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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秋歌原文及賞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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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秋歌原文及賞析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遠託異國兮烏孫王。

穹廬爲室兮氈爲牆,以肉爲食兮酪爲漿。

居常土思兮心內傷,願爲黃鵠兮歸故鄉。

創作背景

劉細君的身份地位可謂顯赫:玄祖是漢文帝劉恆,曾祖是漢景帝劉啓,祖父是漢武帝劉徹之兄江都王劉非,父親[3]是承襲江都王王位的劉建。因此,劉細君是漢武帝的侄孫女,是真正具有皇家血統的宗室之女,是名副其實的皇室公主。漢武帝爲結好烏孫,封劉細君爲江都公主,下嫁烏孫國王獵驕靡,是早於昭君出塞的第一位“和親公主”。

漢武帝爲何偏要選自己的侄孫女去跳這個“火坑”呢?事物的發展,因果相連。據史書記載,公元前121年(元狩二年),繼淮南王劉安、衡山王劉賜之後,江都王劉建及其妻成光也同樣在一場宮廷政變中以謀反罪名被賜死,並且被“夷三族”。然而幸運的是,細君在這場政治鬥爭中倖免於難。漢武帝之所以選擇細君遠嫁異邦烏孫,因爲細君爲罪族之後,卻是皇族血統。

烏孫,中國古族之一,以遊牧爲生,漢時生活在今伊犁河和伊塞克湖一帶,與漢距離遙遠。據《漢書·西域傳下》記載,劉細君出嫁時,漢武帝“賜乘輿服御物,爲備官屬侍御數百人,贈送其盛”。一到烏孫,細君公主就將陪嫁物品分給百姓,備受愛戴。因爲細君公主皮膚非常白嫩,烏孫百姓愛稱她爲“柯木孜公主”,意思是說她的皮膚像馬奶酒一樣雪白。

遺憾的是,當時的烏孫國王獵驕靡已經年老體弱,而劉細君正值豆蔻年華,加之語言不通,水土不服,習俗不同,劉細君自然是孤苦悲傷,度日如年,分外思親,故作下《悲愁歌》一詩。

鑑賞

《悲愁歌》,一作《烏孫公主歌》。原載於《漢書·西域傳下》和《玉臺新詠》卷九。《樂府詩集》卷八十四以爲劉細君作,屬“雜歌謠辭。”詩歌以第一人稱的自訴,表現了公主遠嫁異國、思念故土的孤獨和憂傷。

前兩句寫烏孫公主以哀怨的語調訴說自己的遭遇和處境:漢朝把我遠嫁於在天一方的烏孫國王。看似客觀的自我介紹,其實蘊含着無限的傷感和怨憤。此“嫁”,實爲和親,寓有一定的政治目的。據《漢書·西域傳下》記載:烏孫國與匈奴結盟,匈奴不斷騷擾內地,爲鉗制匈奴,斷其右臂,武帝採納張騫建議,遣江都王建之女劉細君爲公主,妻烏孫王獵驕靡。這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與少數民族和親,無疑具有政治、軍事、經濟和文化交流各方面的'意義。然而,這種於國於家有利的“美人計”,於公主自身卻是人格的變異和人性的束縛。“天一方”、“遠託”、“異國”等冷漠字眼已透出哀怨之信息,下面着力的值染更見其甚。

“穹廬爲室兮旃爲牆,以肉爲食兮酪爲漿”。遠嫁異域,不僅舉目無親,孤苦無依,而且生活環境也令人難以忍受。這裏沒有崔嵬的宮闕,和暖的春風,沒有美味佳餚玉液瓊漿,而是以穹廬爲室,毛氈作牆,飲以辛酪、食以羶肉。這與內地迥異的生活習俗,對從小過慣漢朝宮廷安逸生活的尊貴王女來說,無疑難以適應。作者以短短十幾字高度概栝烏孫國飲食起居的生活習俗,爲以下思矣懷歸之情的直接抒發埋下了伏筆。另據《漢書·西域傳下》記載:“烏孫國多雨,寒。昆莫年老,語言不通。”由此可見,公主所以不以審美心態去體味“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異國風光,而僅以哀怨敘之,正由於此。

遠離故國親人,生活又難如願,思鄉懷歸之情於是不可遏止地爆發了。“居常土思兮心內傷,願爲黃鵠兮歸故鄉”,直抒胸中鬱結已久的憂思,悽婉哀怨,摧人淚下。明知遠嫁之意義,迴歸之無望,又盼展開想象的雙翅,化作黃鵠,自由飛回久別的故鄉。想象中的滿足與事實上的不能,構成強烈的矛盾衝突,加重了詩歌的悲劇氣氛,意蘊深廣,耐人尋味。

漢朝初年,北方少數民族常率衆南擾。朝廷有時出兵征伐,有時採用睦鄰政策,以求緩和。“和親”即睦鄰的一個手段。漢元帝時王昭君遠嫁匈奴呼韓邪單于,也是著名一例。劉細君去烏孫國是大義之舉,她思親人戀故土又是人之常情。《悲愁歌》亦即這矛盾心情中思親一面的反映。因作者親身經歷,感受倍深,故這首詩寫得情切切,意拳拳,真摯動人。在寫思鄉悲愁的同時,從客觀上也具體地介紹了當時北方少數民族的習俗。

《悲愁歌》同漢初的《大風歌》、《秋風辭》一祥深受楚辭的影響,讀唱詩時句中加上舒緩語氣的“兮”,增強詩的節泰感。詩歌採用白描手法,直抒胸臆。加上質樸無華的語言,朗朗上口的押韻,句句合理的推演,使一首雖然短的詩,卻將其無比的思念、急切的盼歸心情寫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