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隨筆：大學靈魂在掙扎

初來大學，我自己是忙得不亦樂乎，可是到了後來，才清醒地發現，呈現在我面前的卻是一番值得琢磨的景象。對於現在的大學，我越來越覺得它像是一個知識奴隸的培訓基地。這是信息資本主義時代最大的騙局，它企圖製造這樣一種假象，即“學歷”是決定世界面貌和個人命運的唯一鑰匙。

跨越了20世紀“大衆化”的中國大學，日常信條出現了多元化的態勢，一種被稱爲“三詞經”的文化信仰早已問鼎大學生的日常生活。那便是留學，考研和求職。它們以考研爲中心，構成了當代大學生精神層面的“三位一體”。

現在來看，如今的高校已經鏈接了太多沉重的附件，很難再看見一羣意氣風發，玩弄社會思想的弄潮兒。不管成功與否，都已經給各種所謂“壓力”給“筐”住了！而擺在你面前的卻是一張張疲憊地，興奮地，經過高考訓練，父母指命出來的刻着期望的臉，來到他們認爲美好的“莊園”裏，辛苦勞作一些前人殘留下來的學術思想的殘羹。整天倒還是忙得不亦樂乎。對於這種人，我是嗤之以鼻的，雖然自己也在其列。

同時，高校的性質發生了重大變化。大學體制不斷健全和強化，學位制度、職稱制度、崗位制度的完善，使大學迅速官僚化，成爲國家機構映射在知識界的權力摹本。然而，現實的差距和壓力又迫使“相關部門”不停地做出迴應，雖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些假動作。

意識到嚴峻形勢的思想先驅們在努力尋求新一輪的高教改革方案，南方科技大學的探索無疑是具有代表性的。當下，以“高考”爲選拔人才的體制暫時還不會改變。缺失“自由思想和獨立人格”的當今大學在短期內還不會祛除“行政化”的病根。“公務員專政”下的中國大學教授有的.只是少的可憐的尊嚴。而妄圖以“去行政級別”來實現高校行政改革的想法更是天真，因爲“它還遠遠沒有觸及體制的核心”。

“抗戰時期的西南聯大對南方科大說：‘不要迷戀哥，哥只是個傳說！’”無意之間看到了這麼一句話。笑過之後，想想“南方科技大學的努力必定要失敗，因爲它無法與龐大的行政體制對抗。在公務員全面專政的時代，沒有任何機構能夠倖免於難”的斷言也不無道理。

一兄弟說“掙扎”也可理解爲“蛻變”，很有道理。衝破固有模式，必將會看到“頭破血流”的慘象。既然不可避免，何不抓緊時間應對？然而，即便將來的南科大能夠奠定自由主義的根基，我們還將繼續期盼創造性時代的降臨。儘管這只是一種令人心酸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