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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病了之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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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正在辦公室忙着,忽然,從來不來我單位的丈夫推門進來。

婆婆病了之後散文

看見他手上拿着一張紙,我還以為是他訂閲的報紙又發表了我的文章,他等不及了來給我報喜了的時候,就發現跟着他進來的還有我公公。

沒等我問,丈夫就憂鬱地説:“嬸兒(丈夫的繼母),子宮裏長東西了。”

我趕緊讓公公坐在沙發上,然後説:“別光着急,慢慢説是怎麼回事兒。”

公公端着我給倒的水,喝了一口,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前一天,六十六歲的婆婆,沒生過孩子的她,卻發現從來沒流過血的自己,竟然流血了。

驚疑的老兩口兒一商量,沒告訴兒女,兩人先去九三農場局醫院做了檢查,醫生看完了片子,説長東西了,建議馬上做手術。

平時結實得很的婆婆,聽了診斷,忍不住流淚了。

公公除了認定不能在九三做手術以外,也沒了別的主意,便先帶着婆婆回來了。

到我這裏來,是丈夫帶着轉院單找我幫助去社保局辦理公費醫療手續的。

聽了這個情況,我也很焦急,但還是平和地對一臉焦慮愁苦的公公説:“診斷上寫的腫物周邊清晰,我嬸兒這個年齡了,不論那長的東西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只要及時切除就沒事了,所以,您也別太着急了。”

公公唉聲歎氣地説:“我琢磨想領你嬸兒去瀋陽做手術,不知道公費醫療能不能批?”

我説:“爸,咱不選擇在當地做是對的,可是,為啥不選擇哈爾濱非要去瀋陽呢?”

公公説:“尋思瀋陽有媛媛他們兩口子和滿昌他們能幫着忙乎,我這麼大年紀了,跑不動了,護理不了。”

我直率地説:“爸,您這擔心就是多餘的了,兩頭兒女一大幫的,別説是讓親戚給跑,就是您能跑得動也用不着您護理。”

公公聽了我的話顯然有些緩解了焦慮,他説:“不是尋思你們都忙麼?”

我和丈夫異口同聲地説:“是忙,可也不能不管你們啊。”

接着我又説:“爸,怎麼説我嬸兒要做的也是大手術,必須得徵求她那邊兒女的意見,咱可以建議但不能給做主。”

聽我如此提醒,公公把電話打給了嬸兒的大兒媳婦,很快那邊説是決定去哈爾濱。

地方定了,我就讓公公和我丈夫坐等,我下樓去公費醫療辦辦理了轉院申請手續。

然後的問題就是訂車票的事情。

此時此刻,正是學生開學季,車票緊張得連到月底的卧鋪都沒有了,更別説當天和下一天的了,託了幾個熟人都沒搞到一張卧鋪火車票。

為了不耽誤婆婆的進一步診治,我跟丈夫一商量,決定買長途汽車的卧鋪票。

還好,通過一位朋友很順利地就訂了下一天夜間的卧鋪票了。

繼續在單位,我也沒心思工作,過去跟領導請了假,就跟丈夫帶着公公去了嬸兒的大兒子家的燒烤店,因為,嬸兒也在那裏。

嬸兒的大兒子夫婦還有她的二兒子都在,我見嬸兒狀態很正常,但我知道她心裏是沒底的,便跟大家一起,用諸如切除了就沒事了的話安慰她,還給她講了很多身邊的正面例子。

後來,丈夫的哥們兒找熟人聯繫了哈爾濱的醫生。

最後的決定是,嬸兒的二兒子帶着她去,我公公陪着,我們等消息。

第二天,丈夫和我帶着剁好的餃子餡兒,又買了幾樣現成的菜,去為公婆踐行。

期間婆婆一直表現得很樂觀,她調侃地説:“不疼不癢的,死了就當睡着了,沒事兒。”

晚上六點半,大小姑子的丈夫開車將公婆一行送到客運站,我和丈夫因為有事沒去送,就給車站幫忙訂票的朋友打了電話,她表示一定盡全力安排好他們的座位,並且告訴我在清晨四點多到醫院附近終點停車後,他們還可以繼續在車上邊休息邊等到天亮。這些她都給説好了。

當我由衷地表示謝意的時候,朋友則説:“應該的,因為我有事情的時候你也同樣關心幫助了我,而且從來沒嫌過麻煩。”

早晨八點一刻,丈夫給公公打電話。

公公説原來聯繫的醫生出國了,縣醫院的於大夫又幫忙聯繫了婦科的一位她的老師,正在給婆婆做檢查。

醫院牀位緊張,公婆他們需要住走廊。嬸兒的二兒子還比較年輕,苦一些,為了母親能夠忍受,可是,婆婆和公公一個是近古稀一個是已經過了古稀的老年人了。想想他們的難處,我又一次體會了什麼是鞭長莫及,情不自禁地就流淚了。

公公説如果不能馬上手術,可以去附近的賓館休息,我和丈夫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班後,正好手頭兒不忙,我就着住院手術的事情,又請教了很有經驗的朋友,然後,給嬸兒的兒子打電話。嬸兒的兒子正在排隊,他説都安排好了,讓我放心。我説:“那辛苦你了,假如定下來手術,我們再去替換你。”

在住院部的走廊住了一個晚上,婆婆化驗完了,決定做手術,他們三人就一起到賓館住了。

據説,週三或週四就能做手術。

我給公公打電話:“爸,原來沒想到會做手術,帶的錢肯定不夠用了,讓老二辦個卡,我可以先把錢打過去。”

公公説:“我們帶錢來了,現在,還不用。”

我説:“那好,告訴我嬸兒,別心疼錢。”

公公説:“她狀態還不錯,別惦記。”

我正在上班,大小姑子來電話,讓我訂票,説她和老小姑子以及嬸兒的大兒媳婦去哈爾濱看老太太。

我立刻跟丈夫聯繫,問他是否能安排開工作,因為,我必須得去市局公出,暫時不能去護理婆婆。

還好,丈夫説他能去。

丈夫他們一行四人,坐了一天的硬座火車,趕在了婆婆手術前到達了哈爾濱的醫院。

我也將原來給公公打電話詢問變成了跟蹤問丈夫。

當丈夫告訴我説手術很順利,術後嬸兒卻説話都沒力氣了,子宮和卵巢都切除了,腫物有拳頭那樣大,性質待定。

我再一次流淚了,婆婆痛的是身體,我和親人疼的則是心靈。

我真誠地祈禱婆婆轉危為安。

從婆婆做手術時起,兩頭的兒女家,只有嬸兒獨身的小兒子沒到病牀前,其餘,每家都有一個代表出面護理。公公這邊以兩個女兒一個兒子為代表,嬸兒那邊以二兒子和大兒媳婦為代表。大家輪流護理着老太太。

術後第二天,婆婆就自己下牀溜達了。

這是婆婆堅強的體現,同時也説明手術很成功。

婆婆正在康復中,只是還不能吃飯,只靠輸液補充營養

我由衷地期盼婆婆早一天可以進食,那樣恢復就快了。

丈夫可能也是年紀幾近半百的原因吧,連值了兩個後半夜的班後,在他單位有事返回時,在火車上,接我的電話都是迷迷糊糊的。

由於手術的成功,由於婆婆的`積極配合,很快婆婆能吃飯了,而且,醫生宣佈可以出院回家養着了。

三月五日晚,怕耽誤六日早晨到火車站接公婆,丈夫將手機定了鬧鐘。

正好,我也公出回來,打算一起去接站。

丈夫説不讓我去了,他跟好朋友閆老弟開車去就可以了。

我以沒去哈爾濱陪婆婆覺得過意不去為由,表示必須得去接站。

可是,當我醒來時,發現天都亮了,知道錯過了。

丈夫説:“可能你出差折騰得太累了,看你睡得很香,就沒叫你。已把他們倆老送上樓休息去了。”

估計老人他們很辛苦,得給他們留出來睡覺的時間,上班離家時,我跟丈夫約定隨時聯繫一起去公婆家。

上午十點多,我跟丈夫一起打車去朋友家的飯店拿求其代做的烏雞湯。

朋友捧給我們熱乎乎的兩盒雞湯,卻説什麼都不肯收錢。

在我們堅持給錢時,朋友還説:“你們兩口子對繼母都如此孝心,我做朋友的就該支持。”

我指着丈夫説:“不是我張羅的,是他。”

朋友卻説:“這大冷的天兒又大老遠的,你們兩口子一起來的,這正是夫唱婦隨,誰張羅都一樣。”

話説到這個程度,再推辭顯然不合適,我們只有在感激中恭敬不如從命。

十一

走到公婆家房門前,敲門。

開門的是公公。

以前,每次來,不管公婆誰來開門,另一個也會馬上過來迎接。今天,婆婆卻沒出來,一想到理由,我的心就難受了。

進了屋看到婆婆坐在沙發上,儘管她看上去氣色不錯,也沒怎麼消瘦,還跟來探望她的我老小姑子的婆婆馬嬸兒談笑風生的,可是,當我握上她的手,眼淚還是下來了。

婆婆對馬嬸兒説:“那天一聽我做手術,在電話裏她就哭了。”

為了不再勾起大家傷心,也避免烏雞湯涼了,我趕緊跑進廚房去拿碗和羹匙兒。

給婆婆盛了一碗烏雞湯,想餵給她吃,婆婆卻接過去自己解決。

本來説先不吃的婆婆,在我們的勸説下,樂呵呵地喝了兩碗。

我告訴婆婆什麼大動作都不能做,別像以前那麼不拿自己當回事兒。

向婆婆要換下的髒衣服,準備幫他們洗一下,公婆都説沒有,公公還説:“小襯衣什麼的,我能洗,不用你洗。”

而且,公婆不讓我們忙乎,説主食米飯公公會做,菜可以讓飯店送過來。

我和丈夫離開時,只有先給婆婆留了買補品的錢,公婆卻説大家都沒少花了,他們自己也有錢,不用留了。

在我們的堅持下,才收了。

臨走時,我告訴公婆,有髒衣服了換下來放一邊,也不要洗,等我週末過來收拾。

十二

二月六日晚,丈夫就將牛肉搬出來解凍。

七日早晨剛六點,他便起牀去燉牛肉。

八點前,丈夫打電話告訴公公把米飯做上,然後,裝了滿滿一保温桶噴香的燉牛肉,給公婆送過去了。

十三

結束語。

我相信,婆婆的身體,在她和我們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會早日康復的!依然真誠祝福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