

那時,青春年少的我們,充滿着對愛情的幻想,同時我們也享受着愛情帶來的幸福時光。那時,我們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彼此互訴心聲,訴說着彼此的喜怒哀傷。有時,我們肩並肩坐在寂靜無人的操場;有時,我們手拉手奔跑在海灘迎風踏浪;有時,我們背對背靜坐觀看夕陽……那時,我們沒有太多的遐想,我們只是喜歡看到彼此微笑的臉龐;那時,我們沒有太多的顧慮,我們只是享受彼此在一起的快樂時光。也許,我們有時會因一些小事而不理睬對方,可過不了多久,我們又會恢復到以前的模樣;也許,我們有時會因彼此而受傷,但我們都知道,只有經歷了苦痛,纔算是真正的成長。於是,戀愛中的點點滴滴的美好時光,構成了我們青春的回想。

青春,宛若珠玉,亮麗多彩卻極易碎;又似那昨日黃花,花消於暮而不留痕。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來不及道別。溜過去的歲月,將青春點綴成不可磨滅的痕跡,不管過的再久,依然清香怡人。

芳華若水,流光幾度。轉眼間,時光的步伐已然掠過了青春的雲海,昔年的笑顏如風般消散,一切的美好,都隨着時光的消逝,而變的模糊;唯有回憶,纔是時間給彼此最美的禮物。徘徊在回憶的渡口,用一絲牽念感懷着逝去的流年。顰一眸嫣然,想起那些一起走過的歲月,無盡感慨存於心間,往事一幕幕在腦海裏重現,似乎整個天空都被寂寞的氛圍包裹着,回憶也隨緒而至。

拮一枚紅葉,取一杯香茶,靜靜的坐在夜空下,於寂靜無人的時刻,細細品味青春所帶給我們的獨特年華。

但願,這是個個夢,不會漸漸逝往……

遺失

和所有老套的故事一磁,年屆四十的男人事業有成,英姿颯爽;年屆四十的女人雖然仍風姿綽約,多了一份成熟,卻少了青春的蓬勃與激情。

和所有老套的故事一樣,男人遇到了小他十八歲的女孩。

男人對女人說:放手也是一種愛。如果你愛我,你真的愛我,請允許她點燃我生命的火。

女人對男人說:好吧。

女人選擇了淨身出戶。女人很慶幸,無論男人曾經多麼地希望她只負責美貌如花,她也不曾丟掉遺失

自己的工作。她很慶幸,自己擁有一份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

他欣喜若狂,回到好久不曾謀面的家。他想把客廳裏、臥室裏,所有的能看到的地方,把前妻的照片都換成女孩的,他要給他的寶貝一個驚喜。一進門,他驚呆了。所有的牆面上都空空如也。茶几上,放着一些小玩意兒。他坐在地上,一件一件地看着。

第一件,是一枚草編的戒指。雖然失去了水嫩,卻依然泛着青綠。他看見她提着裙子,和他一起走在泥濘的山路上。路旁的小麥正的抽穗。他折了一根青青的莖,編成一枚草戒指,戴在她纖細潔白的手指上。她幸福地跳着,蹦着,開心地對着大山喊:我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那是她第一次跟他回老家。

第二件,是一片楊樹葉,平平整整,泛着枯黃。上面的字跡依稀可見。那是一首《上邪》。他來自大山,他來自貧窮,所以,他常常別出心裁。而她,興奮地兩頰通紅,把葉子放在胸前,深深 地吸一口氣,對他說:我會愛你一生一世,來生來世。

第三件,是一個用粉筆雕刻成的玫瑰花。那是他送她的生日禮物。她一下子撲向他的懷裏,他把她高高地抱起,她用手高高地託着那朵小小的、潔白的玫瑰。

然後,是一條絲巾,一枚遲到了十年的鑽戒,一對瑪瑙耳丁,一條金項鍊……東西越來越貴重,可她卻漸漸地不再歡呼跳躍了。她的丰韻一天天高雅起來。走過了青春飛揚,她變得成熟而又穩重,像一塊溫溫潤的玉。

在這些東西的最後,是一張小小的紙條:以往的種種,只是你遺失了的曾經。

他突然明白了,後悔了,可是晚了。

他撥打她的電話,只傳來關機的信息。

“是的,遺失了。”他把那此東西抱在懷裏,哭了。

春雪潤物也細無聲

在網上看了季羨林的《聽雨》,心中真有感激不盡的情懷,只有農民才稀罕那春雨的,一年的麥子收成的好壞最少也得有三場透雨的,一是種好麥之後的一場雨,農民叫壓根雨,一場就是這貴如油的春雨了,農民叫拔節雨,再一場就是收麥前的一場雨了,農民叫灌漿雨。有了這三場雨,小麥基本上就會有一個好的收成。特別是這春雨貴如有的這一場雨,如果老天爺不給下來,農民就是再忙也會放下手裏的事情,來給小麥澆水的,上天降下來的水是聖水神水,雨水裏不僅有莊稼需要的水分,也有莊稼需要的所有的各種養分的。所以,雨水澆過的地是不但莊稼的苗子青綠,地也是鬆渲的。如果是井水澆過的地就不一樣了,那是板結的。如果春天下一場透雨那是上天給人們的恩賜。

今年冬天沒有下雪,人們就覺得不像是冬天一樣的,冬天就是冰天雪地的,沒有雪心中總覺得少了許多的冰清玉潔的神聖的感覺,少了些許的詩意和神祕,那潔白的雪就是覆蓋大地上的是魔法的厚厚的魔衣。雖然冬天沒有下雪,過了年初七初八初九,一連下了三天的春雪,反了春凍斷筋,人們都這樣說,大概是人們看見春天來臨了,脫去厚厚的棉衣的緣故吧,才覺得反春的天氣比冬天的冷要寒冷吧。

冬雪不來春雪來,億萬農民喜開懷。大地遲來披羽衣,感謝上天來厚愛。這三天中就數初九下午下的最大,雪花真像天女散花一樣的灑向了大地,看見那飄飄灑灑的雪花,似有在童話世界裏一樣,雖然已經過了堆雪人的年紀,看見那如鵝毛一樣飄飛的雪花,心中還是抑制不住的喜悅,看見那天那地那樹那房子,那所有都成了一個白色的世界,如果人站在這大雪裏一會兒也一樣的會成爲白色童話。似有走到了另一個世界了一樣聖潔。如不盡情享受這無聲的美麗世界,就有褻瀆這白色世界的純潔的感覺。現在有多少人能長在着潔白的世界裏來欣賞着美麗的雪景啊。

一年種穀十年種樹,小麥的豐收是農民的一年的希望,現在隨着城市擴充的衝擊,許多高樓大廈平地起,農民可用來種莊稼農土地越來越少,人沒有東西吃是很可怕的,生命的延續是在有飯吃的前提下才完成的。這一年一季的小麥對農民是多麼重要了,雖然現在打工能掙很多的錢,一個月的錢能買一年的土地收入,有錢難買不賣的,只要有糧食就是沒錢也能生活,農民是這樣想的。所以農民還是很熱愛自己的土地的,不願意讓自己的土地有一點的閒暇,能種上種子都種上種子的,就是小片的土地也要種上一些青菜之類的。

所以春天的雨水對種地的人來說是多麼重要,雖然今年冬天沒有下雪,春雪來得雖然有一些遲但也讓人心中感激不盡了。

大地我們的母親,你是不會忘記你的孩子的,上天的恩賜大地上的人們時刻都要感恩的,做一個善良的人,做一個感恩的人,我們時刻都要敬畏大自然,感恩大自然,是她的寬厚仁慈給了我們生存的幸福快樂,給了我們所有的未來希望。

作者忘憂草的文集

走在吹風的街上

我換上新裝,走在吹風的街上。腳下鏗鏘,踩着方正彩磚,衣袂微揚,坦坦蕩蕩。一位長髮少女,身形妖嬈,走在前面,灑下一路清香;一位鶴髮老者,步履矯健,跟在後面,留下一路讚歎。這條街燈火輝煌,宛如一匹絲絹直鋪天邊,行人和車輛奔流在絹上,珠粒般熠熠閃光。

這街,新名丹陽,以前稱南關中路。

三年前上街,黃風吹亂長髮,白塵弄污衣裳,我捂鼻皺眉,在鳴叫的車輛間提足穿梭,在雨雪的泥濘裏踮足趟過,嘖嘖,那情形完全不似在城市行走,分明猶如在鄉土裏跋涉。三年後這街破土擴建,鋪油分道,栽了樹,培了草,擬新名,換新顏,終有了現代氣味。可我走來走去,總覺街燈太暗,柏油太硬,擺攤的男人太禿頂,燒烤的羊肉串太鹹淡,心裏就一直盤算要逃離這紛亂庸常的街。

後來如願以償。去了蘭州的濱河路,很闊,卻沒有一絲心寧的感覺;去了酒泉的尚武街,很直,卻沒有走到盡頭的氣魄;去了張掖的歐式街,很美,卻沒有駐足靜賞的閒情;去了天水的西都街,很炫,卻沒有融身其中的喜悅。

至於香豔的好萊塢,傳奇的唐寧街,華麗的香榭麗舍,滄桑的王府井,還有銅鑼灣,春熙路……每每於夢境裏暢遊,現實是去不得的,即使去了,那繁華鋪地,也踩不出自己的足音來。獨於這條涼州小街,曾經厭惡逃離的,而今遠行千里,總魂牽夢縈着。

我常常驚詫自己的品味。這樣一條平常小街,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那年深冬回家,街上無月無風,更無行人,只有孤零的街燈,睜着惺忪睡眼昏昏沉沉,但我乍踏上街,說不出的一種舒軟親切。其時夜風還是那麼涼,柏油還是那麼硬,忽嗅一縷暗香飄來,那禿頂男人的燒烤依舊——破例坐下,嚐了幾串,居然滋滋有味了。

其實,我不是在留戀一條街。

這街,是故土鋪成的,街上有家啊。

在外漂泊久了,回來,踱上幾步,心就寧定了。高興了,背個手,擺個姿勢,溜達幾圈;不高興了,甩個手,也擺個姿勢,溜達幾圈……還有更多時候,一步一揚,一步一頓,平平淡淡,真真切切,來了,去了,聚了,散了,迎着滿街的清風和夢想,一日又一日,走在青菜擔和油煙氣裏,走在實實在在的生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