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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花草和軟莍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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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午飯的時候,弟弟打來電話。一開腔就問我下午有沒有時間。我一聽,這是有事啊!看我感不感興趣,感興趣就有時間了。

蘭花草和軟莍散文

我也不囉嗦,直接說:“說吧!幹嘛?”

弟弟說要趁着天氣好,帶着一家子去山裏玩。我想去,可是我晚上有自習,要去的話五點前必須回來。

弟弟打包票說:“我們包車子去,隨時可以回來。有蘭草花和軟莍哦!”

一聽這話,我來了興致,行,就這樣敲定了。

一點半,一行七人已經坐上了一輛麪包車,向着兩道橋鄉的方向駛去。有我弟弟、弟媳、兩個侄女,還有我弟媳的爸爸和姐姐。

我說:“把朵朵帶上,等下怎樣爬山啊?”朵朵才九個月,可可也才六歲不到。好在他們早有安排,等下去我弟媳的孃家歇腳,孩子由她們的姥爺照顧,我們四個大人去找蘭草花和軟莍。

不到半個小時,顛簸的車子就在一個叫沙河灣的小村子裏停下。這就是我弟媳婦的孃家村了。弟媳的媽媽死去多年,爸爸和我弟弟一家生活,所以老家的門上掛着鎖呢。

下了車,開了鎖,進了屋,孩子交給她姥爺,我們馬上分工合作。我和弟媳的姐姐去山上挖蘭草花,弟弟和弟媳去採軟莍。

我自認爲準備工作做得足,誰知到了這裏完全不好使。姐姐說要去挖蘭草花,我帶的家庭園藝用的小鏟子根本不管用。她從家裏翻出一把四齒釘耙,再提個塑料桶,弟弟還遞給我一個布手提袋。我笑話他們,帶這麼多工具,說不要要撲空的。往往是準備不足,最後大勝而歸。

我們倆朝着屋後的大山進發,一路上碰到村裏的人,他們都熱情的打招呼,問我們是不是去挖蘭草花。

三月的陽光,如果緊緊是曬一曬,是非常溫暖的。現在在太陽下活動,就覺得有點熱了。可能是蟄伏了一個冬天沒有活動的緣故,我才走了幾步路,背上就微微出汗,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小腿肚子剛走了幾步就覺得酸了,哈哈!這是缺乏鍛鍊的結果啊!

我看到了路邊一樹雪白的花,一片葉子也沒有。我問姐姐那是什麼樹,她居然也不知。可笑我們兩個在農村長大的村姑,也有不認識老朋友的時候。

田地裏已經有農人在整理田草,準備要種花生了。到處都是綠色的草和葉子,間或有紫色、紅色、白色零星的花。也有鳥的鳴叫聲。向天空望去,一片空明澄靜,沒有一片雲彩。太陽明晃晃的,很刺眼,照在天空。低頭一看,地上的一切都是新鮮的。有微微的風吹來,不覺使人心曠神怡。

沿着山邊的路往前面走,左邊是田地,右邊就是山。山上大多是松樹,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雜樹。這些樹大多沒有發芽,少數的枝頭有一點點褐色或新綠。山上不像田埂和平地上,山的地上是枯枝和爛葉,有一些蕨類植物算是間個色。我要找的蘭草花在背陰的高山上生長。像我們現在路過的朝陽的山上是找不到的。

姐姐先我一步登山了,沒有路,到處都是枯枝還有刺藤。還好我穿的是旅遊鞋,要是平時穿的高跟鞋,現在怕是寸步難行。

山上的土是鬆軟的,因爲前幾天剛剛下雨了。踩在枯枝敗葉上,手要攀緣着那些樹幹,眼睛還得盯着前面哪一處可以下腳,還要提防着頭頂的樹枝不要勾住頭髮。在這山上要想前進一步,那必須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神貫注才行。

不一會兒,我就被姐姐落下了。山上是靜謐的,我聽得到自己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樹枝折斷的聲音、腳踩在枝葉上的沙沙聲。

我不時停下腳步,眯着眼睛向山頂上看去。斑駁的光影映照在地上,到處是黃色和褐色的,只要有一從綠,我就要仔細分辨一下。終於,我看到半山腰上有一從綠色,修長的葉子四散開來,那不就是我心心想念的蘭花草嗎?

“姐,快過來,這兒有!”姐姐聽到我的呼喚,又折轉身來。她看到我指着的一叢蘭草花說:“可不是嗎?這附近肯定還有。這個蘭草花是叢生植物。”

我們倆就攀緣上去,看着挺近的,上去可廢了不少時間。實話說,要不是我視力好,屏氣凝神的仔細搜索,這一叢蘭草花可真不容易發現。

這叢蘭草花在半山腰的斜坡上面躺着,我拿小鏟子去鏟,半天一小塊土還沒有剷掉。姐姐說,還是用釘耙來。我擔心她把根傷了,就叫她隔遠一點下耙。

我們倆站也沒有地方站,就在斜坡上面將就着。姐姐幾耙下去,露出蘭草花發達的根系來。其實這裏只有淺淺的一層腐殖土,下面都是石頭。只幾下,我們就挖了四棵,只有一棵上面有花苞。

挖了這幾棵,再找就容易一些了。不過幾分鐘,我又在不遠處發現了一從,再去把這幾棵挖了。我親自試了試,原來看人容易自己難。

好了,蘭草花有了,我們準備打道回府,去找軟莍。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今天是上山不容易,下山更難。根本沒有路啊!姐姐提着一桶花,我還提着一布袋,我們倆都不輕鬆。關鍵點是,下山一看覺得挺嚇人的',我們怎麼不知不覺爬這麼高了。現在要下去只能採取迂迴政策了。手先撐住一個樹幹,腳再找塊皮實的地方落腳,一步一步往下捱。

終於到山腳了,沿着原來的田埂路回去。到家只有弟媳的爸爸和小侄女在家。伯伯說他們已經在村邊的一個田裏開始採軟莍了。

我們倆顧不得休息,馬上奔赴下一個目的地。遠遠的就看到田裏蹲着幾個人,估計那些就是了。

我高興的來一句hello,我侄女也回敬了一句。走到近前一看,滿田裏都是這種開着黃花的植物啊!

軟莍是我們這裏獨有的,春三月發芽開花,趁着新鮮和嫩的時候採了花和頂葉,拿回家摘淨洗了,舂成細細碎碎的,和着糯米粉做軟莍粑吃,是非常獨特的一種美味。

我看看他們已經採了不少,趕忙也跳到田裏去。姐姐和上面菜園的熟人打招呼,人家說:“軟莍是我種的,不準採!”這是玩笑話。姐姐說:“原來是種的啊!要你費力了,怪不得長得這麼好。”我弟弟說:“等下拿稱來稱吧!”一句話說得大家都笑了。

採軟莍貌似簡單,實則也是個體力活。我一蹲下去,就覺得悶熱,頭低着有點缺氧。眼睛要看着哪裏的新鮮,手要配合着去採下,太陽火辣辣的曬着,我一會兒就覺得受不了,汗流浹背。最要命的是要一直蹲着往前面邊踩邊挪,只一會兒就腰痠背痛。

我就喊我侄女兒過來,我們倆一起照個相,和她一起聊會兒天,休息一下。我打趣的問她:“可可,不要去上學了,和你媽媽一起賣軟莍粑賺錢好不好?”

可可說:“那不行,賣粑好辛苦的!我要讀書,上大學。”

我問:“上大學幹什麼呀?”

“我有三個理想,唱歌、跳舞、畫畫!”可可說。

現在的生活條件真是好太多了,孩子可以自由自在的成長。我們小時候有做不完的家務活呢!

擡頭望一望四面的田野,到處都在訴說春的消息。三兩株桃、杏花開粲然,還有那不知名的一樹白花,也在爭芳鬥豔。我看一會,感嘆一回,默默的又蹲下去採一會兒。

我認爲軟莍做在粑裏也只是個配料罷了,所以也不在多。所以,快到四點鐘我們就坐上了回程的車了。今天滿載而歸——既有蘭花草,又有軟莍。最重要的是親近了大自然,把積聚了一冬的身體毒素通過汗液排掉了。

這樣的踏山行,請每週給我來一發。想必今晚要睡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