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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湾古镇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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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听说过沙湾旧八景,其中“官巷归樵”就是一景。

沙湾古镇的散文

站在沙湾具有八百多年历史的“清水井”之旁,我踮起脚尖,力图穿过一个个锅耳屋顶,看清远方的青山。可惜,我看到的青萝嶂,只是一团云影。

青石板铺设路面的巷道,没有一枝遗落的柴禾,整齐洁净,这使我相信,樵夫早就不打柴了,更加不会有挑着柴担的人从这儿经过。暗含心酸的“官巷归樵”,或被当地文士写进记忆的黄卷里,不再出现。

巷陌深深。没有了樵夫,但西边一抹斜阳依旧掉落“三稔厅”红色的大门。我站在紧闭的大门外面,期待里面传出二胡或琵琶的琴曲,然而没有,只有一个踩单车的汉子从我的身旁匆匆骑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

当我深感遗憾的时候,“咿呀”一声,大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位胡子花白穿着黑色唐装的老头跨了出来,他是守门人。问清了我的来意,我交了五元门票的钱,迈入光线有些昏暗的三稔厅。

右手边一株高大的三稔树仿佛在等待我的到来,舞动着细弱无力的枝条,向我打招呼。我动了恻隐之心。近前,用我的手轻抚她苍劲的树干,一股苍凉的情感溢满心头。

屋里的主人都走了,只有她留下来!三稔树,在这茫茫长夜,无数个春夏秋冬,她该有多寂寞、苦闷和哀愁!她的思念有谁知道呢?是春来冬去的檐下燕子,还是像她一样多愁善感的游客?

墙上挂着他们的黑白相片。他们的灵魂还守在屋子里,30余幅壁画或可见证!他们就是今人口中的广东音乐“何氏三杰”——何柳堂、何与年、何少霞!我多么想在皎洁的月光下,倾听他们弹奏《赛龙夺锦》、《雨打芭蕉》、《月影寒梅》或《街头柳色》。

夜风吹过,三稔树叶落满地!她本来是杨桃树的同宗,只因天生果子酸不可吃,因此落得“酸稔”之名,“酸”音通“三”,故以“三稔厅”为堂屋之名。

带着淡淡的惆怅离开三稔厅,就像一条孤独的'鱼游走在深深的古巷里。

古巷悠长而曲折,走进其中如果分不清东南西北往往会迷路,天黑了就走不出去了。

这里有多少古巷,每一条古巷隐藏着多深的历史?我茫然无知。在古巷面前,我是一张白纸。我力图使自己在这张白纸上写满字迹,所以,我不厌其烦地向站立在巷头的乡亲了解每一条巷名、每一间祠堂古庙、每一座老屋的来历。可惜,我看到的是抱歉的眼神和摇动的手掌。这些乡亲的祖先,他们或许是进士举人的后裔,或许是富商大贾的骨肉,经历漫漫的大浪淘沙和血腥的政治风云,留给他们的只剩下衣食大事了,至于文化和祖先的辉煌,或许只是个遥远的传说。

终于有一个文质彬彬、教师模样的人告诉我古巷的一些典故了。庐江週巷,代表他们的故乡在安微庐江,祖先以故里给巷子命名,用心良苦啊!他们的祖先不姓何,原姓韩,原是战国时韩国国王的后人,因为逃避秦兵追杀才改姓何!一条河从中原流淌到安微,又从安微流淌到岭南!这其中隐藏着几多的艰辛困苦,筚路蓝缕!何氏先人和众多的中原人一样,他们在寻找自己心中的乌托邦,他们艰难跋涉,才于八百多年前来到这里。他们看到了蔚蓝色的大海和青翠挺拔的青山,河流困了,他们需要大海温暖坚实的怀抱,于是,他们放下行李,头枕青山,脚顶大海,睡了一个香甜的梦。

第二天,他们决定不再离开这块沃土。

他们用双手搭起了茅屋,开垦土地,繁衍子孙……

他们在土地的滋养之下,消瘦的身体渐渐丰满了。他们向往美好的生活,认为让子弟读书做官才是正理。

于是书斋办起来了,宗祠建起来了,锅耳屋建起来了,锅耳屋的外墙上,沾满了蚝壳,无论风雨如何侵蚀,这墙屹立不倒。我在一位高人那里了解了锅耳屋的来历:那是一条鲤鱼,它在跳跃龙门的刹那,便成了鳌鱼。锅耳,就是鳌鱼的尾巴。住在鳌鱼入屋的房子,吉祥如意,子弟读书必定能像鲤鱼跳龙门那样,独占鳌头!你看,他们是多么了不起的人,只要有一定的条件,就会不断积极进取,赢取家族显赫的明天!数百年的光阴荏苒,何氏后人做到了祖先期许的愿望。他们把读书的风气作为持家的根本,不仅考上了举人进士、做了朝廷命官,还光大了民间艺术,培养了许多天才艺术工匠:沙湾飘色、醒狮、砖雕、木雕、广东音乐……已经成为当地名牌,俨然大家。

当我从留耕堂的大门出来,残阳如血,壮美异常。关于初来之时探寻“官巷归樵”的凄冷心境忽然消失了,代之是古巷迷局的豁然开朗!

我纵然再次穿越古巷,也不会迷路了。

【傍晚时分,我独享半分安宁】

长长的青石板古巷,夕照的余晖洒落青石板上,没有人走来,也没有人经过,我独自安享这半分安宁。

古镇就是古镇,像一首歌词说的:“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古镇的历史太过厚重,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时光走进这里弯弯曲曲的小巷,一次次都能找到让自己不悔到来的理由。

路上行人匆匆过,古镇是许多人相遇结缘的地方,这里完好保留着古老的文化历史遗产。它如果是一个驿站,旅人宁愿为它驻足,开窗与风细语,与荷浅笑,与陌生的人结一面之缘。

戴望舒的《雨巷》里,走过一个丁香一般的姑娘。在古镇的横街窄巷,你遇到过吗?如果你是一个有心人,曾经有过一个文艺浪漫的梦,你一定会遇到的。

那位丁香一般的姑娘,不一定要在雨天来到,更有可能在荷花飘香的季节出现在巷子里,那一脸的明媚,如花朵一般,感染你的心情。

春暖花开了,鸡蛋花还在睡觉,希望下图的这一对母子能唤醒它早点开花。

留耕堂的傍晚,旗杆石显得庄严肃穆,进士老爷们的大旗已经风化了,但是村庄的历史是他们创造的,他们的功绩,那些历经沧桑的石头会为他们铭记。

一个小胖子那么悠闲的临池垂钓,那份专著和执着,也感染了我。我问他:你钓到鱼了吗?他答:没有。我又问:以前呢?他说:也没有。

我听了他的话很开心,钓鱼只是一个过程,不问目的。这就是古镇,那份悠闲和小趣味,让我感到来自生活的压力好像都不重要了。

下班的人开始陆续走过新贵巷,当年的巷子里会住着一个新科及第的进士老爷,巷子以他的高中命名。今天谁是新贵呢?新贵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社会,大家地位平等,路上相逢,不必躬身为新贵让路。 夜幕降临,玉虚宫大门紧闭,里面的神仙也闭关休息了,孩子们不肯回家,犹在广场玩耍。

酒旗高耸,古镇的酒楼生意开始热闹。你如果来了古镇,不仿吃完饭再走,这里的特色饮食值得品尝。

坐在古色古香的环境里,倾听一曲古筝,你恍然大悟,已经置身广东音乐的发祥地。那些才华卓越的创作者走了,他们把《赛龙夺锦》、《鸟投林》、《雨打芭蕉》留下来。你听到鸟儿投林的吵闹吗?村头的大榕树,正是鸟儿归巢的时候。

我的巢在远处,可是我把我自己留下来了,连同一颗心。古镇,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