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過三個鞠躬散文

初春的到來，沒有擋住一場大雪的降臨，看著窗外的紛紛揚揚，迴轉頭來，深埋於案桌之中。漸老的心不再因為工作的瑣碎而焦急，多年的修煉讓心態早已寧和平靜。按部就班地完成工作，拿出手機，初中同學群裡，早已開了鍋，往上翻了翻，群主發了個通知，才知道海林的岳父去世了。給村裡的會計打電話詢問我的車能不能通行，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出了小鎮，沿著前車趟出的轍，向海林家駛去。

雪後的路只能單方向通行，需要在雪薄處避讓來去的車，到海林居住的村子，找到了海林的.內弟家。迎出來的居然是在小鎮居住時的鄰居崔哥，才知道崔哥與海林居然是連襟，忙不迭地再隨一份子禮。而海林兩口子不在，去城裡採購幾天的菜餚及用品。在崔哥的引領下，來到匆匆搭就的簡陋的靈棚。只有我一個人，向老爺子三鞠躬，崔哥在對面還禮，想起了年前初中同學佔鋒的父親去世，告別時的三鞠躬，那時候就有一種感慨：“人生不過三個鞠躬”。並想引申鋪展開來，卻覺得會傷了春節團聚的良好心情，只能做罷。

崔哥從老宅子把我引到他內弟家，在等待海林回來的時間裡，我天馬行空的想著“人生不過三個鞠躬”的命題，卻被室內的嘈雜與清冷喚醒。

在農村，故去一個老人，是件大事。從我進得屋子以來，一些年長的鄉親，早已聚在炕頭，地下，是若干村婦幫忙疊著元寶等物件，唏噓著小聲交流，順便評價一下逝者的一生，只是這個評價是不會太長遠的，概因為接下來的日子，不過是“親戚或餘悲， 他人亦已歌”了。

等不了海林回來，又不好離開單位太久，匆匆趕回。在同學群裡回覆：“我已去過，海林不在，如果有同學上午要去，提前跟海林聯絡，道窄路滑，注意安全。”

午飯後，靜臥於休息室，想到與海林的岳父跟佔鋒的父親，都未曾見面，卻因為同學情誼，兩位老人身後受了不止是我的後輩們的三個鞠躬（也可能會有三叩首）。在我們的眼裡，老者，特別是一個農民或者一個職工大多沒有波淵壯闊的人生，在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中歷經激情燃燒的歲月，而後，從來處來，至歸時歸，徒留下一個局外人感慨著“人生不過三個鞠躬”。

從來生死是大事，人生，是始於婚禮上新人之間的三鞠躬，終於葬禮上世人告別的三鞠躬。每當我糾結於生與死為什麼鞠躬都是三個的時候，想起《道德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如果此間的“道”喻指“人”那麼“一生二”就分出了男、女；“二生三”：男女一分，相互吸引，繁衍生息；“三生萬物”，生成族群，迴圈往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