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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兒經典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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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越來越多,各種紅紅綠綠的年貨擺滿了街頭巷尾。空氣裏,瀰漫着一股濃濃的過年味兒。

年味兒經典日誌

電話響了,是阿媽打來的,她在那頭說:“小早子,什麼時候回來?家裏的那頭豬養得肥肥的呢。”我都當父親了,可她還是叫着我小時候的奶名。

我說:“二十七那天呀。”

阿媽說:“嗯,到那天早點回來呀,大家都等着你。”

自從我參加工作,在外面居住後,每年臘月二十七的前幾天,阿媽總會在電話裏這樣對我說,我也是這樣回答,十多年來從來沒有變過。

放下電話,我怔怔地站在那兒,思緒像往常一樣,又回到了童年。

年中的年,像一盞搖曳的'油燈映照在斑駁的牆上,有些地方迷離。而那明亮的地方,如同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將我的雙眼也弄得豔麗起來了。

會持家的阿媽將打餈粑殺豬的日子一般定在二十七那天。

到了那天天不亮時,阿爸和阿媽就起牀了。一個在竈裏生火,往大鐵鍋里加上水,支上蒸籠,一個在井邊淘洗糯米。

我們起牀的時候,蒸籠裏冒出糯米特有的香味,飄得一個屋子都是,勾得我們喉結上下滾動,咕嘟咕嘟吞嚥着口水。

這時,來幫忙的親戚和左鄰右舍都趕到了,從屋檐下往堂屋裏擡石臼的,磨刀的,找繩子的,扛梯子的……沒有一個閒着。

待所有的事都做好後,阿爸用一個鐵鏟從蒸籠裏舀出一團團香氣四溢、白得幾乎透明的糯米,裝在一個木盆裏。

我與哥哥姐姐四人守在蒸籠旁,翕動着鼻翼,使勁地吸着那香味兒。同時,眼睛睜得圓溜溜的,緊緊地盯着木盆裏的糯米,多麼希望阿爸說:“你們各抓一團去吃吧。”

然而,阿爸彷彿將他的子女當成了空氣,不看我們,也不說話,只顧忙着自己的。他不開口,我們也不敢去木盆裏抓糯米吃。

這樣看着,肚子裏的饞蟲蠕動得更厲害,不知是誰說的:“我們去看他們打餈粑吧。”

我們跟在阿爸的後面,來到堂屋裏。他將糯米倒入石臼中,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各拿了一根一頭粗大的木棒,你來我往“咚咚”地搗了起來。

等糯米搗得黏黏的,像凝脂似的糕,絞在木棒上,擡到撒有厚厚一層大米粉末的簸箕裏,阿媽用草繩套在木棒上,將糕拉下來,揉成長條形,手兒一握,一擰,擰下一個鴨蛋大糕團。

阿媽的動作嫺熟,飛快,一會兒,長條形的糕被她擰完了,簸箕裏出現許多“鴨蛋”。

我們姐弟們各搶了一個在手中,在木板上壓扁後,放在手上用兩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邊兒轉動着。

可是,我們的功夫不到家,做出來的餈粑不像大人那樣又圓又薄,扁的,棍兒狀的,三角形的,一頭細一頭粗的……各種形狀都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大人看着我們的傑作一邊呵呵笑着,一邊找各種話兒打趣我們。

於是,整個屋子洋溢着歡樂的笑聲。

如今,隨着社會的發展,過年的物品豐厚了,餈粑可以買,豬肉可以買,什麼都可以買,但年味兒卻越來越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