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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隱隱於樂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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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人尚禮樂,古有周天子“禮樂征伐自天子出”,戰國“禮樂征伐自大夫出”。《周禮保氏》曾記:“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同“御”),五曰六書,六曰九數。借儒家之言,即“禮樂射御書數”六藝。且聞孔夫子從三師,“問禮於老聃,學樂於萇弘,學琴與詩襄。”思及於此,不禁自問:“樂,何能居高?”

大隱隱於樂散文

古人有云: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我以為,人隱於野,便將與世隔絕,怡然自得卻自是無處大為;而隱於朝,便稱“入世”。借范仲淹之言,便是“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人若隱於市,介乎二者間,即出世亦入世,不能不說是另一種高境界。聞人自述,大隱隱於“樂”。隱於“市”、“樂”雖形式不同,但究其本質卻大有異曲同工之妙。人隱於樂,亦能寄情於己,且言意於他。因之古往今來,為“樂”痴狂人數不勝數。

古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俞伯牙用一曲琴會鍾子期,得一知己。一個是晉國士大夫,喜樂善琴,技藝高超,但卻鬱鬱寡歡,苦無知音;一個是山間樵夫,悠然自得,行走於深山野林間。因一曲琴,兩人相遇相知;因一曲琴,伯牙摔琴,以謝知音。為何?只因伯牙將此生所思所想,壯志雄心和滿腔抱負皆寄於琴音,而子期恰是那知音人,能一解其中意味。香山居士白居易作《琵琶行》,聞舟中夜彈琵琶者,一曲終了,頓覺此曲似是自訴衷腸,不禁對那彈琵琶的女子生出同病相憐之感。倡人始出,好一個“便未成曲調先有情”!一曲琵琶,江州司馬青衫溼,聽出“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思及於此,平生不得志之人又何止婦人琵琶者?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除此之外,左遷九江郡司馬,但詩人只嘆“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無山歌和村笛作伴,即便“嘔啞嘲哳”皆難為聽。

多少墨客騷人,曾在曲水流觴,觥籌交錯間歌而詠之,以抒其志;多少尋常人家,曾爭相傳唱關關雎鳩的美麗。一部《詩經》享譽千年、幾段“樂府民歌”流傳百世。多少年前,曾有姜小白喜“號鍾”,熊侶愛“繞樑”,司馬相如珍“綠綺”,蔡邕惜“焦尾”,因之而出“四大名琴”。不難看出,上至朝廷,下至江湖,人們對“樂”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偏愛。大隱隱於“樂”,並不意味著只有懂樂者才為世外高人,真隱士。其實“樂”是人們情感寄託的一個載體,有人以“樂”抒發自己內心的感受,或喜或悲,不僅讓聽者瞭解這些情感,更重要的一點便是隱於“樂”者通常自身便能從“樂”裡尋到寬慰和快樂,達到一種自我解脫的目的。

其實古人如此,今人亦如此,甚至會比古人表現得更加明顯。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隨著科技的迅猛發展,人與人之間的交流變得越來越頻繁,隨之各種思想的碰撞也日趨激烈,人們大有“擇其善者而從之”的趨勢。而當代樂壇的發展可堪稱為典型。毋庸置疑,在現代人們生活中,音樂早已經成為了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無論是在大街小巷,還是城市鄉村,隨時隨地你都能偶然間覺察到音樂的存在。一直以來,音樂大家們都說過這樣一句話:“音樂無國界。”的確,在某個大的背景下,音樂憑藉其旋律可以充當交流的媒介,在這一點上,有時更能勝過語言。任何音樂,都能傳遞出特定的思想。然而,將其置於小的環境下,你便會看到各型別和流派的音樂因風格迥異,會擦出碰撞的火花。近來身邊有很多朋友喜歡網路歌手,如徐良、許嵩等。最初這些歌手瞭解不深,但自從慢慢接受這些人的音樂後,我才恍然大悟。以許嵩為代表的這批網路歌手他們自身酷愛音樂,把音樂當做一種自我表達的方式,並且他們的歌大多能反映社會現實,在某種程度上宣洩著他們對於現實的一些不滿。相似的音樂人還有羅大佑,鄭智化,周杰倫等。以說唱出身的周杰倫,其音樂影響力在90後一代人中印象頗深,最初周董便是以其敢唱狂傲不羈征服了一批歌迷的心。在年輕人中,受他影響的大有人在。

今年五一期間,我去外地遊玩的時候,在一個廣場上碰到了兩個彈吉他的中年男子。那天正是下午,北方的天有些陰沉。但即便如此,廣場上還是人來人往。在我印象之中那兩把吉他,一個麥克風,一臺音響讓當天的廣場顯得非常特別。和朋友逛街時經過廣場,便突然聽到了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擠進人群之中一看,之間兩個男子在廣場之中邊彈著吉他邊唱著歌。儘管有很多人對他們視而不見,匆匆走過,但是他們卻一直不停的唱。其中有個長髮的中年男子唱了一首《媽媽》,似乎是他們自己作的曲子。陰沉的天,悲傷的詞,嘶啞的嗓音,那天讓我大受震撼。他們不在乎別人異樣的目光,在人來人往裡唱出了自己的心聲,在我看來,實在讓人敬佩。那天在有點涼的廣場,我和朋友從一開始聽了近乎兩個小時的歌之後才不舍的離開。當時,我和朋友心情一直久久無法平靜。回來的路上,記得朋友神色凝重地對我說了一句:我很佩服他們,他們對夢想的執著令我感動。儘管與他們僅是一面之緣,可是那場露天音樂會他們卻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隱隱於“樂”,既是一種快樂的智慧,也是一種獨特的生活方式。隱於“樂”者首先要自得其樂,只有這樣,隱於樂才有意義。其次,隱於“樂”者 還能通過樂來影響和感染其他人。只有這樣,才能做到遊走於“出世”和“入世”間。不單“樂”如此,只要是你真心熱愛的事物,你都能通過其做到“大隱”的境界。人說,大隱隱於樂;我說,大隱隱於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