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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心痛的QQ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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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鳥類,它們是人類的朋友。自己年齡雖然不小了,受這方面教育的時間,並沒有比現在的青少年更長。從小生活在農村,那時,以捕捉和玩耍鳥類爲樂,人人都習以爲常。現在知道了今是而昨非。但,即使到了老大不小的年齡,在沒有人的時候,有時又會不自覺地萌發兒時的好奇的念頭。本文寫的就是這樣一件事情。長時間來,荒唐的、並非有意惡作劇卻和惡作劇有同樣結果的舉動使我好生後悔,卻又無法排遣,故成此文。

悲傷心痛的QQ日誌

我辦公室的對面,便是一幢家屬樓。不知是誰家養的鴿子,經常越過空間落到我的窗臺上。剛開始是一隻,幾天以後就多起來。舊的糞便還沒有幹,就又添上更稀的。咕咕咕地叫個不停,撲棱棱一陣之後,有些羽毛的碎片和塵土便扇到我的桌面上。我有些不舒服了,決計趕走它們:它們剛一落下我就揮手,做出要抓它們的樣子。時間一長,鴿子便不再光顧。它們似乎明白了,窗裏的主人有點煩它們。

有天,突然,一擡頭就看見一隻小黑雀——是我叫不上名字的一種小黑雀——正警惕地站在我的窗臺的邊沿上。只有麻雀那麼大,通身烏黑髮亮,身子向前傾着,嘴裏銜着小蟲、飛蛾或者別的一些什麼東西。我的辦公室還沒有空調,但在裝修時卻在牆壁的上角預先打了一個安裝的圓洞。爲了防止灰塵吹進來,我用棉紗堵住了圓洞靠屋內的一側。憑我的直覺和以往的經驗,小黑雀在圓洞裏做窩了。我一直未曾驅趕它們。站在窗臺邊沿上時,它們從不做聲,總是側着身,用警惕的眼光望着四周,隨時準備脫逃,一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只有在樓房對面的晾衣架上蹦來蹦去的時候,它們才放膽地叫上一兩聲:“啾、啾啾!”——那叫聲也並不難聽。況且,窗臺上連一點糞便都沒有,真是一種不惹人煩的鳥。

這天是星期日,輪到我在單位值班。整個機關四層大樓,只有我一個人,童年時期的'好玩、好奇之心又被激活起來:我從自己所在三樓先站到窗臺上,然後雙手抓緊窗框把整個身子探出去,想把圓洞看個究竟。我仰起頭,分明看見兩隻個頭已經不小的幼雀,縮着脖子、向外瞪着驚恐的眼睛,羽翼亮澤卻還沒有豐滿。突然,幼雀的母親或者是父親,或者是父親和母親一起,一邊激烈、憤怒、大聲地叫着,一邊瘋狂、快速、奮不顧身地向我俯衝過來。不料它們會有如此膽大的舉動,我一時緊張,本能地用右胳膊向頭頂揮去,嚇唬它們,也算保護自己。幼雀看見我,並沒有象迎接它們的父母那樣齊刷刷地湊上前來,全都沉寂着,既不站起來,也不乍開雙翅,嘰嘰喳喳地張大嘴巴。我似乎有些失望,左手仍扒着窗框,右手試着伸向洞口,想看看它們的反應——“撲棱棱……”3只或不止3只幼雀猛然衝出洞口,分別向兩個相反的方向飛去,很快又朝下墜去。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的結局,我慌亂地從窗臺上下來。

老雀,也許幼雀和老雀一起在外邊急促、大聲、淒厲地相互呼喚着。我象做錯了事的孩子,已不敢再正視它們。我祈禱着它們還會回到原來的圓洞中去。天漸漸黑了,又下起了小雨。我想爬上去看看它們回巢了沒有——此念頭剛一出,又立馬打住——不能再做自以爲關心的傻事了。晚上9點多了,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喳——”一聲悽叫,我的心一緊,是幼雀凍得支持不住了,還是幼雀遇到了耗子或其它動物的襲擊?我不敢再想下去。這樣忐忑地過了一夜,第二天上班以至到了今天,我再也沒有看到過小黑雀的蹤影。

我又不是幼雀的父母,我又不能給幼雀解決溫飽問題,那又憑什麼猜想幼雀會高興我的探望呢?我自爲很善良的自己,在幼雀們看來,那該是怎樣猙獰、恐怖的一副面孔!

此事過去許久了,現在每當看到樹上的小鳥,尤其是那銜着柔軟的柴草打算做窩,或者是嘴裏叼着食物準備去餵養幼雛的小鳥,我就會涌起一陣傷痛——那是內心深處的隱隱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