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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只喜明媚色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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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我的親哥哥,但有時候會讓我覺得他跟我的關係就像親兄妹,有時候,他對我比對自己的親妹妹還要好。

少年只喜明媚色日誌

我小時候的性格跟現在的性格差別很大,我小時候的性格是內向的,安靜的,乖巧的。後來隨着漸漸長大,性格也發生了翻天覆地地變化。在聽到身邊一些朋友說我性格開朗個性要強的時候我都會有些許地難過,其實很多時候我反倒會懷念安安靜靜的小時候,因爲那時候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不需要我出面。那時候,哥哥會站在我面前。

只是後來長大了,哥哥有了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生活,我就不得不站出來保護自己了。

我小時候是跟着堂哥長大的,性格十分地小女孩,我覺得自己如今的意識偶爾還能顯露出天真美好的一面就是因爲他將我保護得太好。

從小學開始,他就對我說,要是誰欺負你就跟我說,我幫你揍他。所以一直以來,我沒受到過半分傷害。

他學習成績一點都不好,在所有教過他的老師眼裏都是一個只會打架早戀的不良學生,但在我眼裏,他卻是一個英雄。

在我們都還是小屁孩的時候,我們曾經一起洗澡一起睡覺。他會帶着我滿村跑,上山下河,他會叫上全村的小夥伴一起來我們的老屋裏玩捉迷藏。他經常跟我一人拿一面小鏡子來反射太陽的光到對方臉上,到老屋發黃的牆面上。

老屋前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塊綠草地,後來修馬路從中間鋪了路,所以就變成了兩塊草地。春天雨水很多,草地會積水變成水塘,每到那時候哥哥就會在草地的入水口處守着看看有沒有小魚被水衝進來。

他那樣抓到過很多小魚,不過因爲那些魚都太小了,只能再放掉或者拿回家餵鴨子。

我們那有一種叫做“雷公刺”的植物,物如其名,渾身都是刺,枝幹可以長到手指粗細。至於名字裏爲什麼會有“雷公”兩個字,我想這很大可能是因爲他是春天的時候纔會瘋長的緣故。春天多雷多雨,下雨過後,雷公刺裏就會出現一種名爲“雷公蛆”的外表看起來白嫩嫩的大蟲子。

聽說那種蟲子是可以生吃的,不過我們不敢嘗試,都是扔進火裏,烤得香香的,然後慢慢吃掉,在當時那個年代也能算是一種難得好吃的野味。

春雷春雨過後,哥哥就會拿着一把鐮刀去找那種雷公刺,那時候我就會跟在他身後,他也很開心有人能陪着他不至於一個人太無聊,所以在吃雷公蛆時也不忘分我一點。

兒時的夏天似乎總不覺得熱,那時候我們整天都在外玩耍,卻絲毫感覺不到熱意,至於玩什麼……不是他跟着我去各家各戶的籬笆下面摘三葉草來玩就是我跟着他鑽到各家各戶的果園裏找知了殼。

知了殼可是件大寶貝,是我們當時最喜歡找的東西,因爲可以賣錢。一個暑假我們會花很大一部分的時間用來找知了殼。當時不止是哥哥和我會找,全村的孩子都會去找。通常情況下,大家的裝備都是一致的:一個塑料袋,一根長棍子,一瓶風油精。

長棍子是用來敲知了殼的,因爲知了一般都會在樹上褪殼,有些在樹葉下,有些在枝幹上,基本都是柚子樹。容易爬的樹我們都會毫不猶豫地爬上去,不易爬的,太高夠不到的,就可以用長一些的棍子小心翼翼地將知了殼給敲打下來,撿起來放進隨身攜帶的袋子裏。

山腳下的果園裏最多知了殼,不過那裏蚊子也很多。通常情況下,當我們從一個果園出來時,就會被蚊子咬上滿手或者滿腿的疙瘩,特別癢,卻不會減少我們繼續去下一個果園找知了殼的幹勁。

男孩子們似乎總喜歡去抓四腳蛇,雖然那在女孩子眼裏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不過他們還是抓得樂此不疲。哥哥也是一樣。盛夏,也不管熱不熱,一到中午就往外跑,有時候會抓蛇來嚇我,我一開始會怕,但後來習慣了就不怕了。

關於夏天真的有很多好玩的事情,比如說玩水。

哥哥會用山上的竹子自制射水筒,那是一種類似於水槍的玩具,活塞式的那種。

我們老屋門前有一座小瓦房,裏面有一口井,井水特別甘甜可口,冬暖夏涼,也是我家的一大寶貝。我們家習慣將那座小瓦房稱爲水井。水井裏有兩個水池,一個高一點另一個矮一點,以前用來裝桐樹的果子,後來空置了,成了我和哥哥的地盤。

很多時候,我會站在矮一點的水池裏和站在高一點的水池裏的哥哥用他自制的射水筒來打水仗,不出片刻就會打得全身溼漉漉,大人從田地裏回家看到溼透的我們總會哭笑不得地給我們一頓罵,我們垂下頭乖乖聽着,但第二天還是會玩水玩得溼漉漉。

哥哥也會用還沒成熟的小柿子做很小很小的旋轉陀螺,會用小柚子做小車,用河邊不知名大樹的樹皮做喇叭,吹起來聲音很清脆響亮,他會將那些做好的玩具備份一份送給我,那些小玩意兒,都是我很喜歡很喜歡的禮物。

秋天,山上的野葡萄成熟時,他會上山摘很多葡萄回來給我吃。他還會帶我去撿栗子,拾酸棗,偷別人家的柑子——他會事先告訴我說那果園是沒人管了的,果樹也是沒人要的,於是我就很心安理得地幫他放哨,哥哥很欣慰,每次都會分給我很多果子。

冬天的時候,天氣特別冷,男孩子們都喜歡拎着火籠去學校。火籠是一種小爐子,用小鐵桶改造而成,裏面放一些木炭,點燃之後就能烤火了。木炭快燒完的時候可撿一些小柴火放進去,火勢小了或者快要滅掉的時候就拎着火籠三百六十度地快速甩幾圈,甩完之後火就大了。

當時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只是覺得害怕又神奇,總擔心那火爐裏的木炭和柴火在甩的過程中掉出來燙傷人,每次在哥哥甩火籠的時候就會躲的遠遠的,但沒有一次發生過我害怕的事情。

哥哥會把火籠拎到自己的教室裏取暖,一下課我就會奔去他的教室烤火,等上課鈴聲一響起來,我就跑回自己的教室,那節課一下課我又會跑去哥哥那裏。很麻煩,但我每天都仍是會重複着那樣的來回。

仔細想想,我小時候跟着哥哥還真幹過不少混賬事。

比如說,我們會在別人灑滿紅花草的田裏打滾,把開得正好的大片紅花草踐踏翻滾得不成樣子。

會跑去別人田地裏把人家堆起來的禾苗草垛點燃來烤紅薯。

會去開山採石的地方撿很多小石頭回家玩拋石子的遊戲。

會拿着彈弓鑽過別人家的籬笆去別人家的果園裏打小鳥,掏鳥窩。

會在家人禁止上山玩的口頭警告下跟着他點着火把去後山的山洞裏探險尋寶。

會去河邊將人家綁在河邊大樹根上的竹筏繩子解開撐着那竹筏去河流附近的一大一小的沙洲上撿鴨蛋鵝蛋。

……

關於哥哥,我真的有很多事情可以說。

大概是我念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那時候的我還會背書包去學校而不是拎着小書袋子,我當時的書包的顏色是很鮮豔很張揚的大紅色。當時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無法理解爲什麼家人要給我買一個這麼顯眼的紅書包,一度不想背去學校。

某一天我跟着哥哥去學校,走着走着他忽然提出要幫我背一段路的書包,於是我就將自己背上的書包取下來交給他。背上紅書包的他很得意,問我:“怎麼樣,我背起來好不好看?”

因爲不想背書包,也因爲他揹着確實好看,所以我連連點頭:“好看,真好看,你揹着這個書包怎麼就這麼好看!這書包真適合你!”

後來,他就幫我背了那一天的書包。

再後來,他就幫我背了那一年的書包。

我一直很感激,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爲我說他背紅書包好看而幫我背書包,還是因爲不想讓我累着。

那一年之後,他就去其它學校念六年級,我還是待在當時的學校念四年級,

他比我大將近四歲,有時候我卻會覺得他的世界比我的還要簡單。

他也喜歡動漫,經常會在看動漫的時候彷彿進入了那個世界,說:“你看,裏面那棵樹,多好看啊,要是我在那裏一定會爬上去……”

小時候,我家的電視是擺在我房間的,很多個傍晚,一放學他就會跑到我房間去開電視看動漫。

某一天停電,有一部我們都很喜歡的動漫大結局沒能看到,結果第二天很早很早的時候他就敲響了我的房門。那時是冬天,天氣特別冷,我一開門,就看到了身披棉被的他。

原來他也心心念念着那沒能看到的大結局,所以纔會那麼早就爬起來看重播。

於是那天清晨,天還未亮,我倆就一人裹着一牀棉被等着看那部動漫的重播了。那是一部日本魔幻穿越類型的動漫,開始很搞笑,過程很熱血,結局卻是悲慘的,因爲在那部動漫裏,我喜歡的那位女生最終沒能和男主角在一起,那個男主角在無意穿越異世後經過種種奮鬥拼搏打敗了異世的大魔王,但最終還是選擇回到了自己原來生活的那個現實世界。

我喜歡的那個女生是個魔女,性格很冷,心地卻很好,也非常喜歡男主角。

可是她畢竟不是公主,王子,最終都是和公主在一起的。

那部動漫最後的畫面就是男主回到自己的'世界跟他現實世界裏的青梅竹馬在一起了,而異世的魔女卻坐着自己的魔法掃帚在天際流淚。

當時覺得結局很悲慘,所以忍不住哭了出來,哥哥在一邊笑話我:“這樣就哭,至於麼。”可我卻發現,他的眼角也是亮晶晶的。明明也同樣難過,卻從小就知道要保持男子漢風度不哭。

他曾罵我是愛哭鬼,因爲小時候,有一次爺爺要去趕集,說只能帶一個小孩去,哥哥和姐姐都鬧着要去,我也想去,但又覺得肯定爭不過他們,所以就急得哭了起來。爺爺看到我哭,沒忍心,於是就背起了我,帶我去趕集了。

哥哥很不服氣,這才說我是個愛哭鬼,爭不過就哭。

可是小孩子的脾氣就是這樣,來得快去的也快,也就是半天的時間吧,我和爺爺趕集回來的時候給了一顆糖給他,他就開心得把上午跟我生氣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也曾生過哥哥的氣。那應該是我在念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那時村裏不知怎麼就傳出有瘋狗咬人的事情,聽說那瘋狗是在村上到處亂走的,見誰就撲上去咬,當天上午還咬了一個人。

當時在學校,很害怕。從學校到我家需要走半個小時,那半個小時的路程裏會不會有瘋狗誰都不知道。所以那一天全校的小孩子都害怕得不敢回家吃午飯。

那天剛好是趕集日,不少學生的媽媽去趕集,那些學生就跑到離學校不遠的公路邊等自己的媽媽趕集回來給他們帶吃的。做法一傳開,幾乎全校的學生都聚集在了那一段馬路上,我和哥哥也在其中。

哥哥比較幸運,因爲他的媽媽,我的伯孃那天恰好去趕了集,買了兩根黃瓜,在看到哥哥之後就把那兩根黃瓜給了他當做午飯。

接下來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我站在擁擠的人羣裏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一口一口將那兩根黃瓜給吃完。我覺得他應該看見了我,可是他沒有向我走過來,沒有問我餓不餓,更沒有分一小段黃瓜給我吃。

他吃的津津有味,我只能餓得縮在一邊咽口水。

我當時就在想,我的哥哥怎麼那麼狠心無情。

後來我漸漸明白,沒有人有義務去對另一個人好,即便他們是親戚。在關鍵時刻,人們最先想到的總是自己,這是普遍現象,所以懂得這個道理之後的我就再也沒怪過他。

奶奶總說我會知足,每當妹妹跟她撒嬌鬧着要好吃的的時候她總會跟她說:“你姐姐從來沒有像你這樣,她是有吃的的時候就吃,沒有也不鬧。看到人家有自己沒有的東西,也不會嘴饞讓人給她買……”

其實她說的不全對,我也是會嘴饞的,只是我知道嘴饞沒用,於是就告訴自己,要乖乖的,不能給家人添事,不能讓家人煩,不能讓家人惱,不能讓家人爲我所累。

你看,我從小就曉得這些,所以纔會成長得那麼小心翼翼。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不知怎麼就颳起了抄歌詞的風,那時候哥哥喜歡周杰倫,所以經常把自己的歌詞本交給我讓我替他抄歌詞,每次我都很不情願,問他爲什麼要讓我抄。他就說:“因爲你的字寫的好啊。”

他這麼一說,我就沒辦法拒絕了,他還真是瞭解我,知道我就吃那一套。

我替他抄過很多首歌詞,也替他寫過很多份情書。

哦,一直忘了說,我的哥哥長得很好看,是小學和初中的學校裏最受女生歡迎的一個人。

具體怎麼好看我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只能說,他有一雙好看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左臉頰會隱隱出現一個酒窩,他喜歡留着略長的劉海遮擋一些眼睛,他沒有染髮,但會戴耳釘。

在所有老師眼裏,他就是一個典型的不學無術的不良少年。在所有女生裏,他就是一個魅力萬千的美少年。在我眼裏,他就是一個愛臭美愛裝成熟的大男孩。

在許多同齡人都還在穿土裏土氣的深色系衣服的時候,他已經習慣了把鮮豔的顏色穿在身上。

印象最深的是他有一件橘黃色的外套,有一雙大紅色的跑鞋,有一條白色的休閒褲。同村的女孩調侃他:“你這樣一穿,從後面根本看不出來是個男生,都以爲是個女生,女生穿的都沒你穿的那麼花。”

那時候的他,總喜歡站在我房間衣櫃的鏡子前面擺弄自己的頭髮,往上噴啫喱水。那時候,每天晚上都會坐在我房間看彩調的爺爺奶奶都對他的行爲感到無語,在我經常嘆氣說:“你們說老哥怎麼那麼愛美?”的時候只是也跟着嘆息道:“誰曉得他。”

我睡覺的時候從來不會將房門上鎖,因爲我知道他晚上會來看電視。有時候是深夜,有時候是凌晨,我從睡夢中醒來都會看到正在看電視的他的背影。雖然他會將電視的聲音調到很小,怕打擾到我睡覺,但我睡的很淺,畫面閃動,或者他笑幾聲可能我就醒過來了。所以在他看我醒過來打算將音量再調小一些的時候我就會告訴他:“不用,你看你的,我馬上就會睡着了。”

有些晚上,他會在用我房間的DVD放一些節奏感很強的音樂,拿着籃球到大門外的曬坪上拍打籃球,一下,一下,明明那麼吵的音樂,我卻也能睡着,真是奇怪。

他長的好看,追他的女生總是不少,光是他房間裏的禮物和情書就有厚厚一堆,但他似乎從來就不在乎那些。我可以將那些情書隨便拆開來看,也可以隨便將它們扔掉,他從來不在乎。

那時候,有一些女生見到我總會往我手裏塞情書讓我幫忙轉交給他,還有一些女生,我壓根就沒見過的女生會忽然跑過來跟我打招呼,聊着聊着就會切入正題:你哥最近怎麼樣?

那陣子我很無奈,爲身爲他的妹妹每天都會看到很多封情書而無奈。

我是他的妹妹。

我是他衆多妹妹之中的其中一個。

做不成情侶就做兄妹,這是我們的初中年代所奉行的一種傳統。所以哥哥有很多妹妹。我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妹妹對他來說都是什麼樣的存在,我只知道自己在見到他無數的妹妹喊他哥的時候會覺得很難過。

妹妹那麼多,我這個妹妹會不會漸漸被他遺忘?

而接下來的年歲裏,就像我所害怕的那樣,我的哥哥真的就跟我走的越來越遠了。

我初一,他初三的第二個學期,我們不再一起去學校,他也不再注意我同學的動態關心班裏的男同學有沒有欺負我,除了某天會下樓找我借一本文言文翻譯,我們之間再無交集。

不久之後哥哥被某個武館教練看中,於是去學了跆拳道,不過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卻不小心在練習的時候摔倒受了重傷,腳部骨頭摔斷。接下來的半年,他都在醫院度過,一直到那一年的春節,他才被接回家,跟我一起過年。

那時候,我們的對話也僅限於互相問候了。

我高二的時候,他在我讀書的縣城玩,經過我學校的時候打過一回電話給我,那時候我近視加深,走出校門看到的是來來往往模模糊糊的人羣與車輛,根本看不清楚他在哪裏,只是憑着直覺向某個地方某個身影走去,索性我的直覺是對的。

成熟了很多的他笑着對我說:“你怎麼變了這麼多,我都認不出了,看你從校門口走出來都不敢喊你的名字。”

我也笑:“可是我還能一眼就看到你。”

那天我們也沒聊什麼話題,短短數語,每一刻的尷尬都在告訴我,我們再也回不到小時候的無話不談了。

高三的時候,選擇了學習美術的我去市裏的畫室集訓,那時候是我自唸書以來花錢最多的時期。可那期間,他卻跑到了我所在的畫室外,找我借錢。

他的請求,我從來不會不答應。我把自己所剩不多的錢交到他手裏,我說你要好好工作啊,他點頭,說他一定會還錢。我望着他的眼睛,卻不想再言語。

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他問我借過很多次錢,從幾角錢幾塊錢到幾十塊上百塊,從爸爸媽媽爺爺奶奶給的零花錢到過年收到的壓歲錢,每次他找我借錢的時候都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一定會還,但最終卻沒一次做到。

我不言語,因爲我很難過。我難過的不是他借錢不還,我難過的是他不知道自己正將我對他的信任一點一點地耗盡,直至透支。

我上大學的時候,他不知換了多少份工作,換了多少個女朋友。他很少再回家,回家的時候總會帶着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很黏他,所以就算回家,他跟家人也沒什麼交流的時間。

我的堂姐,他的親妹妹在我面前表態說不喜歡他的女朋友,因爲她覺得那女生就像一個任性的小孩,怎麼看怎麼不懂事。那樣一個小女生怎麼適合當我們的嫂嫂。

我說:“他的女朋友怎麼樣是他的事情,是好是壞,是適合還是不適合都輪不到我們開口,以後怎麼樣是他自己的事情,過的好與不好都是他過,他開心就好了。”

是的,那是他的事情。哥哥長大了,就會有屬於自己的家,我們,都會變成他家之外的外人。即便我們還有血緣關係,但是跟他自己的小家裏的家人比起來,也再也重要不起來了。

哥哥長的很好看,但他會跟我們幾個妹妹說:“長的好看的男生基本上都不靠譜。”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爲他自我反省發現的,我只知道,拜他所賜,我家姐妹們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都被影響了。

我認爲,不管以後自己在社會上混得怎麼樣,一定不能變成像他那樣的人,不能變成他那樣出去工作很多年仍會向父母伸手要錢的人。

妹妹認爲,以後找一個什麼樣的男朋友都好,唯獨不能找像他那樣的換女朋友如換衣服那樣頻繁的花心大蘿蔔。

至於堂姐……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有可能她什麼都沒想,因爲她還在自己編織的二次元裏不願走出來。

我們分開很多年,相聚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候看到他,我會特別懷念我們都還是小屁孩的那時候。

就像某一首歌的其中一句歌詞寫的那樣: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做夢。

我懷念的是我還能邋邋遢遢地跟在他後面,去山裏,去田野,去樹林,去河邊。

我懷念的,是那樣簡單地相處,簡單地生活。

我很懷念跟着哥哥一起無憂無慮玩耍的那段孩提時光,所以,每次偶然聽到某一句小學時候經常唱的歌時都會感慨萬千,只是,那句歌詞,我再也不能對他說出口,不能再對他說——

“池塘裏水滿了,雨也停了,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