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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與酒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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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浩如煙海的五千年文明中,詩人與酒,早就結下不解之緣。從春秋《詩經》的編撰者孔子,到戰國的屈原,又經魏晉的劉伶、陶淵明,至唐代的李白,這些古聖先賢讓酒和他們的作品同輝煌、共燦爛。宋朝又出現了號為“醉翁”的歐陽修,及至清代鄭板橋喝得“難得糊塗”......如此詩家,不勝枚舉。詩人與酒的關係發展給歷史留下了千篇芬芳濃郁的詩酒佳話;陶淵明暢飲菊花酒,李白斗酒詩千篇,劉伶竹林醉對月......因此,有人説中國的詩酒文化蔚為大觀。

詩人與酒散文隨筆

這其中,有對百姓人家盛情的感動:“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有對友人的惜別深情:“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還有旅途的興致逸情:“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更有沙場征戰的悲壯豪情:“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凡此種種,詩因酒香而醉人,酒得詩氣而雅緻。

談到酒,就不能不説到醉。在詩人看來,醉是心靈的渲瀉,是良知難泯的痛苦,是無助無奈地悲哀,開懷暢飲是永遠不醉的。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就是對詩人這種心態的絕佳描述。另一俗語云:“酒壯英雄膽。”詩人們在這方面也做了很好的楷模。三國時彌衡大醉擊鼓罵曹,痴持忠義;詩仙李白朝堂上戲貴妃、辱寵宦,揚眉吐氣於大唐玄宗李隆基。這不就是兩個很好的例子嗎?所以説,詩人與酒,本就是一個很富創意的悲喜劇話題。酒,醉的是詩人,卻永遠醉不了詩人的心。就像喜聞河山收復的杜甫還曉得“白日放歌須縱酒”,社稷蒼生情永遠是詩人鬱結在酒中的牽掛和關注。此情結可至死不渝、逾老彌堅。要不,歌“大江東去”的東坡居士為什麼還發出“早生華髮,一樽還酹江月”的感歎呢?!而南宋的`辛棄疾“醉裏挑燈看劍”依然沒忘記“夢迴吹角連營”......

在這一話題中,歷代王朝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詩人好像都與酒沾上了關係。酒,彷彿成了詩人的一種品味標誌。當然,濫飲和借酒縱情聲色的也有,但畢竟在少數,而且酒給詩人的仍然多是熱血沸騰、義憤填膺,亦或是瀟灑飄逸淡泊。因此,不管怎麼説,詩人與酒的緣份都可謂由來已久,密不可分。

説到詩人與酒,其關係的融洽,一個“琴瑟之和”足以形容。詩人有了酒,神采更飛揚,情懷也才得以繾綣,而酒也只有落入詩人口中、腹中,融進詩人血液,才不致於因為凡夫俗子的糟蹋而被冠以亂性迷情的毒藥之罵名。就像“陽春白雪”永遠不會吸引下里巴人一樣,鯨吞海飲的莽漢怎麼也不會細酌慢品,而酩酊大醉就稱不上琴瑟相伴的和諧了。酒是水質的詩,詩是心釀的酒。記得有人曾撰聯寫七雅七俗:“琴棋書畫詩酒花,柴米油鹽醬醋茶。”很明顯“詩酒”並列“七雅”之中,其品位之類同可見一般。更有一物,足以顯示詩酒之融合,那就是酒令。好的酒令,就是好的詩詞,不僅有韻有律,而且常設意境,勵俗入雅,雅俗共賞。比如,《紅樓夢》中有太多這樣的酒令,有海棠社、菊花詩、螃蟹詠云云,更有“史太君兩宴大觀園,金鴛鴦三宣牙牌令”中的精妙描寫,讀來如飲香醇,品之恰似名篇,在此不用贅述。值得一提的是,紅樓眾多以女子口吻吟詩行酒,這便打破舊文人男子專事詩文、女子無才便德的框框,賦予了詩酒關係一層極為可愛的和諧氣息和平等色彩。

俗語説:“同聲相和,同氣相求。”詩人與酒如此得緣親近,他們之間又有哪些“同聲”和“同氣”呢?

中華釀酒,源遠流長。酒是五穀之精華,而五穀是萬民之根本。飲酒者即食五穀之精華者,應得其象徵精神:為人民某福利,為蒼生求祥和。這樣,秉負着千古正義的詩人們也就與酒有着許許多多共同的品質。在詩人看來,酒也許曾是消愁的良藥,古詩云:“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或是狂放的支持,魏晉七賢暢飲竹林是最好的例證;或是豪邁的載體,李太白高蹈吟詠的《將進酒》可為代表。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詩人看重是酒之清白、酒之純潔。“清白”與“純潔”就是詩人與酒之間的“同聲”、“同氣”。詩人接緣於酒,是一種快樂,是一種幸福,是一種善良。這裏的背景內容除了健康的享受外,更重要的是一種悲天憫人的弘大。

詩人們愛喝清清白白的酒,愛寫清清白白的詩,當然要做清清白白的人。詩人與酒,歷經千百年,去偽存真,激濁揚清,互動了精神,融和了氣韻,已經形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清白和正義的聯合形象。

偶有幾杯清酒下肚,筆者意亦朦朧。想世人多好酒,而喜歡讀詩的人越來越少,寫詩的人也是無須論多,真正的詩人更是寥若晨星。現代文明中,詩人與酒,亦或説酒與詩人,還能創造多少詩酒佳話?!我期待着,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