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經典小故事 > 童話故事 > 發瘋的茶會範例

發瘋的茶會範例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1.36W 次

房前的一棵大樹下,放着一張桌子。三月兔和帽匠坐在桌旁喝着茶,一隻睡鼠在他們中間酣睡着,那兩個傢伙把它當做墊子,把胳膊支在睡鼠身上,而且就在它的頭上談話。“這睡鼠可夠不舒服的了,”愛麗絲想,“不過它睡着了,可能就不在乎了。”

發瘋的茶會

桌子很大,他們三個都擠在桌子的一角,“沒地方啦!沒地方啦!”他們看見愛麗絲走過來就大聲嚷着。

“地方多得很呢!”愛麗絲說着就在桌子一端的大扶手椅上坐下了。

“要喝酒嗎?”三月兔熱情地問。

愛麗絲掃視了一下桌上,除了茶,什麼也沒有。“我沒看見酒啊!”她回答。

“根本就沒酒嘛!”三月兔說。

“那你說喝酒就不太禮貌了。”愛麗絲氣憤地說。

“你沒受到邀請就坐下來,也是不太禮貌的。”三月兔回敬她。

“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桌子,”愛麗絲說,“這可以坐下好多人呢?還不止三個!”

“你的頭髮該剪了。”帽匠好奇地看了愛麗絲一會兒,這是他第一次開口。

“你應該學會不隨便評論別人,”愛麗絲板着臉說,“這是非常失禮的。”

帽匠睜大眼睛聽着,可是末了他說了句:“一隻烏鴉爲什麼會像一張寫字檯呢?”

“好了,現在我們可有有趣的事了!”愛麗絲想。“我很高興猜謎語,我一定能猜出來,”她大聲說。

  “你的意思是你能說出答案來嗎?”三月兔問,

“正是這樣。”愛麗絲說。

“那你怎麼想就怎麼說。”三月兔繼續說。

“我正是這樣的,”愛麗絲急忙回答,“至少……至少凡是我說的就是我想的——這是一回事,你知道。”

“根本不是一回事,”帽匠說,“那麼,你說‘凡是我吃的東西我都能看見’和‘凡是我看見的東西我都能吃’,也算是一樣的了?”

三月兔加了句:“那麼說‘凡是我的東西我都喜歡’和‘凡是我喜歡的東西都是我的’,也是一樣的嘍?”

睡鼠也像在說夢話一樣說道:“那麼說‘我睡覺時總要呼吸’和‘我呼吸時總在睡覺’也是一樣的嗎?”

“這對你倒真是一個樣。”帽匠對睡鼠說。談到這裏話題中斷了,大家沉默了一會,這時候愛麗絲費勁兒地想着有關烏鴉和寫字檯的事,可是她知道的確實不能算多,

還是帽匠打破了沉默,“今天是這個月的幾號?”他問愛麗絲,一面從衣袋裏掏出了一隻懷錶,不安地看着,還不停地搖晃,拿到耳朵旁聽聽。

愛麗絲想了想說,“四號。”

“錯了兩天!”帽匠嘆氣說,“我告訴你不該加奶油的,”他又生氣地看着三月兔加了一句。

“這是最好的奶油了!”三月兔辯白地說。

“不錯,可是不少麪包屑也掉進去了,”帽匠咕嚕着,“你不應該用麪包刀加奶油。”

三月兔泄氣地拿起懷錶看看,再放到茶杯裏泡了一會兒,又拿起來看看,但是除了說“這是最好的奶油了”,再沒別的說的了。

愛麗絲好奇地從他肩頭上看了看。“多麼奇怪的懷錶啊,”她說,“它告訴幾月幾日,卻不告訴時間。”

“爲什麼要告訴時間呢?”帽匠嘀咕着,“你的表告訴你哪一年嗎?”

“當然不,”愛麗絲很快地回答說,“可是很長時間裏年份不會變的。”

“這也跟我的表不報時間的原因一樣。”帽匠說。

愛麗絲被弄得莫名其妙,帽匠的話聽起來沒有任何意思,然而確實是地地道道的英國話。“我不大懂你的`話,”她很禮貌地說。

[-(@_@)-]


  “睡鼠又睡着了!”帽匠說着在睡鼠的鼻子上倒了一點熱茶。

睡鼠立即晃了晃頭,沒睜開眼就說:“當然,當然,我自己正要這麼說呢。”

“你猜到那個謎語了嗎?”帽匠問愛麗絲。

“沒有,我猜不出來,”愛麗絲回答,“謎底到底是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帽匠說。

“我也不清楚。”三月兔說,

愛麗絲輕輕嘆了一聲說,“我認爲你應該珍惜點時間,像這樣出個沒有謎底的謎語,簡直是白白浪費寶貴的時間。”

“如果你也像我一樣對時間熟悉,”帽匠說,“你就不會叫它‘寶貴的時間’,而叫它‘老夥計’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愛麗絲說。

“你當然不懂,”帽匠得意地晃着頭說,“我敢肯定你從來沒有同時間說過話。”

“也許沒有,”愛麗絲小心地回答,“但是我在學音樂的時候,總是按着時間打拍子的。”

“唉,這就完了!”帽匠說,“它最不高興人家按住它打了。如果你同它好,它會讓鐘錶聽你的話,譬如說,現在是早上九點鐘,正是上學的時間,你只要悄悄地對時間說一聲,鐘錶就會一下子轉到一點半,該吃午飯了!”

“我真希望這樣。”三月兔小聲自語道。

“那太棒了!”愛麗絲思索着說,“可是要是我還不餓怎麼辦呢?”

“一開始也可能不餓,”帽匠說,“但是隻要你喜歡,你就能把鐘錶保持在一點半鐘。”

“你是這樣辦的嗎?”愛麗絲問。

帽匠傷心地搖搖頭。“我可不行了,”他回答,“我和時間在三月份吵了架——就是他發瘋前(他用茶匙指着三月兔),那是在紅心王后舉辦的一次大音樂會上,我演唱了: 

‘閃閃的小蝙蝠,

我感到你是多麼奇怪!’ 

你可能知道這首歌吧?”

“我聽過一首同它有點像(原來的歌應爲“閃閃的小星,你是多麼的奇怪……帽匠全唱錯了。這首歌現在中國有唱片,有些中小學常常播放。)。”愛麗絲說。

“我知道下面是這樣接着的,”帽匠繼續說,“是這樣的: 

‘你飛在地面上多高,

就像茶盤在天空上。

閃啊,閃啊……’” 

睡鼠搖了搖身子,在睡夢中開始唱道:“閃啊,閃啊,閃啊,閃啊,”一直唱下去,直到他們捅了它一下才停止。

  “我還沒唱完第一段,”帽匠說,“那王后就大喊道:‘他簡直是在糟蹋時間,砍掉他的頭!’”

“多麼殘忍呀!”愛麗絲嚷道。

帽匠傷心地繼續說:“從那以後,它就再也不肯照我的要求做了,它總是停在六點鐘。”

愛麗絲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聰明的念頭,她問:“這就是這兒有這麼多茶具的緣故嗎?”

“是的,就是這個緣故,”帽匠嘆息着說,“只有喝茶的時間,連洗茶具的時間也沒有了。”

“所以你們就圍着桌子轉?”愛麗絲問。

“正是這樣,”帽匠說,“茶具用髒了,我們就往下挪。”

“可是你們轉回來以後怎麼辦呢?”愛麗絲繼續問。

“我們換一個話題吧,”三月兔打着哈欠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我聽煩了,建議讓小姑娘講個故事吧。”

“恐怕我一個故事都不會講。”愛麗絲說。她對這個建議有點慌神。

“那麼睡鼠應該講一個!”三月兔和帽匠一齊喊道,“醒醒,睡鼠!”他們立刻在兩邊一起捅它。

睡鼠慢慢地睜開眼,嘶啞無力地說:“我沒有睡,你們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着呢。”

[-(@_@)-]


  “給我們講個故事!”三月兔說。

“就是,請講一個吧!”愛麗絲懇求着。

“而且要快點講,要不然你還沒講完又睡着了!”帽匠加了一句。

睡鼠急急忙忙地講了:“從前有三個小姐妹,她們的名字是:埃爾西、萊斯、蒂爾莉,她們住在一個井底下……”
  “她們靠吃什麼活着呢?”愛麗絲總是最關心吃喝的問題。

  “她們靠吃糖漿生活。”睡鼠想了一會兒說。

“你知道,這樣是不行的,她們都會生病的。”愛麗絲輕聲說。

“正是這樣,她們都病了,病得很厲害。”睡鼠說。

愛麗絲儘量地想象這樣特殊的生活方式會是什麼樣子,可是太費腦子了。於是,她又繼續問:“她們爲什麼要住在井底下呢?”

“再多喝一點茶吧!”三月兔認真地對愛麗絲說。

“我還一點都沒喝呢?因此不能說再多喝一點了!”愛麗絲不高興地回答。

“你應該說不能再少喝點了,”帽匠說,“比沒有喝再多喝一點是最容易不過的了。”

“沒人來問你!”愛麗絲說。

“現在是誰失禮了?”帽匠得意地問。

這回愛麗絲不知該說什麼了,只得自己倒了點茶,拿了點奶油麪包,再向睡鼠重複她的問題:“她們爲什麼要住在井底下呢?”

睡鼠又想了一會,說:“因爲那是一個糖漿井。”

“沒有這樣的井!”愛麗絲認真了。帽匠和三月兔不停地發出“噓、噓……”的聲音,睡鼠生氣地說:“如果你不講禮貌,那麼最好你自己來把故事講完吧。”

“不,請你繼續講吧!”愛麗絲低聲懇求着說,“我再不打岔了,也許有那樣一個井吧。”

“哼,當然有一個!”睡鼠煞有介事地說。又往下講了:“這三個小姐妹學着去畫畫。”

“她們畫什麼呢?”愛麗絲忘了自己的保證又問開了。

“糖漿。”睡鼠這次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想要一隻乾淨茶杯,”帽匠插嘴說,“讓我們移動一下位子吧。”

他說着就挪到了下一個位子上,睡鼠跟着挪了,三月兔挪到了睡鼠的位子上,愛麗絲很不情願地坐到了三月兔的位子上。這次挪動唯一得到好處的是帽匠,愛麗絲的位子比以前差多了,因爲三月兔把牛奶罐打翻在位子上了。

愛麗絲不願再惹睡鼠生氣,於是開始小心地說:“可是我不懂,她們從哪裏把糖漿取出來的呢?”

“你能夠從水井裏吸水,”帽匠說,“你也應該想到從糖漿井裏能夠吸糖漿了,怎麼樣,傻瓜?”

“但是她們在井裏呀!”愛麗絲對睡鼠說。

“當然她們是在井裏啦,”睡鼠說,“還在很裏面呢。”

這個回答把可憐的愛麗絲難住了,她好歹沒打攪睡鼠,讓它一直講下去。

“她們學着畫畫,”睡鼠繼續說着,一邊打了個哈欠,又揉揉眼睛,已經非常困了,“她們畫各種各樣的東西,而每件東西都是用‘老’宇開頭的。”

“爲什麼用‘老’字開頭呢?”愛麗絲問。

“爲什麼不能呢?”三月兔說。

愛麗絲不吭氣了。這時候,睡鼠已經閉上了眼,打起盹來了,但是被帽匠捅了—下,它尖叫着醒來了,繼續講:“用‘老’字開頭的東西,例如老鼠籠子,老頭兒,還有老多。你常說老多東西,可是你怎麼畫出這個‘老多’來?”

“你問我嗎?”愛麗絲難住了,說,“我還沒想……”

“那麼你就不應該說話!”帽匠說。

這句話可使愛麗絲無法忍受了,於是她憤憤地站起來走了,睡鼠也立即睡着了。那兩個傢伙一點也不注意愛麗絲的走掉。愛麗絲還回頭看了一兩次,指望他們能夠留她。後來她看見他們正要把睡鼠塞進茶壺裏去。

“不管怎麼說,我再也不去那裏了,”愛麗絲在樹林中找路時說,“這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茶會了。”

就在她叨叨咕咕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棵樹上還有一個門,可以走進去。“真奇怪!”她想,“不過今天的每件事都很奇怪,還是進去看看吧。”想着就走進去了。

她又一次來到那個很長的大廳裏了,而且很靠近那隻小玻璃桌子。“啊,這是我最好的機會了!”她說着拿起了那個小金鑰匙,打開了花園的門,然後輕輕地咬了一口蘑菇(她還留了一小塊在口袋裏呢),直到縮成大約一英尺高,她就走過了那條小過道。終於進入了美麗的花園,到達了漂亮的花壇和清涼的噴泉中間了。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