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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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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品味一部作品後,能夠給我們不少啟示,需要回過頭來寫一寫觀後感了。可是觀後感怎麼寫才合適呢?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青蛇》觀後感,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青蛇》觀後感

《青蛇》觀後感1

看徐克的《青蛇》,自始至終貫穿的感覺就是:江南好,江南美,詩意的江南,中國人心中的江南情結,纏於景,纏於物,纏於情,縷縷浮散,悠悠不絕。

看那西湖煙雨如絲,畫舫飄漾,白素貞與許仙初相會。才子佳人,百年修得同船渡。四目脈脈,情意流轉。一顰一笑,訴盡了多少相思意。天地間,只餘輕雨飛揚,眼前心頭,幻化的皆是風月無邊。江南的水意,就這樣柔柔地盪漾着,春意,就在那綿綿春雨的浸潤下,爬上了人的心頭。於是,片中人笑得迷醉,片外人看得陶醉。

再到相別,許仙立於岸邊許久,收傘遞於白素貞,“留於遮雨之用”,轉眼卻見船頭斜放一傘,訕訕間,白素貞卻巧笑着接過傘,留下了一句:“箭橋雙花坊巷口,姓白的那户人家”。多少江南的浪漫詩情,多少人間的旖旎風情,在那一聲“箭橋雙花坊巷口,姓白的那户人家”的重複中,縷縷地滲透了出來。想,人間多少的至真至性愛情,都由得這樣的一個含蓄邀約中蔓延開始。此後,佳人粧樓倚望,公子憑欄遙想,外人呢,惹得心頭一片惆悵穿行:何日待得佳人如此青眼?

及至許仙和白素貞的家,亭台畫榭,曲廊通幽,更那池中水碧生涼,荷花凝朱含芳,江南的水鄉,居家的詩意,已在這國畫般的意境中裊裊升起,看一眼。都覺得讓人心生無限的純美感,想象居住其中,感受臨水觀花,風生水起,明月拓影,青蓮浮水,再與佳人池邊或漫步,或賞玩,或戲水,又該是怎樣的一種詩情畫意。那一抹古典的形色之韻,那一幕江南的淋漓水氣,寄寓了多少中國人對家的温情遐想。更何況還有兩個佳人為伴,一個温婉賢淑,一個野性媚惑,此情此境,除卻神仙生活,世間還能有何可以形容得出?平生若得享用一日,便覺生命圓滿,夫復何求!

再看景那形。看那紅葉飄舞,竹影婆娑,藍光幽微,小橋流水;看那張曼玉柳腰纖細,迴風舞雪,尤物不可名狀;看那王祖賢媚眼如絲,吐氣幽蘭,撩撥着心底的慾望青蛇;一切都是那樣的迷離而絕美。再有白的紗,青的紗,漫漫地飛揚,遮迷了世界,遮迷了人的眼睛。妖豔的《流光飛舞》響起,自心底泛出的繾綣纏綿,一聲一息都是那麼撩人心魄,幽幽忽忽中,訴説着情事的紛擾。

於是這浮光四射的世間,這奼紫嫣紅的西湖側,需要再求證的,就是人妖情愛可以通心,靈犀可以相印。以前始終惱恨《白蛇傳》中的安排,妖可愛人,愛得痴心入骨,人卻為何對妖敬而遠之,即便明知柔情繞懷,此生再無法抽離,卻也硬生生地往外推着。再看到《青蛇》中,許仙將法海念珠拋擲於水中,跪倒在地,求着青蛇白蛇的趕快逃離:我知道你們是蛇精變的,法海馬上就要來收你們了,我只求你們快點逃吧,不要再鬥氣了,逃得越遠越好。乃至到了金山寺裏,許仙對着法海大喊:我不願修行,我甘願沉迷女色,你們這是妒忌我!等到法海與白蛇青蛇鬥法時,許仙又大喊:你們不要再鬥了,只要你放過我娘子,我願意出家,我厭倦紅塵,我四大皆空,你們説什麼我就做什麼……

這才是江南的真性情!沒有了愛,沒有了浪漫,生命只剩下行屍走肉;即便真的選擇四大皆空,卻早已經是色在其中。於是人性熠熠生輝,於是世俗,於是教義,在此消散化解。我們看到愛的光芒,柔美的光芒,無堅不摧的光芒。許仙,你終於做回了你自己,終於聽從自己的幸福指引,去為愛殉道,而不是向世俗低頭。於是悲劇不復再是悲劇,即使有淚水,卻也心甘情願,而不是無奈苦澀。

許仙最終沒有老死於户牖之下,而死在了青蛇的劍下,有了眼淚、有了人性的青蛇劍下。追問着“人間有情,但情為何物”的青蛇劍下,最後洪水滔滔,淹沒了愛與恨,法與情,人與妖的種種界限,白茫茫一片天地,不算乾淨,卻也看不到塵世污濁。

這就是江南的真味,愛,要愛得刻骨銘心,恨,也要恨得痛徹心扉,永遠是煙水籠罩,你分不清何者才是真理,何者才是謬誤,一切隨心,不管世人笑也罷,歎也罷,只問不枉來世間一遭。

再想到李碧華那一段堪與張愛玲紅白玫瑰相比的話:每個男人,都希望他生命中有兩個女人:白蛇和青蛇。同期的,相間的,點綴他荒蕪的運。——只是,當他得到白蛇,她漸漸成了朱門旁慘白的餘灰;那青蛇,卻是樹頂青翠欲滴爽脆刮辣的嫩葉子。到他得了青蛇,她反是百子櫃中悶綠的山草藥;而白蛇,抬盡了頭方見天際皚皚飄飛柔情萬縷新雪花。

每個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兩個男人:許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盡千方百計博他偶一歡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位候他稍假詞色,仰之彌高;許仙是依依挽手,細細畫眉的美少年,給你講最好聽的話語來熨帖心靈。——但只因到手了,他沒一句話説得準,沒一個動作硬朗。萬一法海肯臣眼呢,又嫌他剛強怠慢,不解温柔,枉費心機。

原來許仙也是愛着青蛇的,原來每一個男人都在心中藏着兩個女人的——一個用來做妻,一個用來做情人;只是白蛇青蛇説了,“有我就不能有她”,那麼白蛇青蛇,捨得哪一個,捨不得哪一個?

原來法海也是可以愛的,原來每一個女人都在心中藏着兩個男人的——一個用來牽手,一個用來依靠。青蛇挑逗起了法海和許仙的欲,卻沒能挑逗起他們的情,但她卻因此有淚,有情。

那麼你呢?我呢?誰是你的.青蛇,誰又是我的白蛇?籠罩在江南的煙雨迷濛中,我發現自己的迷失。

《青蛇》觀後感2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

——淺談電影《青蛇》的靈動之美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秦少游的一句詞,很多人都喜歡用它來形容電影《青蛇》的那種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縹緲靈動的意境之美。而在我看來,卻也是十分妥帖的,一句話勾勒出温婉纏綿的煙雨江南,恍惚間耳畔如傳來幽幽的古琴聲,流光飛舞的水面之上樓閣林立,少年書聲朗朗:“春城無處不飛花。”沐浴於月色之下的白蛇妖嬈一笑,霎時間花雨飄零,桃色漫天。

美,由此處而始。

在我看來,《青蛇》的藝術審美是遠遠勝過於它的故事與內涵的,而我對它的鐘情也在於此: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美感,不同於《畫皮》的精緻雕琢,更多的是自然的靈動與超凡脱俗的飄逸。

徐克早期的片子大多都拍得超脱,但是最空靈的,應該要屬《青蛇》。將李碧華原着的妖冶詭譎展現得淋漓盡致,融合了《倩女幽魂》的飄逸悽美,在此基礎上,平添幾筆遊弋的靈動,將整部片子拍成了一軸轉動的畫卷。

《青蛇》太美了,我想表達的太多,以致不知如何下筆,思來想,就挑三樣影片中隨處可見的東西來説吧。

先是雪紡。影片運用了大量的雪紡與輕紗,加上大風鼓吹,讓人覺得飄逸輕盈。二蛇的造型應是張叔平最具特色的代表作之一吧,在此且不提那經典的崑劇式的片子頭,單説二蛇的衣裙,清一色雪紡紗,柔軟的質地足夠輕盈,行動間水袖飛揚,裙襬翩翩,加上戲曲的唸白,王祖賢和張曼玉演得入骨的媚態,真讓觀者覺得嬌柔似水,媚若無骨,步履移動間似縹緲的畫影,靈動異常。

而白蛇的屋宅更是虛幻飄逸得不似人間。雷楚雄是我挺喜歡的一個美術指導,他在佈置白府的時候確實是很聰明的,用大幅飄揚的雪紡代替冰冷生硬的牆壁,或隨風盪漾,或綴地輕垂,四周煙霧繚繞,襯着芭蕉翠竹,鬆靄紅蓮,燈光從後面打過來,陰影透在紗簾上,宛若一幅水墨畫。這是一種隨意的,寫意的美,美得靈動自然,絲毫不覺矯揉造作。這便是,明明同出一人之手,為何《畫皮》的佈景那般精緻用心卻仍舊遠遠比不上《青蛇》的原因。

然後我要説的便是“水”。若要營造出一種靈動的氛圍,又怎能少了水?影片的片頭便是潺潺的流水,水上漂過流蕩的青紗。如果細心一點,便可發現這個片段是截自青蛇和法海打賭的那一場戲,天真妖嬈的青蛇在水中極盡魅惑,綠色的裙帶逐水漂流,一切都是流動的、盪漾的,包括法海那蠢蠢欲動的妄念。

二蛇的出場是伴隨着淅瀝的雨聲的,不論是在紫竹林裏以蛇身替產子的村婦擋雨,還是初次幻化成人形後在屋檐上纏綿戲雨。白蛇更是利用了一場以酒化之的傾盆大雨來製造與許仙初次偶遇的機緣。

江南除了煙雨,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小橋流水。流水在這部影片裏的出場率是極高的。同一條河,白蛇在水中邂逅了許仙,少年少女於此間夜放荷花水燈,青蛇和盲道士在水上鬥法……導演甚至還覺得意猶未盡,將小橋流水也搬到白蛇的府邸,於是白府便有如懸於荷塘之上的水榭樓台。

水波盪漾,光影流轉,水與光的結合是最富靈動詩意的。而我要説的第三點便是光影。影片對光影加以巧妙的利用,營造出一種靈動的美感。白蛇初見許仙之際,躲在暗處笑意盈然,月色襯着粼粼的水光,半明半滅地打在她素白的臉上,漫天都是飛舞的花瓣,整個畫面唯美至極。許仙第一次至白蛇家探訪,二人相對而坐,曖昧調情,背景是大幅雪白的輕紗帷幔,燈光將或疏或密的竹影投在帷幔之上,彷彿宣紙上一杆杆林立的墨竹,風吹動帷幔,竹影隨之晃動。畫面中明明無月,卻讓人如見朦朧月色,明明寂寂,卻讓人如聞風聲。

荷塘裏水聲潺潺,霧靄繚繞,明滅的光影斑駁地打在飄揚的帷幔上,這三者的巧妙結合,將白蛇的屋宅虛化得如同仙境,空靈得不惹塵埃。

除此之外,我還不得不提一下《青蛇》的配樂。這部影片的配樂堪稱香港電影史上的經典,雷頌德和黃沾天衣無縫的配合為《青蛇》增色不少。古典而空靈的旋律將整個氛圍烘托得如同虛煙一樣輕靈縹緲,時而歡快地躍動,時而委婉地抒情,聲音和畫面和諧地相融,鏡頭配合着音樂旋律有節奏地快速轉換,達到一種極為靈動的藝術美感。

我不知徐克是否是因為主角乃蛇精的關係,而有意將這種靈動貫穿於她們出現的每一個畫面,從二蛇盪漾的褶皺紗裙而起,至她們柳腰款擺的身姿,眄睞的嫵媚神情,再至江南飄搖的濃煙霧雨,隨處可聞的流動的水聲,搖曳的光影,白府裏翻飛的帷幔,裊裊的檀香,以及與每一處情節都配合得天衣無縫的躍動的旋律……從畫面到聲音,從色彩到佈景,從人物造型到道具,竟是無處不美。

“自在飛花輕似夢”,年少時讀秦少游是這句詞,以為這已足夠輕靈,直至看了《青蛇》,才知何謂真正的自然靈動之美,美得這般超凡脱俗,像濯清漣而不妖的紅蓮,一面冶豔,一面空靈。

其實本來是想借這部片子談談美術指導對於電影的重要性,可能是我個人看東西偏重於審美,所以對藝術更感興趣,覺得一部有價值的好電影,應該是更富有藝術性的,即便是商業片,只要能巧妙合理地對美學加以利用,一樣可以有藝術的價值在裏面,做到即叫好,又叫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