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依舊散文隨筆
一年一次,多少人翹首苦等,熬過春夏,在秋意盎然裡碩果累累。月老兒驚鴻一瞥牽上幾條紅線,俗塵中幾家歡喜。小丘比懶散隨意射下幾支紅箭,戀人們緣分已到。我獨自在冷風中顫微微,或顰或笑或皺眉,所有的樣子都顯得略不經意。聽樹下情人的私語,河岸戀人的呢喃,咖啡店裡洋溢的笑容,公園內閒散的情侶,夜晚的每一種聲音,都是七夕最美的旋律。
迎面走來的小哥,戴上耳機,沉寂在自己的世界,毫不顧忌地放聲高歌(分開也不一定分手),熟悉的音律總是勾起回憶,惹人注目,如果不是歌聲太多尖銳刺耳的'話。如此夜晚,一個人,一耳機,一首歌作伴,我不忍打擾。像我這樣庸俗的人,怎麼偶爾聽到老歌時,也會突然慌了神?
“帥哥”。
“嗯?”
此時我腦裡閃過無數安慰的話,極力組織語言表達順利。但看到他那憂鬱眼神裡透出的沉氣,又忍住了,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氣再撥出。
微微一笑:“你鞋帶掉了。”
他笑了幾下,蹲下來,邊繫鞋帶邊說道:“謝謝。”
沒事。轉身,向前走去,第一次覺得這夜有些殘忍,連著江岸邊的路燈也顯得刺眼。
不變的是一隊隊騎行者,沿著會展中心一圈圈競賽,樂此不彼。年長者倒是都在,不過顯然,隊伍中少了幾個年輕者。畢竟浪漫感隨著年齡增長呈遞減規律。還有岸邊公園內的廣場舞大媽,照例不缺席每一次,舞動全場,變了年齡,不變的是精力。
在這尷尬的年紀,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彼此一眼,又或者不經意間的擦肩而過,腦洞到連孩子上什麼幼兒園都想好了。
路過鼓山橋下,月兒躲雲裡害羞,風輕拂,空氣瀰漫香水薰得汗味,橋下水波不興,花海公園人潮湧動,月季,水仙,菊花爭相競豔,柳枝搖曳多姿,有頑童追逐嬉鬧,老人家躡腳呵護。湖內八匹駿馬屹立,風吹雨淋不動,醉一口百花香,氤氳繚繞,一步兩步清神爽氣。極目遠眺鼓山燈塔聳立群山,熠熠生輝,在往上,幾隻風箏擺動身體,飄飄然勾浮唯美。
暖春,你遠走,聽鳥。
熱夏,你綻放,聽蟬。
涼秋,你凋落,聽蟲。
冷冬,你歸來,聽雪。
“白晝聽棋聲,月下聽簫聲,山中聽鬆聲,水際聽乃聲,方不虛生此耳。”傾聽自然,淨化心靈,這一夜本該寧靜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