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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兔子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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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凌晨十二點,野兔坳最深處的密林裏,微風徐徐、小草浮動。

憤怒的兔子童話故事

皎潔的月光灑在一叢茂密的草叢上,遠遠的看上去像極了一個銀白色的湖泊。波光粼粼、水光瀲灩。一陣微風吹過,密佈叢生的蘆葦杆子和層層野草便極不情願地向一邊側着身子,只要風一停,便又迅速地挺直了腰桿,恢復到了以往的模樣。在這月朗星稀的夜晚,就像是這片叢林的守護神一般,捍衛着這片土地的神聖,守衛着這片叢林的祕密。

“吱吱吱”,不知從何處傳來了淅淅簌簌的響動,這輕微地響動在風聲中若隱若現,如果你不仔細聽,是很難發覺出來的。

突然,從草叢中閃出一隻大兔子。哦,我的老天,這哪是兔子,這簡直是一隻巨型的獐子。這隻兔子足有兩尺多高,腰寬體胖,全身灰色的兔毛就像一付貼身的銀色戰甲,在月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茫,看上去英姿颯爽。只見它的右手緊握着一根與耳齊高的巨型胡蘿蔔,哦不,與其說是胡蘿蔔,倒不如說是像極了一件武器,就像是三國中人中呂布所使用的方天劃戟一般,那巨型蘿蔔的根鬚一根根堅挺的豎立着,就像劃戟上那兩道月牙型的刀鋒。

這隻兔子向四周探了探腦袋,估摸着周圍沒有危險後,轉身向身後“吱吱”地叫了幾聲,只見那層層的草叢裏刷刷地響作一團,霎那間平靜的湖面起了陣陣水花,不一會兒便閃出一大羣兔子。

哦,天,這羣兔子少說也有幾百只,在這裏面有尚未成年的小兔子,依偎在母親的身邊瞪着幼稚天真的眼睛,也有成年的兔子,一個個威風凜凜,還有些動作稍慢地兔子,一看便知道是上了年紀的,身上的毛髮沒有半點光澤,一個個精神萎靡。在這羣兔子中,走到中間的都是年老和年幼的兔子,而兩頭都由成年的兔子守衛。

“王爺,趕了這麼遠的路,大傢伙都累了,不如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一個走在前列的成年兔子小心翼翼地問道。這隻成年兔子只及那隻巨型灰兔的肩頭那般高,說話的聲音中略帶有一絲的恐懼和敬畏。

“不行,如果我們不能在天亮之前趕到野兔坳最深處的古老兔城的話,我們的族民都將暴露在日光之下,這一帶的草叢已剩下不多,我不能讓我的子民冒這種危險”這隻巨型灰兔厲聲地說道。

“子民們,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再忍耐一下,到了古老兔城,我們一族就安全了。”

(二) 晚上八點,古老兔城內。

一羣形色各異的兔子在討論着什麼。端在上席的是一隻全身白毛的巨型野兔。它的身形足有一丈多高,腹部的皮毛濃厚光亮,頭上帶着一頂由蘆葦和青草編成的頭冠,神色端莊威嚴,讓人一看便頓生敬畏之感。

只聽這隻巨型白色輕咳了一聲,下面正在討論的兔子們立刻停止了聲響,一個個豎起了長長的大耳朵。

“今天招集各位王爺來開會的目的想必大家都已經猜到了,最近我們兔國出現了一件幾千年來最恥辱的事情,有一些刁兔違反了我們古老兔國的祖訓,吃光了自己窩邊的青草,結果被天敵所吃,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暴露我們古老兔城的所在地,這對於我們整個兔族來說將是滅頂之災呀。”兔王說着停了一下,望了望臺下的各位兔王爺。臺下的各位兔王爺都低着頭,默不作聲。

兔王接着說道:“兔子不吃窩邊草,這是我們老祖宗定下的規定,目的就是保護我們兔子一族不被天敵發現,要知道,我們兔族是食草型生物,無論是地上跑的,還是天上飛的,無不把我們當成獵物,如果我們沒有隱蔽的洞穴,便會很輕易的被他們所發現,所以我們兔族都是外出覓食。我們兔族自洪荒時代就在這野兔坳裏生存,我兔國子民也都各安本分、安居樂業,雖說也有被天敵所殺的情況,但這是自然規律,我們向來是遵守的,但是我們兔族絕不允許因爲某些刁兔自身懶惰,而影響整個兔族的生存,所以,我決定……”

“報,報……”

“何事驚慌,這裏是兔城“八王會議”,閒兔不能亂闖,來兔呀,把它拉出去。”兔王很顯然對這隻小兔兵的冒失行動很生氣,嘴角的鬍鬚都一根根地倒豎起來。

聽到兔王命令,從門外走進兩隻彪悍的衛兔,架起這隻小兔兵就要往處拖。這時,兔羣中站出一隻兔來,只見這隻兔全身的毛髮竟是黑白相間的斑點。

“啓奏陛下,這隻兔兵行色慌張,定有難言之隱,且不妨聽它來說,也免得冤枉了它。”

兔王微微點點了頭,表示認可。

“小兔兵,你有何事,快快說來,要不說不出一個正當的理由來,這私闖“八王會議”的罪名看你如何擔待。快說。”

“是”,小兔兵如獲大赦,掙開衛兔的雙手,向前跪倒在地。

“我是灰免王爺族下的先頭兵,我們一族從野兔坳坳口的家園逃過來的”

“等等,灰兔王爺不是派兔來說有政務要急不能參加這次的“八王會議”嗎?怎麼又千里迢迢的趕過來了,你說逃又是什麼意思?”

“啓稟陛下,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灰兔一族一直生活在野兔坳坳口,是和人類距離最近的一族,可是近來我們族的食物越來越少,再加上人類的伐木隊進駐了野兔坳,獵狗天天追着我們滿山跑,這幾個月下來,我們族死的死,傷的傷,不少年長體弱的老兔爺都早已葬身犬腹了。”小兔兵說到動情處不由自主的抽噎起來。

“那灰兔王爺呢?”兔王急切地問道。

“王爺看到這種情況,當機立斷,帶領我們一族投奔古老兔城,說是晚了就有滅族的危險。我們一族馬不停蹄的往兔城趕,可是就當我們離兔城還有幾裏遠的曠遠上,我們遇到了狼羣的襲擊,還好王爺勇猛,帶領我們擊退了羣狼,可是我們也損失了好幾十個弟兄,王爺的右臂也受了重傷。”

“那兔王爺呢?”在場的各位王爺都急切地問道。

“王爺把我們一族老小安排在一個隱蔽的草叢裏,派我來向陛下求援,。”

兔王聽完之後,立刻站將起來,右手一揮,厲聲說道:“兔城衛隊聽令,趕緊隨着這隻兔兵去迎接灰兔王爺。還有花斑兔王爺,黑兔王爺,麻兔王爺,短耳兔王爺,白斑兔王爺,黑斑兔王爺,你們都率領自己的衛隊,和本王一起去迎接灰兔王爺吧!”

“是”。

(三) 正午十二點,烈日當頭,伐木隊的臨時工棚裏。

“林頭,這是哪來的這麼大的野兔呀,該不是成精了吧?”

說話的是伐木隊的.小王王小順。這王小順別的不行,要力氣沒力氣,要技術沒技術的,單單這料理卻是一把好手,伐木隊幾十號人,每天吃飯總得有人管吧,於是乎,王小順便跟着伐木隊進了山,掌了隊裏一日三餐的大勺。

這被王小順稱之爲“林頭”的人就是伐木隊的隊長,學名叫林長森,外號“青疤瘌”。只因他臉上長了一塊青色的胎記,所以大夥都這麼叫他,不過也只是在背地裏叫叫而已,如果有誰敢在他面前叫出這三個字,那他非宰了他不可。因了他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別人也都讓他三分,所以伐木隊裏的人都當面叫他“林頭”。

林長森見王小順上來搭話,也不回答他,隨手把兔子往桌子上一扔,似是而非地“嗯”了一聲。

王小順見隊長有點不高興,忙給他遞了一杯茶。點頭哈腰地說道:“什麼事惹您不高興呀,您先消消氣兒,喝杯茶啊,今天中午我給你們做紅燒兔子肉吃,哎呀我的娘勒,這麼大的野山兔可真難見呀,我猜這十有八九是真兔子精,吃了它的肉,我敢保證咱伐木隊的隊員個個生龍活虎,力氣十足啊。我知道林頭您愛吃肝臟,要不等下我特地給您來個……”

王小順說要這把聲音故意拖長了好幾個音拍,並向林長森使了個眼色。

要說這“青疤瘌”什麼都不好,就好這動物的肝臟,聽王小順這麼一說,頓時心裏的不快一掃而光。拍了拍王小順的肩膀說道:“嗯,那就有勞了,最近天氣反常呀,還沒到夏天呢,這溫度就直趕六月天了,我們伐木隊的進度也受到了影響,要是不能按時完成伐木任務,那就不好辦了。”

王小順見勢忙轉移話題道:“這事兒您就別急了,這俗話說呀,看天吃飯,這木材在那,跑不了。我這還有一瓶從家裏帶過來的燒酒,等下我倆兒喝兩杯。不過您伐木怎麼就打着這麼大個野兔回來了呢?”

“哦,這兔子是從進山打獵的獵人手裏買過來的,我看它大的出奇,便花了一百五十塊買了下來。你猜猜這兔有多少斤?”

“多少?”王小順眨巴着眼睛問道。

“足足六十斤,他奶奶的,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大的兔子,真是邪了門了。對了,等下你把那兔皮給我留着,這麼大張兔皮一定可以賣個好價錢。”說完林長森便又往外走。

只留下王小順待在空蕩蕩的臨時工棚裏。

“唉,這世道,咋就能整出這麼個大兔子呢?”

(四) 晚上九點,古老兔城。

“報……報告陛下,大事不好了。”一隻兔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此時兔王正在用餐,見兔兵冒冒失失地闖進來,皺了爭眉頭,面帶慍色地問道:“何事驚慌?”

“報告陛下,大事不好了,王子他……”

“王子怎麼了?”兔王一聽是自己愛子出事了,急忙放下手裏抓着的青草。

“今天早上王子用完早餐之後,說是想去外面散散步,可是沒想到……沒想到遇到了獵人,王子被那兇猛的獵狗咬斷了脖子,當場便死了。”

“我的兒呀!你死的好慘呀。都怪爲父不好,讓你出去自立門戶,本想讓你好好歷練歷練,將來好繼承王位,可沒想到,竟要了你的性命呀。”兔王越說越傷心,越說越激動,眼淚忍不住直往下掉。

兔兵見兔王這麼傷心,連忙上前安慰道:“陛下,兔死不能復生,您節哀順便,都是那麼該死的人類,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報仇,報仇呀。”說着說着小兔兵把拳頭攥的嘎嘎直響。

“不可。”兔王聽小兔兵這麼一說,忙制止道:“弱肉強食,這是自然法則,我們兔族是絕對不能違背的。通知衛隊隊長,全城戒嚴,我要好好地祭奠我兒在天之亡靈。”兔王抹乾了臉上的眼淚,步履蹣跚地向後堂走去。

(五) 正午十二點,伐木隊工棚。

“林頭,怎麼又拿回來兔子來了?”

“鬼知道怎麼回事,我們伐木隊砍木頭也能砍出兔子來了,這幾天每天都能遇上好幾只不知死活的野山兔,我們都不費吹灰之力就逮着了好幾只,這樣也好,以後就不用花錢買了,這野兔坳還真名不虛傳,兔子多得遍地都是呀。”林長森說着把背上的兔子扔到了桌子,衝王小順作了個手勢。

王小順立馬會意。“放心吧您,這次是紅燒還是清蒸呀?”

“你定。”

(六) 晚上十點,古老兔城內。兔王端坐在上席,下面是八大兔王。

“今天召集大家來開八王會議,是討論一個關係到我們兔族生死存亡的大問題。大家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兔族屢次出現被獵人捕殺,家園被毀的現象,我們兔子死傷無數,就連我那無辜的小兒子也慘遭橫禍,對於現在的危情,我想聽聽諸位王爺的看法。”

花斑兔王爺首先站起來說道:“據我花斑一族的衛兵觀察到的情況來看,山外的人類好像已經進駐了野兔坳,他們用鋒利的工具把這片古老的森林一棵棵地砍掉,效率之快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想像。以前的樵夫只是用斧子砍樹,一天也就砍幾棵大樹而已,我們偉大的自然之神馬上就能讓萬物重生,可是現在他們擁有更鋒利地工具,日夜不停的伐木,小王估計在不久的幾個月裏他們遲早會砍到我們古城外來的。”

“花斑兔王爺說的沒錯,現在的情況非常危急。我黑兔一族生活的地段出現了大批的牛羊,數目超過了以往的任何時候,它們和我們搶奪可口的青草,甚至有的還吃到了我們的家裏來了,我黑兔一族現在的食物供應非常緊張,也……也出現了吃窩邊草的情況,請陛下恕小王管教無方。”說完黑兔王爺慚愧地低下了頭。

兔王“嗯”了一聲,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對黑兔王爺地寬恕。

“戰鬥。”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喊聲。

“灰兔王爺,灰兔王爺。”衆王爺一看是受傷未愈的灰兔王,都連忙起身。

“灰兔老弟,你傷還沒有好,怎麼不在窩裏待着,跑出來幹嘛,這八王會議的內容我會讓使者給你通傳的。”兔王下座挽着灰兔王的手說道。

“我是待不住呀。”灰兔王握着兔王的手有點顫抖。

“你們知道我灰兔一族爲什麼離開家園,退到這古老兔城來嗎?我們是被逼無奈呀。我們灰兔一族被安排到野兔坳安家已有千年歷史,在這千年時間裏,我們一族是跟人類相處更近的,可是我們依然遵守着老祖宗的規定,不可和人類發生衝突,可是時過境遷,人類變本加厲,大量捕殺我們還不說,還和我們爭奪生存的空間,我們現在是沒法活下去了,我灰兔一族繁盛時足有上千子民,可而今只剩區區五里餘口,損失過半呀!所以,我們兔族必須團結起來,一起戰鬥,把人類趕出野兔坳。”

“可是,我們祖宗的遺訓……況且我們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和人類抗橫呀!”兔王面帶疑色地說道。

“不戰鬥就沒有活路了,老祖宗的遺訓是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是因爲關係到兔族存亡的事情跟人類戰鬥的話,老祖宗也會原諒我們的。就算我們不是人類的對手,也不能束手待斃呀,我們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或許他們會知難而退也說不定呢。”

“戰鬥,戰鬥,戰鬥”,其他幾位王爺都隨聲附和着,不時戰鬥的聲音響遍了整個會場。

兔王緊皺着眉頭,目光凝重。

“陛下,下命令吧!”

“陛下,下命令吧!……”

(七) 晚上七點五十,野兔村村委會會議室。

村長李傑正在一個勁地抽着煙,會場下議論紛紛。

“鐺鐺鐺”,會議室牆上的掛鐘的指針指到了八點的位置。

村長李傑輕咳了一聲。“好了,大家不要吵了,沒來的我們也不等了,現在我們開一個會議,就最近發生的野兔襲擊人畜事件商量一下對策,誰先發言?”

沒等李村長說完,一組組長張明偉便站起來說道:“他奶奶的,這羣兔崽子,想造反了這是,這發情了也不能咬人呀這是。”

話還沒說完,便引起了會場的一片嘲笑。張明偉撓着頭皮問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他奶奶的不就是一羣兔崽子嗎,還開什麼會,找幾個獵人,上山掀了它們的老窩得了。”

李傑白了他一眼,揮手示意他坐下。這張明偉是村裏出了名的一根筋,死腦子,又沒有文化,他說的話十句有九句得讓人笑掉大牙,可是人們心中的威信卻是十足,是個好獵手,打野獵山兔那是一打一個準。李傑讓他坐下,怕他把話扯遠了,要不然這會就沒法開下去了。

“黃林,你來說說看。”這黃林是村裏唯一一個上過高中的人,能書會寫,特別是能寫一手好毛筆字,腦瓜子也好使,見多識廣的,村裏人有事都找他拿主意,所以村長便直接問了他。

黃林扶了扶眼鏡,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說道:“我們村之所以稱之爲野兔村,是因爲我們這裏的野兔是遠近聞名的,現在出現百年難得一見的野兔咬人,我想會不會是一種不祥的徵兆呢?”

“不祥的徵兆?是什麼呀?”在場的村幹部一聽有什麼不祥的徵兆,一時間會場響作了一團。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別賣關子了。”村長也有些急了,忙催黃林講下去。

黃林故意頓了頓,接着說道:“我曾經在書上看到過,一般地震前期都會發生一些反常的現像。”

“地震?”會場一時炸開了鍋。

村長李傑也是心裏咯噔了一下。急忙對黃林說道:“黃林,那你說說,要真是地震那該如何是好呀?”

黃林嘴角努了努,微微笑了笑。那種成爲會場中心的效果達到了,一頓自我滿足之後,黃林開口道:“其實大家也不必太過擔心,據我瞭解,我們村不處在地震帶上,所以發生地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爲了安全起見,我覺得我們應該上報給鎮政府,讓上面派勘探隊來。如果是的話,我們村,哦不,我們鎮,乃至我們整個縣都得迅速轉移,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就好辦多了,只須我們成立一個捕兔小分隊,不出幾天便可以把那些野兔一網打盡。”

大家聽了都點頭稱是,覺得黃林說得有道理。

村長沉思了半響。點頭說道:“我看黃林說得在理,這樣吧,明天我就和黃林去鎮上找鎮委書記去,向他反映一下我們村的情況。今天的會就開到這吧,大家都回去吧。散了,散了……”。

(八) 晚上十一點,古老兔城內。

“大家盡情地吃呀,不要客氣,爲了我們的勝利,也爲了我們死去的同胞,更爲了我們的下一代,來,吃胡蘿蔔。”兔王左手握着一根粗大的胡蘿蔔,右手抓起一把鮮嫩的青草,兩隻巨大的門牙在黑暗中閃着光茫。

(九) 晚上八點,野兔村村委會會議室。

“經過我們地質勘探隊的仔細探測以及細緻的對當地石樣石層的分析,我們得出了以下結論,這次的野兔襲人事件與地震沒有任何關聯,請鄉親們不要驚慌,面對這種事情,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政府、相信黨。”一個滿頭白髮的兩者有條不紊地說道。

“那麼請問劉教授,這次野兔襲人事件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呢?”村長李傑迫不及待地問道。

那個被稱爲劉教授的老者摸了摸下巴上早已發白的鬍鬚,笑着說:“這個吧,是個很正常的自然規律,你們想呀,我們這個村爲什麼稱之爲野兔呢?不就是因爲我們村裏的野兔出了名的多嘛?現在正是野兔繁殖的季節,在生物界裏,一定地區的環境承載能力是有限的,我們這裏的野兔氾濫,很可能是因爲野兔繁殖的過快,導致了對食物的供應不足,就打個比方說吧……”劉教授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摘下老花眼鏡眯着眼睛向四下掃視了一下,眼裏露出了鄙夷之色。會場下面鴉雀無聲,在場的人都疑惑地盯着劉教授。

“打個簡單的比方,這個茶杯只能裝這麼多水,現在你硬要往裏面添水,那麼結果會怎麼樣呢?”

“會溢出來”,在場有人輕聲的嘀咕道。

“沒錯,就這麼簡單,大家聽懂了吧。這次的事件純屬自然規律,大家不要聽信謠言,沒有地震,也沒什麼鬼神之類的東西,一定要相信政府、相信黨。”

“那這麼說只要我們進山打掉一些就沒事了?”

“沒錯,這段時間大家進山勞動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單獨出行,明天村裏組織個滅兔小分隊進山打野兔,以徹底解決這次兔患啊。”

(十) 晚上六點,古老兔城。

兔王正在用餐。

“報道陛下”,一隻兔兵闖將進來。

“什麼事情?”

“據衛士報告,今天有一股攜帶武器的村民入山,還帶有十多隻兇猛的獵狗,我們的城民已經遇害百餘隻了,還有數十隻死裏逃生,但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

“怎麼會這樣?人類不是已經停止行動了嗎?媽的,真是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呀。快去,招集其餘七王開會。”兔王氣憤地緊攥着拳頭。

“看來我們的戰鬥力度還不夠呀,該死的人類。”

(十一) 晚上七點,村委會操場前。

一羣人現在圍觀着。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村長李傑撥開人羣擠了進來。

“是伐木隊的隊長林長森,他……他被兔子咬了,現在恐怕……恐怕不行了。”一個村民沮喪地說。

“放到這裏幹什麼?還不趕緊送到村醫鍾老先生那去!”

“不行呀,村長,他全身傷口太多,一碰就流血不止,如果送到鍾醫師那裏,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我們現在暫時先用紗布將他的傷口包好,血還沒有完全止住,稍微一碰就流,我們派人去請鍾醫師了,估計得再等一會兒。”

村長李傑暗暗地點點頭,表示認可。然後大聲喊道:“你們今天誰和林頭一起進的山,進來向我彙報一下情況。”

聽到村長喊叫,一個低矮單薄的漢子從人羣中擠了過來。

“是這樣的,今天我和林頭最後一個回來,在回家的路上,被一羣野兔子圍攻了。媽媽的,那傢伙個個足有兩三尺高,一個個眼睛裏都冒着火花,像遇到仇人似的。可是說來也奇怪,剛開始的時候那羣兔子分成兩撥,一撥對付我,一撥對付林頭,可是有一隻很明顯是帶頭的兔子叫了一聲,圍攻我的兔子都跑去咬林頭了,十多頭大兔子呀,等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木棍,將他們趕跑時,林頭已經被它們咬得血肉模糊了。只見那隻帶頭的大兔子嘴裏竟然叼着一塊東西,村長,您猜那是什麼?”

“什麼東西?”李傑頓時來了興趣。

“兔皮,前一陣子林頭向進山打獵的獵人買了一隻大的野山兔,個頭也有今天圍攻我們的那麼高大,林頭因爲覺得那兔子大的出奇,便要了那兔皮,並且把它縫在了外衣上,我看見那隻大兔子嘴裏叼着那塊兔皮,鼻子裏撲哧撲哧地出着熱氣,好像對我充滿了仇恨。我當前也沒想那麼多,揮舞着棍子將那羣野兔趕跑之後,便迅速把林頭背到了村委會。”

李傑聽完“嗯”了一聲。

“兔皮——仇恨”,李傑在嘴裏使勁重複着這兩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