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湯口到黃山散文

黃山下面就是湯口鎮。這是一座小鎮，呈狹長型，向黃山漫開。去黃山旅遊的人，大都提前在此安頓，待第二日趕早上山。我所住的1314賓館位於湯口鎮上岸。

湯口鎮，是典型的徽州建築，徽式建築大都採用黑與白的色調，給人一種簡潔、樸質的感覺。這裏位於河谷，中間是一條快乾涸的小溪，只有點點細流，溪水裏全是石頭，大大小小鋪滿了。這樣的古色古香的鎮，讓人有無比的遐想。類似武昌的户部巷、烏鎮、周莊，似乎當下，越是古樸的東西越給人流戀，追古的風氣日漸高漲。高樓大廈給人壓抑感，都市的快節奏讓人煩悶，缺乏安全感，是當下國人的一種心理情結，於是人們必須尋求一種依靠，而這些透着古色的東西，成了一種嚮往。

湯口鎮上面的不遠處就是黃山，站在石拱橋上面可以清晰的眺望。遠看，黃山是支離破碎的，跟廬山高度相仿。透着這些樹、竹、石頭、雲、霧，能夠瞥見她的厚重、險峻、秀美。對於這座山，我並沒有多少興奮點，只是知道書上對於黃山的評價很高，這次來黃山，是想來山上採點詩意。

山麓上很多翠綠的竹子，這是黃山的特別之處，我去過廬山，很少有這麼入眼的竹子，人們對於竹子的喜愛很不一般的，它給人的不僅僅是色調，更多的是氣質。黃山很險，山裏面全是大塊的巖石，要沿着石級路爬上去有點困難，人們大都坐索道上去，當索道升到一定高度的時候，黃山的整體輪廓盡收眼底，那些斷裂、破碎的巖石高俊、陡拔。巖石上面生長着很多松樹，這些松樹很挺拔，枝葉密集，朝着太陽舒展着，給人一種堅韌的底氣。

忽然，從山的遠處，漫來濃濃的霧氣，視線變的`很模糊，這種迷濛的感覺，讓人的心境也朦朧了。看什麼，眼裏都不一樣，人們對於一個事物，都不想看得太清，什麼都顯露出來就沒有了韻味，還是習慣讓人自己去猜想，去想象。一棵松樹，你看到的或許是一棵生命頑強的木，而有人卻在朦朧中看見一個頑強的孩子，這些潛在的美感、力量是很難捉摸的。

雨，慢慢地下起來了，擊打枝葉淅淅瀝瀝的聲音，清脆得很，心境不同，體會的境界也就不一樣。大凡雅緻之士，都喜歡有雨的世界，雨是淨化器，雨中的黃山，顯得更有詩意，高聳的飛來峯上透着一股仙氣，漫步在這種類似棧道的石級路上，彷彿登入蜀地。

這樣的海拔，什麼都難預測，尤其是天氣。一會兒天晴，一會兒下雨，一會兒又云霧瀰漫。人們一天中心情也會隨着這些變換多次，山裏面還積滿了雪，綠色中透着一種潔白、純淨的味道，讓人的心境也潔淨了。來黃山的人，其實都是在尋求心靈的慰藉，年底的喧囂，尤其是煙花，讓人窒息，只有這大自然的精華，才能讓過於緊張的神經舒展開來。

黃山，總算沒有白來，雖然沒有看到日出和日落，但是這種煙霧迷濛的景緻，也是難得的。最驚喜的是山裏的雪，如今在南方，下雪已經是一種奢望了，看雪不僅僅是看這些白色調，而是感受一次過往的記憶。當下的南國，有雪才是值得回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