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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信的文學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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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庾信是南朝時期著名的文學創作大家,下面是本站小編收集整理的關於庾信的人物介紹,歡迎大家閱讀參考!

庾信的文學成就

  文學

庾信的文學創作,以他四十二歲時出使西魏爲界,可以分爲兩個時期。前期在樑朝,作品多爲宮體性質,輕豔流蕩,富於辭采之美。羈留北朝後,詩賦大量抒發了自己懷念故國鄉土的情緒,以及對身世的感傷,風格也轉變爲蒼勁、悲涼。

  前期

庾信在南朝度過的前期生活,正逢樑代立國最爲安定的階段,他的《哀江南賦》中描述爲“五十年中,江表無事”。他前期的詩文,有供君王消遣娛樂的性質,思想內容輕淺單薄。他在樑時的作品,特別是19歲至36歲在東宮任職期間的詩賦,主要是奉和、應制之作,題材基本上不出花鳥風月、醇酒美人、歌聲舞影、閨房器物的範圍。如《和詠舞》、《奉和初秋》、《鴛鴦賦》等題,屬於蕭綱率領周圍文人同題共作的篇章。這種富於遊藝氣氛的創作活動,要求作者適應宮廷的趣味,在應酬捷對中顯露個人的學養與文才。庾信“幼而俊邁,聰敏絕倫”,加上“博覽羣書,尤善《春秋左氏傳》”,使他很快獲得與徐陵齊名的稱譽。

但是,宮廷文學侍臣的角色,不易表達個人的信念或情操。例如庾信有《奉和同泰寺浮圖》一詩,與蕭綱《望同泰寺浮圖》相唱和,詩中所表白的對佛教的傾心,其實是着眼於皇太子的心情,不應據此而得出庾信信佛的簡單判斷。這一情形,也適用於同時的其他東宮文學侍從。

由於蕭綱等人力主新變,影響所及,促使當時的創作爭奇鬥巧,打破陳規,開啓了唐詩、律賦發展的道路。庾信前期的創作,在這方面頗有貢獻,如《烏夜啼》中的七言八句,聲調鏗鏘,已基本符合律詩的平仄。再如《燕歌行》拓展了七言古詩的體制,不但篇幅變長以便鋪敘,而且配合感情的起伏,變逐句押韻爲數句一轉韻。他早期對詩歌形式的多方面探索值得珍視,明代的楊慎及清代的劉熙載都承認他在其中所起的作用。

庾信在樑朝積累起來的文學經驗,除了美感形式上的經營,還包括美感內容上的體認。蕭繹說:“吟詠風謠,流連哀思者謂之文。” 庾信前期已具有“流連哀思”的審美趣味,以綺豔之辭抒哀怨之情。庾信後期的生活經歷,使這種美學追求得到充分實現的土壤,從而達到高於同時代人的藝術境界。

  後期

樑朝因侯景之亂而瀕於破碎。梁元帝試圖在江陵復振,卻很快毀於西魏。庾信以使臣身份出使長安,因江陵陷落而不得南歸,歷仕西魏及北周,先後官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等職。據《周書》本傳記載,他“雖位望通顯,常有鄉關之思”。他以鄉關之思發爲哀怨之辭,蘊含豐富的思想內容,充滿深切的情感,筆調勁健蒼涼,藝術上也更爲成熟。杜甫在《戲爲六絕句》中說:“庾信文章老更成,凌雲健筆意縱橫”;又在《詠懷古蹟》中評論其“暮年詩賦動江關”,正是指他後期作品的這種特色。

感傷時變、魂牽故國,是其“鄉關之思”的一個重要方面。庾信遭適亡國之變,內心受到巨大震撼。“正是古來歌舞處,今日看時無地行” ,這種滄桑之感,使他更深刻地意識到個人命運與國家命運之間,如同 “一馬之奔,無一毛而不動;一舟之覆,無一物而不沉” 。因此,他在抒發個人的亡國之痛時,也能以悲憫的筆觸,反映人民的苦難,並歸咎於當權者內部的傾軋與荒嬉。久居北方的庾信渴望南歸,魂牽夢繞於故國山河。看到渭水,眼前便幻化出江南風景:“樹似新亭岸,沙如龍尾灣,猶言吟溟浦,應有落帆還。” 忽見檳榔,也會勾起思鄉的惆悵:“綠房千子熟,紫穗百花開。莫言行萬里,曾經相識來。” 在《寄王琳》中,庾信接到南方故人的來信後,更禁不住悲慨萬端,《四庫全書總目》稱讚庾信北遷以後的作品“華實相扶,情文兼至,抽黃對白之中,灝氣舒捲,變化自如”。從《寄王琳》這首詩中,可以看出作者化精巧爲渾成的高超藝術。

嘆恨羈旅、憂嗟身世,是其“鄉關之思”的另一重要方面。雖然他北遷以後得到的“高官美宦,有逾舊國” ,但內心深處感到無異於“倡家遭強聘,質子值仍留” ,責備自己的羈留爲“遂令忘楚操,何但食周薇” 。他的羈旅之恨與憂生之嗟是交織在一起的。他以“涸鮒常思水,驚飛每失林” 的意象致概於個人生存的軟弱。庾信自謂晚年所作《哀江南賦》“不無危苦之辭,惟以悲哀爲主”,倪璠作註解時藉以發揮道:“子山入關而後,其文篇篇有哀,悽怨之流,不獨此賦而已。” 可謂深契庾信後期文學的精神特質。

他的《擬詠懷二十七首》,以五言組詩的`體制,從多種角度抒發悽怨之情,直承阮籍《詠懷》組詩的抒情傳統,尤稱傑作。如其七中借流落胡地、心念漢朝的女子,比喻自己仕北的隱恨與南歸的渴望,真摯感人。又如其十八中所表達的憂思,不只是仕途不達的失意之悲,更是不能爲國建勳的失志之慟,因而無法給自己留下排遣或超脫的餘地。此詩中“殘月”四句寫景,句式巧拙相間,且能投射詩人獨有的心境,可見詩人精切渾成的筆力。

由南入北的經歷,使庾信的藝術造詣達到“窮南北之勝”的高度,這在中國文學史上具有典型的意義。庾信汲取了齊樑文學聲律、對偶等修飾辭技巧,並接受了北朝文學的渾灝勁健之風,從而開拓和豐富了審美意境,爲唐代新的詩風的形成做了必要的準備。

  政治

庾信在北周擔任洛州刺史時,爲政簡要清靜,使官民皆獲安寧, 頗著政績。字文逌在《庾信集序》中將其受愛戴的程度與東漢名吏郭伋及西晉名臣劉弘相提並論。