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中看霞教堂裡的平安夜散文
過了冬至，就是聖誕節的前夜——平安夜了。這兩天是一年中白晝最短的幾天。從單位回家，看著天色就暗下來了。這幾年每年平安夜，我都到教堂去感受一下那裡的氣氛。想來想去，看看天色已晚，我像一個孤獨的行者，緩緩朝鎮江閣對面的基督教堂踱去，遠遠就能看到閃爍著炫目光芒的紅色十字架。
本來，我是無神論者。教了20多年的書，還記得第一次上講臺講的課就是《哲學》。“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運動的；物質第一性，精神第二性。……”這一整套枯燥的話語在腦海裡根深蒂固。然而我一直在反思：為什麼世界上有高達60%以上的人都信宗教？從哲學上講，宗教是人腦對外部世界的一種虛幻的反映，它以對神靈的信仰和崇拜為特徵，形成一種強大的精神力量和社會勢力。但是現在國門開啟以來，很多年輕人都以無比喜悅的心情盼望著過情人節、聖誕節。昨晚，我在亞洲廣場看到人山人海，路都被堵上了，幾輛警車停在那裡維護秩序，年輕人在狂歡平安夜。這種場面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啊！薩特有一句名言：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們不能無視這種現象。帶著一些疑問，我接觸的一些信教的人中，也發現他們篤志提倡多行善事，多積德，有一種超然的心態和氣質，這無疑給社會增添了一些和諧因素。甚至一些老人在晚年還去做彌撒。很虔誠地崇拜著神，這讓我很感動。
邊走邊想，就到了位於鎮江閣對面的基督教堂。今夜的教堂燈火璀璨。門口有一位很有趣的卡通聖誕老人在迎候來客。倘若你和聖誕老人握手，聖誕老人還能低下頭來歡迎你。一些小孩子紛紛上前和聖誕老人照相留影。我駐足看了一會，朝教堂大門裡走去。幾位年輕人熱情的迎接我，發給我一份“聖誕快樂！”和一本小冊子。把我帶到教堂大廳裡。
走進大廳，一種濃郁的節日氣氛感染了我。大廳和樓上已經坐滿了人，既有年輕人，也有很多老年人。看來聖誕節也不完全是年輕人的專屬啊。大廳臺上正在演出一些精彩的節目。這些節目的內容主要是宣傳耶穌為人類承受罪孽和痛苦，讓人們心懷感恩。其間，主持人介紹：請專門從武漢趕來的牧師為大家宣講。神采奕奕的牧師上臺。從耶穌的降生講起，講到悲痛處，讓全場的人十分動容；講到激昂處，讓大家不由自主地跟著激動起來：牧師慷慨激昂地講到：“耶穌的本來意思，就是上帝拯救。因為《聖經》上說：”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上帝的榮耀。罪使得人失去公義、仁愛、變得自私、邪惡。罪破壞人與上帝、人與人之間和睦的關係，使人活在無可奈何的痛苦之中。罪使人將要面對永遠的刑罰和痛苦。人人都有一死，死後且有審判！牧師精彩的演講把全場的情緒都調動起來。講到最後，牧師提高了音量：“親愛的兄弟姊妹們：上帝是慈愛的主，他賜給世人自己的兒子————基督耶穌，成為人的樣式，就是聖誕。做我們的救贖主，他要將自己的百姓從罪惡裡救出來，他代替了我們的軟弱，擔當了我們的罪的刑罰。上帝使我們眾人的罪孽都歸到他身上，為我們的罪釘死在十字架上。今天，只要你悔改自己的罪，相信他，接受他做你的主，你的罪就被豁免了，你與上帝就恢復了那起初和睦的關係，就得了永遠的生命。今天你接受耶穌在你的心裡，今天就是你的聖誕節。願上帝今年賜給你一個特別的聖誕節！”
在這樣的熱烈的氛圍裡，可以說，你不得不為之感動。我發現，坐在椅子上有很多老人衣著樸素，他們眼睛裡流露出虔誠的神態。由此我在深思：改革開放為我們國家的強大富強，確實帶來無與倫比的助推力；社會的財富的急劇增加。打造了一大批一夜暴富的富人，但是也有很多弱勢群體，生活更為貧困。經濟學上的馬太效應顯現無疑，這就是：富的更富，窮的.更窮！貧富差距拉大，兩極分化。正如牧師所言：昨天的平安夜，在武漢一些高階賓館飯店人滿為患，有錢人在一擲千金瀟灑吼歌。而更多地是一些貧困的人們進入武漢市的為數不多幾所教堂，參加禱告。進不去教堂的人們站在大門外，街上擠滿了人群。這些人有的衣衫襤褸。他們缺的是錢，但是不缺信仰。從某種程度上講，提倡人們信教，也是麻木人們的神經，一些貧困者會這樣想：今生我為什麼一無所有？可能是身上的罪孽沒有贖清，那麼，仁慈的主寬恕我吧！讓我來生做個好人。這不是為社會的和諧也作出了貢獻嗎？
我的眼前浮現出在九華山親歷的一幕：在那高聳入雲險峻陡峭的九華山巔，我看到一位衣著襤褸的老嫗，正在一步磕一個響頭地爬向天臺前進。當我問老人為什麼要如此虔誠地爬上天台時，老人十分肯定地說：人世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多行善事，定有好報！
正在沉思，牧師在臺上詢問：“今天在場的兄弟姊妹們，有哪些的第一次來到教堂？請舉起手來！”我看到有不少的手都舉了起來。牧師請第一次參加禱告的人走到臺前。幾位年輕的女孩走到人群中，開始分發《決志卡》。
牧師請大家閉上眼睛，跟著他一起禱告。我看到站在臺前的人們都虔誠地閉上雙眼。牧師念一句，大家複述一句。最後一聲“阿門！”全場人都一起異口同聲朗誦，聲音響徹全場。此情此景，我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潮溼了。我感覺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心靈也得到了淨化。
教堂禱告接近尾聲，我走出教堂，志願人員又發給我一盤《盼望》的光碟。封面寫著“這是一個上帝給所有人的應許”的話語。裡面刻有《聖經》裡的36個聖經故事。現實中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人對上帝的信仰趨之若鶩呢？也許我們光憑一些空洞的說教是不夠的。有些假設或者結論，尚需漫長的歲月來等待，需要時間來檢驗。回家的路上，感覺身上不再像來到時候那麼寒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