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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理散文:國人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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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人的敏感,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看紀錄片《挑戰者姚明》:姚明到美國打球,剛開始不被看好,第一次參賽,鬧了笑話。於是那個大胖子奧尼爾對着鏡頭說:“Chinese”,然後用自己的舌頭在自己嘴裏鼓搗幾下,這,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當地華人團體立刻炸了鍋,不行!你個臭奧胖,看不起我們,膽敢“輕蔑侮辱”中國人民,我們中國人民堅決不答應!一千個不答應!一萬個不答應!我們要和你鬥爭到底!還等什麼,立刻向當地官方提出抗議,要奧胖道歉!於是,美國官方出面無條件投降道歉了事。

哲理散文:國人的敏感

呵呵,不知怎的,看了這一節,我感覺到國人的敏感。

我們好像一直屬於發展中國家吧,比起發達國家好像差了一點,就差那麼一點,我們的心態好像差了許多。很多的時候,我們自己小心翼翼,不去招惹是非,要是別人惹着我們了呢,那可不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可要不依不饒了。

最近看一篇翻譯過來的老外的博客,說他在中國生活的某些感受,很有意思,他說他在中國要小心很多事情,比如上街,他既怕街上的車和人撞到他,更怕自己撞倒中國人,他說:“我可不希望去想,某個中國老奶奶被像我這樣一個美國大肚皮壓倒的場景,這可是‘慘絕人寰’的。”

老外用了個“慘絕人寰”詞,還引了起來,很妙,他一定是看多了中國關於“慘絕人寰”這類詞的描寫,呵呵,我們經常遇到“聳人聽聞、傷天害理、手段殘酷、影響惡劣”的事件,老外怕自己不小心“慘絕人寰”一回,所以上山防老虎上街躲吉普,緊張的要命。

看到這類描寫,我又感到老外對中國人的敏感也是敏感的,小心翼翼的。他們不敢輕易和中國老百姓開玩笑說俏皮話兒,以免“傷害中國人民的感情”。

國人的敏感,在很多地方尤爲明顯:明顯的例子,就是北京承辦奧運會。

這在美國或歐洲國家,人家把它當作一般的事處理,他們也是盡力辦好,但絕不會像北京那樣受寵若驚而興師動衆,處處獵奇,來顯示自己的經濟雄厚,能力卓越。

你看鳥巢,據說當我國想全世界徵集奧運場館設計圖樣時,當瑞士的赫爾佐格、德梅隆知道自己中選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本來只是按自己的興趣設計着玩的`,沒想到真的能被選中。因爲,赫爾佐格、德梅隆知道這個圖樣操作起來有多麻煩,並且花費巨大。然而,就是這個讓作者本人沒想到會被選中的設計,恰恰被選中了,要我猜測,之所以被選中是因爲它太標新立異。就在鳥巢建設過程中,因結構太複雜,建設起來太麻煩,耗資太巨大,曾一度停工。

由此看來,國人在全世界很多時候是敏感的,總怕被人瞧不起,總怕人家嫌咱窮,所以,一旦遇到能在世人面前顯示的時候,就不遺餘力嘔心瀝血的作出特別大的另類動作。

而下屆奧運主辦單位英國,他們理性的決定:不學中國那麼聲勢浩大。

?比如我們的神五神六神七,接二連三的上天。就連美國都說:中國願意搞火箭上天,讓他們自己搞,我們不和他比。我們的國家財力究竟怎樣?花費那樣的代價在世人面前便顯究竟值不值?

火箭上天的時候,我們的電臺跟蹤報道,喋喋不休的說火箭上天的工程如何艱難,如何煞費心血,這些報道在於證明:中國人是世界上最聰明的,最有智慧的。但是,我一直想明白的是:火箭上天去幹嗎?是不是如果再次地震,就用火箭把受災百姓帶到太空??

看看震後的汶川,那些揹負斤重的東西徒步向外面遷移時,我不禁想:如果我們爲農村老百姓多投些資金,改善他們的住房,就不會有那麼多房屋倒塌;如果我們的政府多爲山區修路,就不會因一條路被堵而讓窮苦的老百姓徒步翻山越嶺;

所以,要我看,有火箭上天的那些錢,不如多做讓老百姓直接受益的實事。

很多的時候,我們的新聞報道或輿論,很喜歡用詞過火,比如,汶川地震,三天過後被從廢墟下搶救出來的生命就是“奇蹟”。接下來我們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蹟”。很奇怪,三天不吃不喝能活下來再正常不過,怎麼總被說成是“奇蹟”呢。是不是我們總希望感天動地的作一番大事而不能,所以就在小細節上創造“奇蹟”?

幾年前,中國有個張建橫渡英吉利海峽,我們的輿論連篇累牘的跟着報道,當時的影響比我們的神六神七上天還大。然而,當時我卻看到這樣一篇文章:

新華網倫敦7月30日電(新華社記者王子江)得知28歲的埃利克斯-萊姆斯登與張健在同一天橫渡英吉利海峽是在今天離開多佛時。當時,我結帳後讓前臺小姐打電話叫出租車去火車站。站在一旁等待結帳的一位年輕人立刻說:“我正好開車去火車站送我女朋友,你坐我的車吧,這樣可以省些錢。”

在去車站的路上,我問:“你是來度假的吧。”

他一邊開車一邊輕鬆回答:“不是,我是來遊英吉利海峽的。”

“什麼時候?”我吃驚地問,因爲我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位身高不足1米75,塊頭也並不大的英國人能橫渡英吉利海峽。要知道,這次張健橫渡活動的組織者一再宣稱英吉利海峽是世界上最難征服的海峽。

“昨天,已經結束了。”

他過於輕鬆的回答讓我難以面對昨天張健橫渡的聲勢:國內媒體爲這次橫渡動用了直升機、3千噸的大船,創造了英吉利海峽橫渡史上最“壯觀”的一幕。

“用了多長時間?”

“9小時51分鐘。”

我更吃驚了。張健用了11小時56分鐘。

“你知道昨天有一位中國人在橫渡嗎?”

“當然知道,我是在他出發之後下水的,不過我到達法國海岸返回的途中才看見他的導航船,還有一艘大船,我還看見了直升機。”

我告訴他,大船和直升機都是中國的電視臺爲全程直播這一活動而準備的。

“全國直播?”萊姆斯登的女朋友在後座上吃驚得近乎尖叫起來。

“除了導航人員,當時還有誰陪伴着你?”

“就她,”他用左手的大拇指對準了女朋友。

“游完後累嗎?”

“還可以。上來後歇息了一會兒我們就去找了個意大利餐館吃了一頓比薩餅就基本恢復了。”

“你爲這次橫渡準備了多長時間?”

“也沒有特別準備,不過我一直喜歡游泳,每週至少遊五次。”

火車站到了,我告訴他我是專門採訪中國人張健橫渡英吉利海峽而來的記者,希望他告訴我他的一些情況,他拿起筆在汽車頂蓋上寫下了他的名字和聯繫方式:“AlexRamsden,Email:。”

臨別,我又問:“你是專業游泳運動員嗎?”

“不,不,不,我是個醫生,在倫敦工作。”

很多的時候,我們像井底之蛙。

很多的的時候,我們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