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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居雜賦短文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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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本是文體的一種,約盛於漢魏六朝;韻文與散文編織了,寫景敘事或兼作說理之用。雜賦,怎樣拉拉雜雜地賦,或賦出何等的雜來,我卻說不清楚;只道閒居是一種活法,活了若干時候,便是一種風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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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風,確也剪開了四季,而那溫暖或清涼的旋轉,除冷熱之外,倒也無從說盡那季節的底蘊;便知這閒居似風的柔軟,這雜賦像風的犀利了。正如一個面孔,矯健或卑微寫在了臉上,便透出一種風格;而這風格的魂靈,卻在內心的深處了。透過儀態對心靈的發掘,纔是對一種機制整體的洞察;而窺探的心理與方式各不相同,對風格的思考也千姿百態了。

一段中國的相聲說多少年,聽衆便能笑多少年;而這相聲與喝彩中,卻也藏了些危機——一段相聲說多少遍,這笑聲又存在多少年呢?於是,中國的相聲呼喚改革。從對口合說、單人自說,到三人合說、羣口合說以及男女合說,或吉他相聲、化妝相聲以至流行數年的小品等等。單一的相聲藝術,成了現今的中國幽默大百科全書了。

相聲本來是中國的特產,問世之初便有了中國的烙印;而那說學逗唱,畢竟離不開人間世事,終究隨了滄桑而蛻變。相聲的發展常令世人關切,而有史至今,這藝術的精湛,卻不曾被拿來的東西所摧毀;因爲它的根依舊在中國,依舊會在中國的沃土上,綻開綺麗的花。我是酷愛相聲的,傳統或現代的都如此;雖然有着功底的不同,那風格依舊是中國的。

看過一些相聲藝術家的表演,也有幸拜訪了許多位;聽那關於風格的侃侃而談,竟如說學逗唱的瀟灑。只是,對相聲未來的思考,卻深邃些。印象最深的,是對侯寶林先生的拜訪。我提到男女合說的相聲,這位大師笑得很坦然:女的是可以說相聲的,只是把握適合她們的段子纔好。至於格調低下、庸俗的內容,大師則認爲是不嚴肅、不足取的;相聲應當是健康、甜蜜、高標準的藝術。由此看來,那舞臺上或磁帶裏,用了相聲罵街的人,雖或自以爲一種風格,卻終不能在觀衆或聽衆那裏,找到生存的空間了。至於相聲的`未來,先生把手一揮說:“沒問題!”中國的相聲,因了養育那風格的土壤,無須憂慮在人們心中的命運。正像喬羽對關注京劇振興的人們那樣,你振興什麼,京劇根本就沒垮,根本就不會垮。前些年,有過惟妙惟肖模仿《追捕》、《濟公》片段以至電子音樂的相聲。表演者接受我採訪時,依舊談到珍藏了那傳統的精華;而在傳統的風格里,溶進了時代的特色,便有了今天相聲的創新。

小品有無相聲的血緣,是否歸了戲劇更妥當些,不敢斷言;而那濃郁的幽默風格,卻與相聲有緣,令觀衆以爲相聲的放大與延伸了。1986年春,朱時茂、李嵐赴南陽湖畔拍戲,便去了劇組訪問。從《牧馬人》到湖畔的《生意人》,便也談到了與陳佩斯的合作。對一名觀衆來說,我愛看小品勝過他的影片;這結論或許偏頗些,而若沒這小品,春節的晚會上,少一道拿手好菜卻並非誇張。而以校園歌曲,一舉唱紅國內外的王潔實、謝莉斯,“戲路”也是寬廣的,給八十年代的歌壇,擷來了一縷清新。他們主要演唱優美的、歷史悠久的民歌,新老電影插曲,時代氣息較濃厚的創作歌曲。王潔實曾對我說,“我們很少演唱國外歌曲,我們要有中國自己的風格,也要有我們兩個獨特的風格。”對港臺流行歌曲,他則認爲,抱有成見的態度,是不確切的,“有些港臺歌曲是比較有難度的,但作爲專業追求,我們不惜少唱。流行歌曲是全世界盛行的,在音樂和旋律上,它們都有值得借鑑的、優秀的東西。像我們的第三盤磁帶《搭錯車》裏,就有這類作品。”他們的演唱,正是博採中國民歌、流行歌曲和西洋唱法之長,而創出自己獨特的風格的。

風格種種,自如行風流雲;看在眼裏,常難以言狀,而在思想的積澱中,那風格卻在歌聲與演唱之外了。寫了幾年專訪,最深的感悟,卻是精彩的成分,常不在死板的提問單上;拋開了那紙片,思路反更爲之開闊了,便有了與前面文章不同的風格,自己讀來充實也塌實些了。王潔實曾問,濟寧的黃瓜多少錢一斤?我說,八分。其實是瞎蒙的,怕他怪我不知這行情。後來問了人家,才知道八分連一根也買不來;但那次的採訪,卻讓我感觸了他的純樸與真誠,便有了更好的素材。此後的採訪,便留心了提問單之外。次年夏,在魚臺外景地見了老演員浦克、劉士龍等幾位長影演員。探討表演風格時,常留意他們的表演之外。我最初在黑白片《英雄兒女》中熟知他們,那次採訪卻跳出了劇情。在駐地小憩時,見浦老仍舊穿着劇中人的汗衫,默默地打掃地板,體味着角色;那汗衫本是嶄新的,是爲劇情需要,在地上打磨出的舊模樣。演員休息時,依舊穿了它體驗生活,便知浦老對藝術的傾心了。質樸而健談的劉士龍,向我描述過《英雄兒女》的拍攝。這位戰火中呼叫“向我開炮”的勇士,曾屹立的那塊高低,便是劇組全體人員,在一座荒山上開拓出來的。艱鉅的任務,竟使這位王成病倒了,患上了肝炎。這劇情以外、鮮爲人知的故事,便是那英雄氣概的底蘊。當時,因這位演員身材不夠高大,險些坐失當英雄的機會;而這英雄的精神與風格,卻感動了所有的人。那英雄的身影,依舊存在於人們的記憶……

風格,本是靈魂與載體的交融;若是割裂開來,怕是有如滔滔汪洋上的薄冰了。像儀表堂堂的模特們,僅有了貓步的秀態,穿了楚楚的衣裝,在臺上瀟灑地走;卻忘了那新潮,依舊幫不了騎車、擠車上班買菜的同胞,最終不過是完美的表演,竟使一番苦心的創作,不能澤惠衆生,而鑄成淡淡的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