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房子》讀後感

看了《星火》2018年第2期“深小說”欄目的四篇小說，曹多勇的短篇小說《跳房子》無疑是最好讀的，也容易懂。小說描寫了兩個世界——兒童的世界和成人的世界。按理說，兩個世界都有着自己的特質，應該保持各自的獨立。可天真的兒童誤入成人的隱祕世界，成人會是多麼地尷尬和窘迫。

小說中的仙人是個腿有殘疾的女孩，與別的孩子相比，她的劣勢很明顯。可跳房子，由於她可以避短就長，又特別用心，因而她跳得比誰都好。因此，除“我”（大毛）願意陪她玩之外，再也沒有別人了。即使她說讓“我”贏，可真正玩起來還是沉迷其中，直到結束，才如夢方醒，嘴上說着算“我”贏，打她“鼻子、鼻子眼睛”遊戲。可現實呢，八歲的孩子已經有了初步的性別意識，“我”喜歡仙人打“我”“鼻子、鼻子眼睛”。這部分內容抓住兒童的特點來寫，真實可信，讀來非常有趣。

下半部分主要寫仙人的後媽“蠻嬸”的故事。她是一個不幸的女人，生活的窮山中，嫁給了等富。“蠻嬸”漂亮，像一朵花，等富卻是一泡牛糞。蠻嬸不認命，跑過，被抓回來；上吊過，差點死掉。後來認命了，跟等富叔說“跟你是我的命，我不會再尋短見，我要活得比誰都鮮歡”。“蠻嬸”有肚疼的毛病，“蠻嬸子的肚子疼跟別人不一樣，比別人急促，比別人厲害，臉色煞白，額頭冒汗，身上出冷，腰身彎勾，肚子裏的腸子像一截一截攪起來，一截一截揪起來。”等富去找診所方泉林醫生來看，方泉林形象比等富要好得多，小說交代“蠻嬸”現在住的房子是原來仙人住的。仙人爲了看外面的世界，就掏了一個小洞，得以把方醫生給“蠻嬸”打針的情形看得真真切切的。沒事的時候，“我”和仙人玩過家家時，就看樣學樣，“我”給仙人也打起了針，仙人也像“蠻嬸”那樣叫起來：哎喲，我的媽呀，瓦涼瓦涼的。這一幕恰好被“蠻嬸”看個正着，不知道她此刻有着怎樣的想法。

小說緊扣“跳房子”來寫，前半部分是實寫跳房子，後半分部是摹其形，虛寫跳房子。兒童的懵懂闖入成人的世界，在成人的眼裏，那是特別突出的醜。小說的寫作意義也就不言自明瞭。

小說結尾提供了三種結局，很有意思。小說是虛構的，它的結尾方式可以有很多，何止三種呢？這種寫法比小說更小說，且真正帶着遊戲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