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時光散文隨筆
夏日時光散文隨筆1
夏日時光實在是長。
清晨起牀往外瞭望的時候,晨練的大爺大媽已經扶着枴杖下山來了,老人家不時在樹下停歇,搖着遮陽帽,歎着氣,與朋友一起咒罵着這忽冷忽熱的該死天氣,晴空一片確在早上突然下了一陣小雨。
山腳下的風如同秋風一樣,不寒不悶,就是肆意的吹打着你,衣衫、臉龐。
槐花開滿了山坡,風一吹,像飄雪的感覺一樣,在悶熱中散發着幽香。雨落初晴,養蜂人又來到了山下,從卡車上搬運着蜂箱,山下空地上不多時就圍成了一個圈,天氣又變得炎熱,蜜蜂也越發活躍,嗡嗡不停,槐花隨風飄搖,蜜蜂隨風而飛舞,圍繞着它們的王,構建着它們的世界。
太陽起的晚,温度卻升的急,未到晌午時出去轉一圈就已經渾身通透如同汗蒸,夏日時光,只盼風兒從窗口掠過,帶來一絲清涼。
嘴裏含着雪糕,脖子上搭着毛巾,暑意卻怎樣也不消,想逃進空調房子躲一會,又怕這夏日時光溜走的飛快。於是乎放下方桌,拌好一疊涼菜,拿出冰鎮啤酒,忍着煎熬,享受着生活。
夕陽落下,沒有餘暉,沒過了山頭温度驟降,套一件長衫,感受着沒來得及飄走的暖風,融洽、舒適。
夜晚來的很晚。晴空中星星眨眼的時候已是八點多了。這時候暑意才徹徹底底的退場。山下燈火飄搖,炭火燃燒,不多時便傳來烤肉的味道,划着拳,拼着酒,肆意的吶喊與咆哮,嬉笑打鬧後淡然離場,餐館、街攤一片狼藉,服務員飛速清掃,之後為下一桌客人準備好,準備帶來喧囂而恬靜的夏日味道。
夏日時光散文隨筆2
撩起髮絲,似乎還在春天,沒有人在意你。在季節交接的叉路口,往往找不到入處。
細枝末節的綠,一隻手梳理着籬笆,一隻手打探着風的消息。
百般紅紫之後,無所謂擁有。你聽,布穀在叫,布穀,布穀。
我還在老地方。每一個清晨,黃昏,看那一樹枇杷,慢慢地,把點點杏黃插在綠枝鬢頭。
五月,多想變成一隻小鳥,啄破那點杏色,讓江南的歲月流淌蜜汁。
還想變成五月的風,五月的雨……
如果恰逢我的愛情也在五月。
我一定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説着動人的情話。
夏日時光散文隨筆3
停下奔馳的腳步,站在那一片故土,站在那一片片一棵棵舉着勝利刀槍的麥田中間。
不敢觸碰你處處警覺的心。
小小的村莊依然生機勃勃,綠樹環繞着,時光流轉着。
請允許我見到你的時候,興奮,脆弱,語無倫次。
我也曾舉着刀槍四處闖蕩。我砍了別人的鋒芒,別人砍了我的鋒芒。
歲月的刀,終究砍了我們的鋒芒。
再見你時,你若初,我已老。
我用你的針尖縫補我的襤褸衣裳。
夏日時光散文隨筆4
把陽光、雨水、泥土攪拌成生活,稻禾,如案頭文字,一夜翻一章。
荷,立於田頭,撐着一把綠傘,遙望:爺,天色將晚,你還不歸舟嗎?
星星在池塘深處迷了路,還好,月亮掀開夜幕,挑起一盞明燈。
明天的活兒明天干,爺,回家罷!
一杯綠茶,一碗新酒。熟透的梅子與你夢中對弈,是美人心事,還是將相塊壘?
六月的蓮燦專載千年的詩舟。
我把莊稼、文字、美人一起壓在江湖。
策馬而過的蹄聲漸遠。局中,你還端坐於一畝三分田。
夏日時光散文隨筆5
蜻蜓,很多。你驚呼。在仲夏落日餘暉的傍晚。
江南的梅雨還在空氣中一呼一吸,如輕煙,如薄紗,虛妄了蜻蜓向我奔來的距離。
剎那間的恍惚。一種美,直接面對。一種情,油然而生。
這落腕潦草的幾筆,一顆心立即酥軟,多想以身畫押,坐進此卷落款。
沒有蜻蜓的紅舞鞋,沒有蜻蜓的薄翅膀,在田野,在湖邊,在鄉下,在城市。
詩人們也是這麼飛來飛去。
畫家們也是這麼飛來飛去。
原來,藝術們都要飛來飛去。在某個黃昏。
夏日時光散文隨筆6
河水暴漲。君在江之頭,起了怒意。
隨水走墨,小橋,青石板,不能在煙雨中撫琴,着實有了恐慌。
那是誰家搗衣的姑娘,甩動着綠色的絲絛,將流水打了個死結。
我不識一字,只能搖舟,把你湧動之心走成江南的古樂。
七月蘭漿,七月催發。
十里綠蔭飾你以輕雲蔽月,萬丈紅塵粧你以衣錦還鄉。
你忘了你的乳名和鄉音。
你沒忘十里長亭的那支笛聲。
夏日時光散文隨筆7
這一世的英名我都不要。一盆大火倒在天空,共赴涅槃。
空氣中沒有思維,只有知了“知、知、知…”的一個聲調。
一身青衣布衫,手握的經卷都已灑落在來時的路上。
親手作批的朱字紅文,長成遒勁的狂草行書,籠蓋四野。
我困在籠子裏,在焦慮中悠閒地續夢。
也許,今晚會有李白的暴雨跳珠,祭奠如火如荼的熱情。
也許,今晚會有杜甫的茂林華月,渡你悄然轉身的'背影。
也許,你一直未曾離開,不然,我怎能聞到你一路灑下的烈酒濃香?
夏日時光散文隨筆8
夏滿芒夏暑相連,不知不覺,炎炎夏日悄悄來到身邊,登上了季節的舞台。
童年的夏天,整個村莊被廉價的柳樹、楝樹、桐樹所籠罩,炙熱的陽光從樹枝間斑駁地照下來,鬼鬼祟祟的。房前屋後,四季梅、豌豆長勢正旺,一串串果實,豐富了村人的餐桌。
村東頭有條小河,叫將軍寺溝。小河的西岸,是一塊塊菜園,綠的是小青菜,紅的辣椒,紫的茄子,像五顏六色的燈籠,掛在枝丫上。再往遠處延伸,是一望無際的麥田,麥子將熟,給大地鋪上一條綠黃相間的大毯子,微風吹來,陣陣麥香沁人心脾。
小河的水不深,我和小夥伴們把大褲頭一脱,魚躍入水,鑽入蒲葦叢中採摘蒲棒,鮮嫩的可以直接吃,稍老一些的曬乾,晚上點着薰蚊子,效果很好。我們找來破筐,去掉筐底,一人一個,一字擺開,把筐往水中一按,魚兒就成“甕中之鼈”。那時,小河中的魚兒還很多,魚的種類也很多。不記得當時逮到的魚誰拿走了,也不記得當時魚肉的滋味,但逮魚的場景、逮到魚時的激動心情至今在腦海中盤旋。
整個夏天,蟬一直在樹枝上聒噪着,它是鄉村的歌唱者,時光被它們叫綠了。蟬鳴是夏日裏的一道風景,聽着這聲音,彷彿自己被唱到了童年。童年不可或缺的趣事就是捕蟬。捕蟬一般採取兩種方式,一種是套,在細竹竿上拴一個用馬尾絲做成的套,順着“知了知了”的叫聲,找到樹上的知了,然後悄悄地將竹竿伸到知了的頭部,馬尾絲細小,知了不易發覺,猛地一拉,馬尾絲就拴着了知了,這種捕蟬方式技術含量較高,要求心細、手穩、眼光好,一般人掌握不了,一不小心就會驚動知了,何況,馬尾絲要到馬尾巴上去剪,不容易。第二種比較簡單了,找一個用過的洗衣粉袋子,用鐵絲把袋口撐開,拴在竹竿上,看到知了,慢慢接近,把知了罩在袋子裏。這時,袋子口一定要朝下,知了傻傻地只會往上飛,捉到的知了被裝在籠子裏,掛在牀頭,聽它們“聲聲叫着夏天”。
無聊單調的鄉村生活中,聽二爺講故事是我們的期待。太陽下山,雞鴨回舍,鳥兒歸巢,到了晚上,我們就聚在村東頭的柿子林中,圍着二爺,津津有味地聽他講三國、講宋江、講孫臏和龐涓……二爺那乾癟的肚子裏怎麼會有那麼多故事?在那涼爽的夏夜,幼小的心靈第一次知道在這世界上還有像秦檜一樣的壞人。聽着二爺的故事我們慢慢長大,葛志華成了遠近聞名的作家。二爺去世後,我們才瞭解他的身世,二爺出身地主家庭,畢業於燕京大學,“文革”時來到將軍寺村,不知什麼原因再也沒有回城,二爺的一生一言難盡。
時光將過去悄悄掩藏,如今,小河的水早已乾涸,灌木叢覆蓋了河底,二爺墳頭的枯草隨風搖曳。身居城市的我,再看不到一點流螢,也難覓那一聲蟬鳴。鄉村生活,是一段塵封的記憶,在離開鄉村的日子裏,慢慢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